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在沉迷飞升之前，算不得一个治国有方的明君，于国政他不温不火，甚至有些畏手畏脚，生怕出错。
可私底下，他算上的是个好父皇，至少陆方舟对国政的见解，以及对官员的赏罚，都是小时候从父皇同她讲述的那些典故里学来的。
那个时候父皇对陆方舟来说，是世间极具魅力的男人，这也是后来父皇陶醉飞升，她数次不理解同他为止大吵的重要原因。
甚至在监国之后，她都不愿意出动暗卫去探听一下他现状。
临终前，这事成为了她的遗憾。
如今，这份遗憾，在这间屋子里得到抚慰。
随便抽下一本书卷打开，父皇的字迹便映入眼帘，有关于佛教解读的，有游传点评，亦有她监国时朝政动荡的见解和他的应对之策。
陆方舟看到这儿神情动容。
原来父皇，并不似她想的那般冷酷无情，陆方舟如今回头望，才惊觉皇宫对父皇是一种枷锁。
他被困半生，生命最后几年才尊崇本心了一次。
却落了个子女不理的结局，真是……造化弄人，陆方舟叹了口气，把书卷好放回原处。
禅房里除了书之外再无别物。
左边是休息室，除了多了布料外，也很简陋。
简陋到陆方舟有瞬间觉得这屋子里找不出暗格。
依着最普通的方式，陆方舟先检查了床底下，枕头里侧，空空如也。
父皇，真没给她留任何东西？
陆方舟站在床前紧缩眉头，目光一寸寸把整个房间重扫了遍，最终还是落在了床上。
没有暗格，那么大的东西，还能藏在哪里？
被子里？
陆方舟手抚上叠放整齐的锦被，里面只有棉花，她有些泄气的顺势躺了上去，盯着床顶繁复的花纹出神。
片刻后她微眯了眼，这花纹怎么感觉有些怪异？
陆方舟抬手，试着遮住其中一个部分后，顿时喜上心头，一个翻身站在了床上，开始去摸索顶端。
终于在最里面的边缘处让她找到了一块松动的地方，轻轻摁下，一个盒子掉了下来，正是花纹最粗的那一圈大小。
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块白纹龙玉佩一张泛黄的圣旨。
圣旨里盖了玉玺的章，却一字未写。
陆方舟楞了一下，反应过来时眼角划过泪滴，很快又别她掩盖下去。
“走吧，下山。”陆方舟拿着盒子去瞭望台寻莫靳白。
莫靳白扫了眼她手中一看就颇具年头的盒子，没有多问，给宋晨去了条消息。
下山的路比来时轻快，几乎没怎么费力便抵达了山脚，望着热闹的街市，陆方舟侧目：“去开房？”
大抵是她太过直白，莫靳白楞了一下才点头。
傍晚，
陆方舟裹着浴巾躺在阳台的摇椅上，面若桃花，眉宇间都透着媚态，莫靳白给她倒了杯蜂蜜水：“润润嗓子。”
方才使用过度，得养护一下。
陆方舟听出了他的画外音，觉得有些好笑的撇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是谁没听够，让我喊了一遍又一遍的。”
莫靳白被她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实在是，素日里清冷倨傲的人在他身下破禁，难以把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