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堂课开始了,两人不再说话,回书房上去听课。接下来几日,月儿都没再去过长秋宫,和云沐似乎回到了以前和平共处的日子,然而还是有一些不一样了,比如两人不再一起吃饭,云沐也不会再让月儿代写他的功课,两人没吵架,云沐也没对月儿冷言冷语,可是月儿总觉得少了些什么。而且这几日云沐似在办羌皇交给他的一桩案子,经常不在东宫,偶尔也不去国府监,只让月儿自己去。这日朝中沐休,国府监也放了假,上午的时候宋怡突然来找月儿,一脸急色,“月儿,你帮帮我吧,我实在不知道该找谁帮忙。”
月儿让她坐下慢慢说。宋怡问道,“太子在东宫吗?”
月儿道,“应该在,之前千喜说小竺子来要百合去泡茶。”
宋怡一把抓住月儿的手,“那你一定要帮我!”
月儿忙道,“我帮你,但你要先告诉我什么事。”
宋怡深吸了口气,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整理了一下头绪,才道,“前几日朝里发生了一件案子,是前国舅府的孙子曹泓被人状告到了早朝上,说他卖官敛财,收了几十万银子,之后用假的任命书将买官的人骗来黎都杀掉,杀人灭口,有一家姓郑人家上京寻人,曹泓将郑家人全部杀了。”
月儿听的眉头紧皱。宋怡继续道,“案子到了皇上那里,皇上派太子彻查此案,曹泓的罪名罄竹难书,太子命人抓了曹泓,曹泓不肯认罪,胡乱攀咬,竟把我堂兄也牵扯了进去。”
“你堂兄?”
月儿皱眉。“是,我二叔家的堂兄。我二叔早在几年前就死了,只留下一个堂兄,他很可怜的,曹泓杀郑家人的时候,我堂兄碰巧撞到,拼死救下了郑家的一个小儿子,谁知道逃跑的路上,那郑家儿子受伤严重还是死了,曹泓在大牢里污蔑我堂兄,说郑家人都是他杀的。”
“这个案子很严重,只要沾边的人都被关进了大牢里,他们听信了曹泓的话,把我堂兄也抓了!”
宋怡哭道,“我堂兄身体本来就不好,我托人去看望他,听说他得了痢疾,已经开始发热说胡话,如果再在牢里呆下去,他就要死了!”
月儿忙握住他的手,“既然是你的堂兄,你父亲是他的伯父,你为什么不去找你父亲?”
宋怡哽咽摇头,“我父亲同我二叔不合,早些年的时候我二叔犯过错误,我祖父已经将他逐出了家谱,之前我也求我我父亲,他不肯帮忙,也不承认堂兄还是宋家人。”
“月儿!”
宋怡紧紧的拉着她的手,“我堂兄是个很好的人,我小的时候去看马戏,掉到老虎的笼子里,下人都吓傻了不敢靠近,是他闯进去把我救出来,还被老虎咬断了手筋,所以他的右手到现在都是不能用力的。他和我二叔被赶出去以后,他也经常偷偷回来看我,对我极好,我不能见死不救。月儿,父亲不管,我实在不知道该去求谁,你帮帮我吧!”
“我怎么帮?”
月儿给宋怡擦泪,心中也很同情她的堂兄。“你去找太子求求情,现在是太子负责这个案子,只要他说一句话,让刑部重新查一下,就会知道我堂兄是被冤枉的。”
月儿也觉得宋怡堂兄这样救人的好人不能被白白冤枉,所以很义气的答应,“我去和殿下说,他不会冤枉你堂兄的。”
“嗯!”
宋怡哭着点头,抿了一下发红的眼睛,“那你能不能现在就去,我堂兄怕是熬不了多久。”
“我这便去!”
月儿起身,拍了一下宋怡的肩膀,“你别哭了,在这里等着,我一定把你的话都转告太子。”
“嗯!”
宋怡重重点头,“谢谢你月儿!”
月儿又安慰了她一句,往碧霄宫去见云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