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昊南点头，“我用特殊手段查过了，支票来源，是瑞士一家银行的海外匿名账户开的。钱没有来沿，就是直接放存的支票，并且找不到存放人。”
慕流年锁着眉头说：“这人做事，还真是滴水不漏。不过也由此可以看出，他最少对你，或者说你身边的人和事，都很了解。”
厉霆寒点头。杨德江看着厉霆寒，不停的磕头求饶，“先生，我知道的都交待了，求求您，饶了我这一次吧。”
谢东冷笑，“听你这话，还想有下一次？”
杨德江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赶紧否认，“没有，再没有下一次。”
“先生。”
谢东看向厉霆寒，到底怎么处理这个人，还是要看厉霆寒。厉霆寒蹙着眉头淡漠的说：“送公安局。”
“是！”
谢东扬起抹冷笑。公安局那是张局长的天下，这人渣害了安小姐，还想好过，做梦！杨德江被谢东的手下拖了下去，陆昊南问厉霆寒，“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厉霆寒坐在那里，手指有节奏的轻扣着沙发扶手，“这个背后的主使，一定要查出来。昊南，这件事，还得交给你。”
陆昊南点头，“放心，我绝不会放任这么歹毒的人继续作恶。”
肖老爷子说：“即然已经查出是谁调换了药，那我现在重新安排人去给安小姐配药制药。”
厉霆寒点头，“辛苦您了。只是还有一事要麻烦您与杨教授。”
杨老爷子扬了扬银霜似的白眉，“你说。”
厉霆寒道：“我心里不安，那个人费尽心思给安柠换了药，不可能只是让她的病好不了这么简单，劳烦您二位再帮我检测一下，被调换的药里，还有些什么其它的成份。”
肖老爷子点头，“这件事，师弟比我更擅长。”
杨老爷子哼了一声，“原来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擅长拍马屁？”
肖老爷子呵呵笑道：“你的马屁我用得着拍？咱们两人中西合璧，各有所长，我不想承认也不行。”
杨老爷子高冷的又哼了一声，下巴一扬，对厉霆寒说道：“两个小时后来找我要结果。”
“谢谢。”
安柠的休息室。厉霆寒通过门上小小的玻璃窗看着里面喝过药后，安静而神色恍惚的安柠，心里止不住的疼。慕流年从她旁边也探头看了眼，低声道：“你说，安柠一见你就激动这种形为，到底是被换掉的药物起的作用还是情绪上的真实反应？”
厉霆寒冷冷的瞥他一眼，“你才是医生，这种情况，你不该是最清楚？”
慕流年讪讪的摸了摸鼻子，“话虽然没错，不过，我还真不知道，所以才挺好奇的。”
厉霆寒淡淡道：“等杨老爷子那边的化验结果出来了，自然就有结论了。”
慕流年想想，也是。不过医学上的事，向来都不是那么确凿的。有些症状，就跟连锁效应似的，一层牵着一层，而且你永远也不知道它会往什么方向发展！杨老爷子那里的化验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慕流年过来的时候，他与肖老爷子看着那份报告，再对比着安柠的检查结果，两人神色一派凝重。“看您俩老这神情，难道是遇上了什么难事？”
他嬉皮笑脸的凑近，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能让你俩为难的事，肯定不简单，我也看看。”
杨老爷子冷笑着翻了个白眼，“看吧！”
几份单子被丢到慕流年怀里。慕流年手忙脚乱的接过，整理了下，一份份的看起来，越往后，神色越凝重，之前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消散，震惊道：“竟然是RDVT病毒！”
肖老爷子无奈点头。“会不会判断错误？”
慕流年这话一出，立即引来了杨老爷子忌不满的瞪视，“你个小浑蛋，这是怀疑老子的能力吗？”
慕流年轻咳一声，赶紧腆着脸讨好的笑，“哪能啊，我这不是担忧嘛，安柠还怀着孩子呢……”肖老爷子叹气，“我们也以为结果出了错，所以做了两次化验。遗憾的是，两次的结果都是一样。”
慕流年不说话了，两条俊眉紧紧的皱在了一起。厉霆寒在外面处理了一点事，来得稍晚。他进来的时候，肖老爷子办公室里一派凝重，里面的三人，谁都没有说话，神色一个比一个严峻。厉霆寒稍作考虑，神色微冷，“是那药有问题？”
杨老爷子不咸不淡的说：“小浑蛋，你跟他解释吧。”
慕流年哀叹一声，为什么这种不讨好的事，总是让他来？不过他还是开口了，“霆寒，我先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等下无论你听到什么，都要保持冷静。”
厉霆寒的心骤然一紧，升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你说。”
慕流年叹了口气，“那药化验结果出来了，里面除了有一种令人精神异常的药，还有一种名为RDVT的罕见病毒。”
厉霆寒放在身侧的手，猛然收紧，“直接说它的危害。”
“危害就是，安柠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了。”
厉霆寒浓眉紧蹙，凛冽的冷眸里席卷着风暴。他看向肖老爷子与杨老爷子，“肖老。”
肖老爷子点头，接着慕流年的话继续说：“我们之所以没在检查中发现安柠身上有病毒，是因为她身体里的病毒，全都被孩子吸收了。”
他话一出，厉霆寒就犹如让人当头敲了一棒，久久回不过神来。慕流年伸手，拍了拍厉霆寒的胳膊，并无声的紧了紧，“孩子吸收这种病毒的时间已久，虽然现在还看不出端倪，但它能至孩子畸形，不但如此，等到怀孕五到六个月的时候，孩子自已就会死在腹中。”
厉霆寒的双手握得紧紧的，浑身肌肉紧绷得也跟石头似的。他声音暗哑阴涩，“有没有办法救下孩子？”
办公室里三位医学界的翘楚齐齐摇头。慕流年安慰他说：“怀孕前三个月，孩子最为脆弱。加上安柠这几个月又是手术，又是精神分裂，吃过用过太多的药。就算没有这种病毒，前期用的也都是中成药，时间久了，也还是会对孩子造成影响。你和安柠都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孩子的。霆寒，说实在的，你应该感激这个孩子，他救了安柠的命。不然等几个月后，药石无救的人，便是安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