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慕容宓儿便看见看门大哥急急地跑了出来,用着奇怪的眼神看着她,手挠了挠头,想起自己之前说的话有点难为情地道,“嗯,那个……老板说见你,跟我进来吧。”
然后便领着慕容宓儿转身往楼内走去。“谢谢大哥。”
慕容宓儿并不打算摘下她的斗笠,就这样跟着看门大哥走进了楼内。走进思琴楼的大门,慕容宓儿环视了楼内一周,色彩淡雅清新,装饰典雅别致,摆设高贵大方,毫无酒色情欲场所之感,反而觉得更像是那文人智士交流的场所,可见这里的老板才华学识并不低,这不禁让慕容宓儿心生好感。此时,一曲琴音轻轻地飘进慕容宓儿耳里,看向音源,只见一位身穿梅花纹纱袍的貌美女子坐在小舞台上弹凑古琴,琴曲倒是弹奏得纯熟,音感也自然顺畅,可惜却少了感情的投入,面部表情也呆滞无色,只能作为客人聊天的伴乐,不能成为客人享受和欣赏的演奏。但,在那宽敞大厅的几桌吃客们倒也是听得津津有味,大声称好、称妙……当看到慕容宓儿时,便纷纷朝她看了过来,他们很好奇一个小女孩如此装扮来这些地方是要做什么,更有人在窃窃私语,猜想是不是又有穷苦人家的小孩被人卖到这里。慕容宓儿无视众人的视线,跟着看门大哥穿过大厅,绕过小舞台,往里走去。楼内上下二层有不少的厢房,从进来到现在除了厅里的几桌客人,慕容宓儿便没有看见有人端东西进厢房,几个楼里的伙计像专门伺候厅里那几桌人似的都站在那看着那些吃客,随时候命,看来这楼里挺冷清的,只是不知道是一直如此,还是因为忙时还没到,随即一想,又觉得也有可能真的是因为茹雪姑娘的离开。舞台后是通向后院的大门,此时门旁正站着二位凶神恶煞、面无表情的门卫,还好这不是在楼面,要是他俩守在前门那不是帮倒忙给赶客人嘛?!这后院是供给楼里的人住宿和休息的地方,为了保证院里的安全与清静,如非得到老板的允许,任何时候任何客人都不允许入内。很快地,看门大哥便将慕容宓儿领到一单层建筑门前,“咯咯咯……”看门大哥手轻轻地快速敲了三下门,尊敬地低声道,“琴老板,人带到了。”
、“知道了,让她进来吧,你下去吧,没我允许不许人前来打扰。”
屋里悠悠地传出一温婉绵柔的声音,有别于在送走茹雪姑娘时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可却都入彻心扉,悦耳动听,看来这老板拥有一副极好的嗓音。“是。小姑娘,进去吧。”
看门大哥应声后,便推门低声地唤慕容宓儿入内,把门轻轻关上后便转身离开。“见过老板!”
慕容宓儿进门后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后便站定等待主人的回应。如若不是那天听到有人说她已三十好几,如今看到她还真以为她只有二十七八,只见她一身淡黄色绣着秀雅兰花的纱裙,腰间用水蓝软丝罗系成一个淡雅的蝴蝶结,挽起的墨色秀发上轻轻斜插着一支宝蓝色珠钗,淡施粉黛的脸上看不出半点岁月的痕迹,整个人散发着端庄优雅的气质。思琴闻声后慢慢地放下手上信,抬起头看向慕容宓儿,一刹那,她错愕了,这几岁的孩子啊,作这打扮?!不过,终究是见过世面的人,只那么一下,思琴便收起了那错愕的眼神,对着慕容宓儿微笑地招手示意慕容宓儿过来坐,“小娃儿不用这般拘谨。”
慕容宓儿闻言,不急不慢地举步走向思琴,“话虽如此,但是该有的礼数还是不可少。”
慕容宓儿走到圆桌边上的椅子坐下后便不再出声,只静静地坐着,她并不打算先开口一脑子地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失了胜算,既然她选择了接见自己,那么她就肯定对自己存有好奇,也必定猜到她不只是送封信来那么简单,如今看到自己如此年纪如此打扮,必是好奇心更重,人总会栽在好奇心上的,何不让她先开口呢。思琴看着慢步走过来坐在自己对面的慕容宓儿,顺手倒了热茶放在她面前,看她并没有作声的打算,心想也不必和个小娃儿较劲,便笑了笑道,“请用茶吧!你就如此笃定我看了信后会接见你?说吧,你断不会只是来送封写满数字的信那么简单?”
思琴在拆开信后看着信中那一段段间断的数字,她本以为是什么暗语,可想了一下,又觉得不太可能,于是她便决定见下这小孩,看她花如此心思引起她的好奇到底是为了什么,当然,她也不否认,她的确是好奇想知道这信到底是什么意思?“老板果然是聪明人,听闻思琴楼的台柱茹雪姑娘早些日子离开了贵楼,如今你须要一个人来助思琴楼度过难关。”
慕容宓儿依旧不急不慢,简洁有力地表明思琴楼的现状以及小小地提示着她前来的目的。当然,她是在赌思琴楼在菇雪走后变得如此冷清,至于那封信,只是她为了引起思琴楼老板好奇而接见自己罢了。“是这样没错,可小娃儿,你是想来当我楼的台柱吗?虽然我不是什么大好人,但是我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残害少年的事我不会做。”
思琴闻言觉得有些可笑的道。慕容宓儿闻言,也没有立即反驳,只轻笑地道,“如你般聪明,不知信中的内容你是否也看懂了?”
轻轻地话题一转,便带过了那她们二人都觉得可笑且不可能的话题,把思琴一步一步地引进她的计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