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龙看着那只扳指,才知道是黝黑色的玉石制成的,大小和左手的扳指相似。在星光明月下,淡淡的荧光似有似无。扳指黝黑光滑,色泽深浅不同也不均匀,夹带着褐灰等杂色。看上去,这个扳指不比绿色扳指贵重,也是地摊货。张小龙叹了口气:“一缕幽灵,我再给你找个山洞吧,远离此地能安全一些。”
尖细的女音响起来:“不用了,在哪里也不如和你在一起安全,就跟你走了。”
啊,她也想跟随自己,怎么会这样呀?张小龙太意外了,这家伙得寸进尺,还赖上自己不走了,真是贪心不足。一个老古怪就够难缠了,哪能再留下她呀。小龙很生气,不能答应,要把黝黑的扳指丢到山下去。他没有了怜悯之心,只有恨意,是死是活管不了了,让她自己找出路吧。可是,张小龙万万没有想到,无论怎样努力,都没有办法把扳指取下来。他慌了神,眼睛睁得老大,难道和绿色扳指一样,也赖在身上不走啦?“一缕幽灵,这个扳指怎样才能取下来呀?”
一声尖细的叹息:“这是宝贝,也是我的藏身之处,一旦被别人戴上就取不下来了。”
啊,怎么又是这样呀?难道又要终身相伴吗?张小龙惊出一身冷汗,这可如何是好呀?老古怪赶不走了,“一缕幽灵”也要安营扎寨,真要命呀!小龙出于同情心想帮一帮她,却惹来大麻烦。这哪是大麻烦,是影响自己一辈子的祸事。她太过分了,太不讲道德了,求人救走还不想离开,也太霸道了。张小龙很生气:“一缕幽灵,你不能这样,我把你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就是了,也不能跟随我一辈子呀。”
“唉,我也没有办法,就是想离开你,对这件宝贝也无能为力了。年轻人,不要怪我,方才忘记提醒你了,要是不戴在手指上,就不会这样了。”
听起来,尖细的声音很无奈,有了歉意。就这地摊货也是宝贝?这两个可恨的宝贝怎么都让他遇到啦?张小龙一声哀叹,非常沮丧,又深感无助。这是怎么了,这辈子竟然被两个无耻的家伙纠缠,太可怕了。他的命运怎么这么悲哀,遭遇两个可恨的家伙,还让不让人活啦?老古怪已经不离不弃,“一缕幽灵”又安营扎寨,天底下怎么还有这么不讲理的呀?恨也好,骂也罢,什么都不管用了,两个癞皮狗是不会走了,就是要跟随一辈子。这怪谁呢?他也不知道不能戴在手指上呀?绿色扳指不知道是怎么戴上的,“一缕幽灵”又来个事后诸葛亮,还有什么用呀?张小龙很生气,不知道她是有意而为,还是真忘记了。不管“一缕幽灵”是怎么想的,反正是不走了,已由不得他来做主。小龙去洞里寻宝,还真得到了,却是一个极其厌恶的宝贝,真是恨得牙痒痒。这是贪心不足带来的恶果,是他自己找的,怪不了别人。一个“观众”就够难受了,又多了一个“观众”,他整天提心吊胆,这日子可怎么过呀?难道要把人逼死不成?张小龙眉头紧皱哀叹不已,已经这样,不想接纳也得接纳,苦命的人只能认了。小龙被逼无奈,又不能不理不睬,要想个办法才行,总不能让这两个家伙随意观瞧。今后的日子长着呢,是一辈子,他有那么多不能让人知道的事情,尤其是那种羞于见人的情景,是不能让人“参观”的,必须回避。老古怪还好说,不敲打扳指就睡大觉,那些见不得人的事还看不到。这个新来的“观众”却大不相同,不但不睡觉,还能跑出来。在洞房花烛夜,那种羞于见人的大喜事是不可或缺的,夫妻二人正欢天喜地地互动,这家伙突然出来观瞧,那……那也太闹心了,也太可怕了。那不是演戏,哪能让人观看呀。整天提心吊胆,这日子可怎么过呀,还让不让人活啦?难道真要一辈子独守空房吗?没有办法,两个“观众”是跟定了,还是一辈子,太要命了,真是无奈呀。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无耻更倒霉的吗?这种事怎么让他一个人遇到啦?就不能分散一下吗?张小龙一声哀叹,这两个家伙怎么不去找徐剑武和张云峰呀,那师徒俩可能不在乎。这不是他说了算的,两个“观众”也无能为力,小龙眉头紧皱唉声叹气。他只能接受可怕的事实,不然又能怎样,总不能为了逃避一死了之吧?他要在娘和义父身边尽孝,要去寻找小花妹妹,还要报仇雪恨……都是必须完成的使命,他不能死。他今生就是不娶妻,不和女人在一起,孤独寂寞地苦熬一辈子,也不能离世而去,十年来的心愿必须完成。“你怎么叹气了,是因为我吗?”
尖细的声音响起来。张小龙气不打一处来:“我的愁事多了,还是一辈子,你是其中之一而已。”
一声尖细的叹息:“没想到,我会这么不受欢迎。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呀,就是想离开你也办不到了,请多包涵吧。”
是呀,一个不得不接受,一个不得不留下来,他二人只能认了。尖细的声音响起来:“其实,我和你做伴也是好事,省的寂寞,说不定还能帮帮你呢。”
张小龙一声苦笑,怎么帮呀,难道和女人在一起的时候,还需要你来帮忙吗?太可笑了,宁可寂寞,也不想和你们两个在一起。已经这样了,小龙无话可说,只能认命,谁让自己是个苦命人呢。“一缕幽灵,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能告诉我吗?”
既然在一起了,总该知道叫什么,也好有个称呼。“我叫……随便吧,你想叫什么都行。”
她不想告知,既然把自己交给了这个年轻人,就随意吧。张小龙摇了摇头,不想告诉就算了,随便起个名字吧,否则也无法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