第二遍。”
如冰如刃的话语丢来，陆川也不敢在说什么：“那好吧，我现在就去联系律师。”
陆川走后，萧靳南一直在窗口边站着。他倒没像昨天晚上一样坚持这要离开这里，但是那沉默孤寂的样子，让季雅珍心里更加不安。直到近两个小时后，陆川回来，萧靳南才带着两份协议进了萧老爷子的书房。他将两份协议往老爷子面前一扔，一句话没说，身姿笔直的宛如一块阴寒的冰雕。“你这是什么意思？”
如炬的目光在那两份白纸黑字上扫过，老爷子立即一脸铁青。“没什么意思。”
长时间没吃没喝，萧靳南的嗓音有些暗哑：“你不就是在乎这些东西吗？行，都给你。KING的股权，擎天的股权，都给你。她没有拿我一分钱，所有的东西都在这里，转到你的名下，你们大概都能安心了。”
“萧靳南……”萧老爷子气的站起，拿起两份股权转让书狠狠的甩在了桌面上。萧靳南冷漠的瞟了文件一眼，“爸还要我怎样呢？我只不过是想跟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在一起而已。”
“那个女人处心积虑你看不出来？她连孩子都生不了，你是想让我们萧家断子绝孙？”
“萧家也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断子绝孙这种话说出来未免太早。”
萧靳南淡漠的样子惹得老爷子越发生气。他咬着牙，伸手指着萧靳南，气的发抖：“你……为了一个女人，你看来真是要气死我才好。”
“我没有想过触犯任何人的利益。她现在几乎算是无父无母没有任何依靠，她只有我。”
“那你呢？你眼里还有我和你妈吗？”
老爷子又拿起那两份股权转让书，在萧靳南面前晃着：“你一手创办的公司，说不要就不要了。她值这么多钱？”
“她是人不是用金钱可以衡量的。”
萧靳南看着眼前的父亲，语调中不由带出讥讽：“你们喜欢用金钱来衡量，现在这些都给你们，换取我的自由不是刚好？”
“啪。”
萧老爷子将协议书又扔在了桌上，气的一时也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他才突然颓然的坐了下来，冷冷一哼：“行啊，你现在翅膀也硬了，软的我说服不了你，硬的我也拼不过你。我知道，你不只是只有这些东西。”
说着话，他抬起目光，手指在那两份协议上指了指。萧靳南沉默几秒，冷声道：“这些还不够，是要我把所有的身家都拿出来才行是吗？”
那目光，冷冽的让人心颤也让人心惊心寒。“我对你那些不感兴趣。”
许久，老爷子才冷哼。目光一挑，他也带了讽刺，“你放心，除了KING这个摆在明面上的公司之外，你暗地里还有什么我连查都没有查过。我也老了，要那么多钱没有用。我只是对你太失望。事业做得风生水起，一个女人的坎却过不去。我不知道你以后还会怎样。”
话到这里，暴怒的戾气少了，取而代之的是沉痛，是难过。萧靳南沉默了一会，语调幽幽：“这只是你的想法。我没有认为她是一个坎，也没打算迈过去。”
话音落，他没有停留，话锋一转，又道：“这两份协议，字我已经签好了，放在这里，签不签是你们的事。我现在要去找她……”萧靳南稍稍停顿，目光倏然狠厉：“这个门我是一定要出的。”
言下之意，在发生昨晚的事情，他也会来硬的。昨天晚上，他没有准备，也不伤父母太深。所以最终算是妥协了。而今天，他不打算妥协。老爷子半天没说话，脸色由青转白。萧靳南站了一会，不再说什么，转身大步离开。下到一楼，季雅珍和顾笙歌都在。目光一扫，触到顾笙歌那一脸担忧的表情时候，萧靳南心头就是一阵烦躁。不知为何，他现在很厌恶这张脸。大概是因为，这张脸有跟某人相似的地方，看上去很温柔，很秀美。一看到她，他就不免想起那个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里的女人。他想她，又担心她，心里简直抓狂。心绪烦躁，他看向顾笙歌那一眼就带了厌恶。这厌恶刺的顾笙歌狠狠一颤。季雅珍并没有察觉到这两人之间不太寻常的眼神，见萧靳南下来他就迎了上去。“靳南……”话还没说，萧靳南就开了口打断了她：“妈你什么都不用说了。该说的我已经跟爸说过了。楚楚一个人在外面，我必须把她找回来。”
