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伞落到泥泞的地上,溅满了污渍……“那你送我的风车、糖葫芦……都是假的?”
“你对我从未有一点真心?这么多年在宫中,我们守望相助。你生怕我受到一点委屈,所以冷落妃嫔,独宠我一人……”沈天星冷哼,将她的手从拿开。“朕之前的确以为表妹天真。又不愿其他嫔妃受上官家迫害,所以独宠你。可清影让朕看清了,纵使你自小嫁与朕,你也还是上官家的人。”
若不是上次听到上官燕说话,他如今还以为她当真一心向他。“不……表哥,赵清影蒙骗了你!她不是你想的那样……她的心肠比谁都黑!”
“是她设计陷害上官玉,都是她……”“送皇后回营帐。”
沈天星斜了如意一眼。……夜已深。帐篷内,木兰正抱着赵清影的衣物抽泣。“若是我早早答应他们二人的亲事,就不会有后面的事。”
赵煜收拾着妆奁。“这与少爷无关。要怪就怪沈晏君!是他派人刺杀小姐,否则小姐怎会陷入流沙?”
帐帘倏地被掀开,楚西祠的身躯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很疲惫。他的衣袍湿透了,鬓角的发贴在脸侧。“赵将军这就想奔丧了?”
他一如既往吐出戏谑的言辞。赵煜慢吞吞将妆奁收起来。“这可是幸灾乐祸?”
“你我都是沈临城的部下,深知他为人精明狡诈。你想想他可是舍身取义之人?别说是赵清影,就算是吴太妃身陷囫囵,他也不一定会轻易出手送死。”
赵煜的身子一僵,瞬时目光抬升至楚西祠脸上。的确!沈临城最能拎得清利弊!他怎会为了救赵清影搭上自己的性命?“可流沙都是实打实的!人也是在我们眼前没的……怎会有假?”
“若能被你看出端倪,沈临城就不是沈临城了!”
楚西祠端起温热的乳茶暖着手。“我已派人在后坡守着。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拖住皇上,莫要宣告沈临城的死讯。否则手中的兵符又要绞了去。”
赵煜定定的斟酌着楚西祠的话。“狡兔死走狗烹!匈奴大败,沈临城已经失了价值,剩下的自然是绞了兵权。”
“兵符是沈临城的!也只能是沈临城的!”
楚西祠平淡的告知。目光逼人。“所以你今日的悲痛都是装的?”
赵煜有几分调笑的意味。楚西祠扯了扯嘴角,讳莫如深:“一半一半……”……流沙下,别有洞天。下面竟是空旷的暗层。沈临城抱着怀中的人儿,借着从上面小沙洞投来的微光打量着暗层的布置。这暗层四周封闭,跟宫殿一般宏大,从地板的光滑程度来看应是难得的大理石。由此可见,这绝不是天然而成。他阴冷的勾了勾唇角,笑得妖冶。这跟他的料想,如出一辙。“清影……”一边唤着,一边抖着她身上的沙子。算着时间,赵清影约莫昏迷两个时辰了。“咳咳……”蝶翅般的睫毛抖了抖,终于她缓缓睁眼。“咳咳……”沈临城轻拍她的背脊将人扶起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