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那个该死的大葱,他居然将所有的手纸都丢进坑里了!我顿时蔫吧了,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耷拉着脑袋,嘴里不住地骂骂咧咧。大爷的,此仇不报,我就不叫辛甘!在茅房蹲了老半天,腿都麻了,我着实担心,要是再没有人来解救我,我估计会一屁股坐坑里去。一想到掉进粪坑的情形,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胃里一阵翻腾,“哇”的一声吐了。我正吐得上气不接下气,六十六叔的声音在茅房外响起:“心肝!心肝!你在吗?”
“在的!六十六叔,我在这儿!”
我顿时激动得涕泗横流,天呐,从来没觉得六十六叔的声音这般动听过!六十六叔戏谑地说:“心肝,你不会是掉坑里了吧?怎么那么长时间还没出来?”
我哭丧着脸回道:“没有手纸……”六十六叔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大笑声,笑了老半天,才道:“心肝呐,你可真是奇才啊!没有手纸,你不是有手帕么?”
对哦!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我立即扯出手帕,三两下完事,拼尽全力提好裤子,推开门就冲了出去。往外走了没几步,我顿时撑不住了,两腿酸麻痒痛,腿弯一软,直直地栽倒在六十六叔身上。等我缓过劲来,六十六叔用商量的口吻说道:“心肝呐,你看你也累了,咱们就回家吧?”
我觉得我现在需要的不是回家,而是消火。自在阁那种地方,据说是消火的好地儿,我今天去定了!六十六叔无奈,只能哭丧着脸紧紧跟上,时不时地哀求一声:“心肝,别去了,那地方真不好!”
我一个白眼丢过去,六十六叔立即哀怨万分地闭上了嘴。进了自在阁,我大马金刀地挑了个好位子坐下,对引路花娘说道:“把最烈的酒、最香的菜、最美的姑娘都给本大爷送上来!”
六十六叔顿时打了个哆嗦,苦瓜脸拉成了黄连。六十六叔努力挤出一脸讨好的笑容,将声音放到最柔:“心肝啊,咱上楼上雅间里去可好?你看这大堂那么多……”一个“人”字还没出口,我便斩钉截铁地打断了:“不,我就要在这儿,这儿多热闹!”
六十六数欲哭无泪,哀怨地瞅着我,以眼神控诉我是如何如何没人性。我一脸淡定,一拍六十六叔肩膀,豪爽道:“六十六叔,你放心,有我在,你的狗腿断不了!”
很快酒菜就上来了,最美的姑娘也来了,自在阁十二名花来了七个,脸上挂着腻死人的笑容凑上来围着我奉承,将六十六叔完全挤到了一边。六十六叔是这样形容我的:长着一张粉白粉白的鹅蛋脸,两弯柳叶眉仿佛将天下的娇俏笼了九成进去,一双清润通透的眸子仿佛阳光下的黑曜石一般流光溢彩,瑶鼻小巧玲珑,樱唇红润娇艳,只要不是瞎子,都能一眼看出我是个娇极美极俏极俊极的女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