“靳南，你……”季雅珍又惊又失望。萧靳南不再解释其他，只道：“等我把她找回来，再回来看您。”
说完，他就走了。季雅珍看着他果断决绝的背影，眼眶忍不住一湿，痛心的摇了摇头。顾笙歌痴痴的看着萧靳南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外，暗暗紧咬着唇，甚至感觉不到疼痛。那背影消失不见，她才转过来，柔声道：“小叔看来真是非林小姐不可。”
季雅珍依旧看着门外，心沉甸甸的没有说话。……门外，车上。一上车，萧靳南就对陆川道：“你把昨晚的事情说一遍。楚楚是怎么失踪的？”
失踪两个字，从唇边滚过，心里都是疼的。陆川一面发动汽车，一面道：“我们在家一直都不知道这个事情，直到今天早上老爷子派人来找，林小姐去办离婚手续，我们才知道昨晚您在这里出事了。但是林小姐昨晚一夜都没回来。后来我们也跟着老爷子的人去找了，在蓝鲸大厦的机房里看到有人进了那边的公寓里拿走了林小姐的东西。他们是掏钥匙开门进去的，其他的都没带走，只带了林小姐的私人物品离开。所以老爷子就认为林小姐是卷走了您的财产，逃跑了。”
“怎么可能？”
他们天天耳鬓厮磨，那个女人那点小道行他再清楚不过，怎么可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携款潜逃？再说，如果她真的那么在乎钱那就好了。他就不用费这么大的心思了。“我们也觉得不可能。”
陆川接道：“但是老爷子和夫人都不信。他们现在对林小姐非常抵触。老爷子说了一定要找到林小姐。”
他这么说了之后，后座上萧靳南沉默了许久才问道：“取走她行李的人查过没有？”
“查了。老爷子的人也去查了。但是一无所获。”
“一无所获？”
萧靳南神色一凝。陆川道：“对。他们好像是早有准备。监控只能拍到他们进了公寓。离开公寓之后，他们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所有能调出来的监控都找不到这两个人的身影。就好像昨天晚上林小姐一样，后来查了从大宅出来所有路口的监控，都没看见她。我怀疑，她是一出门就被人接走了。而且那个人显然很有手段，一切都做得干脆利落，我们两拨人，查了大半天还没有查出个头绪来。”
“你的意思是，她被绑架了？”
萧靳南的声音都有些发抖。陆川回头看了他一眼：“这个说不好，如果是绑架，派人取走她的行李干什么？完全没必要。虽然我不知道带走她的是谁，但是我觉得林小姐她现在应该是安全的。也许是她的亲戚朋友之类，总之看上去不像是要伤害她。三少您先不用这么担心。”
“她还有什么有能力的亲朋好友？”
萧靳南深深锁眉，沉默了一会又突然问道：“如果她是安全的，为什么不跟我联系？”
这个问题，陆川哑然了。对啊。如果是安全的，为什么不联系？那只有一个解释。她不想联系。这对后座的某人来说，更刺心。后半程，车厢始终保持沉默。一直到开进别院之后，陆川才听萧靳南吩咐一句：“申城内要严查，还有出入境那边，既然是有能力的人，把她送出去也有可能。”
更大的可能是，她自己要躲着他，躲的远远的。但是，不管她怎么躲，只要她还在这个世间，他发誓一定要将她找到。……M国。一下飞机，机场就有人待命。乘着奢华的车一路开进一座华美宽敞的庄园内，林楚对自己这个突然回来的妈妈心里又充满了疑惑。这疑惑，让她在下车的时候迟疑了一下，扭头看向一旁一直跟着她从申城来到这里的女助理艾莉。“艾莉，你跟我妈妈多久了？”
“没有多长时间，不到两年，小姐。”
这个艾莉回话的时候比越婷对萧靳南还恭敬。“两年……那也不短了。你知道我妈妈是什么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