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七纠着一张老脸盯着乐呵呵的霍贺年,似要把他看穿一般。
反倒是一旁的莫靳白,淡然得宛如局外人,矜贵的坐着任由两人你来我往的交谈。
“这样,把我那瓶珍藏的白兰地拿出来,今晚我要好好喝一顿!”霍贺年扬声喊道,在几人都没注意的地方,悄无声息的给助理打了个手势。
助理应声离开,亲自去办。
“三爷今日怎么一个人前来,若是昨日哪女子伺候的不好,不如我现在帮你叫几个,你放心,都是干净的。”霍贺年落座,招待起来。
偌大的正厅里。
除了主桌极具分量的三人之外,旁的人都在其余桌上早已推杯换盏交谈起来,话题多多少少还是围绕着这位刚下台的副执行长,也就是霍贺年沾亲带故的一个表兄,霍承月。
长得不算出众,但上任这些时日来,八面玲珑左右逢源,给了不少墙头草好处,此刻众人一听他要下岗,顿时忧心起以后的油水怎么捞。
毕竟莫三爷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
这厢讨论的激烈,主桌那边莫靳白拒绝了霍贺年的提议,冷肃的音里透着玩味:“听说霍岛主前不久跟妻子离了婚。”
“啊是,我这忙于工作,疏忽了她,她又是个矫情的,实在是合不到一块去,我便同她离婚,把她送回娘家了。”霍贺年提起来还叹了口气,很惋惜一般。
他的妻子在m区东部,那是姚家的地盘;结了十几年都没离婚,一上任就过不下去,是个人都能知晓,他这是在保障自己在海岛后顾无忧。
不然离婚为什么要把刚七岁的儿子一并送回娘家。
助理拿着白兰地回来,霍贺年自告奋勇的要亲自为他倒酒。
莫靳白扫了眼酒杯,觉得这个场景很相似,待霍贺年那杯酒倒完,要递给他时他又开口:“离婚事小,孩子还是要多关心关心,昨日我过来时还专程派人去慰问了一下,说是你儿子发高烧住了院,情况危机。”
霍贺年拿着酒杯的手一抖,布满笑意的眼里顿时迸射出戒备,又被他很快的遮掩下去,诧异道:“生病了,这……真是,看来一会晚宴结束我得打个电话问问了。”
“辛苦三爷大老远过来帮助我工作,还要分心去照看我家人,这杯酒我敬你。”他说着已把酒杯放至莫靳白面前,扭头冲服务生托盘上取了个新杯子,为自己倒。
“霍岛主还是现在打吧,m区同这儿有时差,若是宴会后打不通电话,该着急了。”莫靳白端过酒杯,轻轻的晃动着。
听着他这意味不明中夹杂着威胁的话,霍贺年笑意又浅了一分,也只好放下手中酒:“那我失陪一会。”
他起身离开前看向身后的助理:“伺候好三爷。”
助理点头应是。
霍贺年给妻子打了个电话询问一番,确定儿子真的生病了在住院时,整个人都透着股阴戾:“最近出门把我给你人的都带上,玩玩不可离开他们的视线。”
“放心吧,我知道分寸。”
妻子乖巧的回答让霍贺年收了收心,重回晚宴,见莫靳白杯子已空,下意识朝助理望去,后者微微点头,他顿时放下心来,笑容满脸:“多谢三爷提点,不然我还真不知道小儿生病了,我再敬你一杯。”
他又要给莫靳白满上。
莫靳白不动声色的把他压不住的喜悦收入眼底,第二杯在他亲眼目睹中入了肚。
“三爷好酒量,尝尝这个海岛独有的腌蟹,味道很是鲜美。”霍贺年介绍起菜品来,心底却是急切的盘算着倒计时,当两分钟时间过去而莫靳白还好端端的坐在他面前夹菜品尝,他面色凝了凝,有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今晚……”莫靳白品尝完螃蟹,放下筷子刚开口,就听那边桌传来倒地声,紧接着便是乱七八糟响起的呼声。
“承月!”
“霍二哥!”
霍贺年唰的起身快步走过去,凝着脸高呵:“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