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芷歪头看着她们,“叽叽咕咕什么呢,有什么话大声说,一群又蠢又胆小的鼠辈,只知道欺负弱小,背后使坏!”
宇文珊气鼓鼓的瞪着弦芷,又惧怕她手里的鞭子,便指着她道,“你给我等着!”
弦芷冷笑,“好啊,本姑娘就在这里等着,你赶紧去搬救兵,不搬就是王八生的,缩头缩脑的瓜怂!”
弦芷每年都会在长山村住一阵子,和文瑜他们学了不少江湖之气。“你!”
宇文珊直接被骂哭,捂着脸跑了。其他女子自是也不敢招惹弦芷,一溜烟全跑了。等人都走了,弦芷走过来,看着月儿冷声道,“我可不是为了救你,你也不用谢我,我是看不得云沐哥哥身边的人被人欺负,这是打云沐哥哥的脸。”
月儿转头看向廊外,“我没打算谢你!”
弦芷“呵”了一声,“你这人还真是没礼貌嗳!”
月儿睨她一眼,静静的道,“我自己会解决!”
弦芷叉腰,不可置信的道,“你的意思是我多管闲事了?”
月儿看着她,意思,你就是!弦芷简直气极,“你的确不知好歹,我下次就不会管你的闲事了,随便你被人欺负!”
她说完转身就走,走了两步猛然回头,“你看到没有,宇文家的人根本就没有把你当成自己家人,你也不要做傻事,为了他们伤害云沐哥哥,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还有,离云沐哥哥远点,他是不会喜欢你的!”
月儿淡淡看着她,因为她最后一句话蹙了一下眉。弦芷抬了抬下巴,示威了一下,才转身走了。宋怡正好过来,看着弦芷的背影,问月儿,“她是谁啊,是和你说话吗?”
月儿脸色淡淡道,“一个多管闲事的人。”
宋怡不解的挑眉。月儿恢复柔软的神色,“你看着你长姐出嫁了吗?她又哭了吗?”
“我看着她上花轿的,不过她盖着盖头,看不到脸,她走的时候,握着我的手,小声说,让我一定及早为自己打算。”
宋怡黯然道。月儿皱眉,“什么意思?”
宋怡目有所思,缓缓摇头,“她没来得及说太多。”
府里依然热闹,唱戏的在唱戏,舞狮的在舞狮,和喜酒的人去了喜宴上,远远的便能听到他们大声喧哗道喜的声音。月儿眼神有些迷茫,这成亲的喜事上,新娘那么伤心,客人却都得那么高兴,他们是为了谁高兴呢?宋怡叫月儿去喝喜酒,月儿拒绝了,她看过了成亲是怎么回事,早已经想回东宫去。宋怡也有些倦怠,没再多挽留月儿,派了马车去送月儿。弦芷是跟着云戎来的,云戎来贺喜喝喜酒,弦芷怕他不带着自己,非要装扮成小丫鬟跟着他来。回去找到云戎,弦芷还是气呼呼的,“我真是吃饱了撑的!”
“吃什么撑的?”
云戎听见她嘀咕,笑声问道。弦芷瞪他一眼,“那个宇文月真没用,被几个女人欺负,我过去帮她,她还不领情!”
云戎惊愕道,“宇文月?她怎么在这里?云沐也来了吗?”
他这一问,弦芷才想起来,她看到宇文月,竟然没问她是不是跟云沐哥哥来的?“肯定是云沐哥哥带她来的,我去找云沐哥哥!”
弦芷兴奋的自云戎身边离开,在宾客里寻找云沐。“等等,我带你去!”
云戎追上去,表情无奈,一副老父亲操心的表情。当然,云沐此时在东宫里,他们并没有找到。……下午国府监放假了,云沐以为月儿会回来的很晚,一个人在书房看书看累了,到外面走走,不期然竟看到月儿伏在木栏上,正身后够廊外正盛开的合欢花。突然看到她,云沐脚步一缓,长眸中映入阳光,眼尾有潋滟的艳色,缓步走近,他靠着廊柱睨着她,启口道,“不是去看热闹了,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月儿半个身子探出去,一手拽着合欢树的花枝,愕然回头,精致的脸上笑容缓缓漾开,“热闹都看过了!”
她之前心里有些小惆怅,小难过,可是看到云沐的瞬间,那些不好的情绪全部不翼而飞,有些人就是只要见到他,就会觉得很高兴!云沐问道,“新娘子好看吗?”
月儿收身坐在木廊下,两腿晃啊晃,耸肩道,“没看到新娘子,宋怡想带着我自后窗去吓她长姐,谁知道正好听到她母亲训斥她长姐,她长姐哭的很厉害。”
云沐不知想到什么,眸光深谙,转头看向廊外的合欢花没说话。月儿仰头问道,“褚家少爷很不好吗?”
云沐道,“褚链是褚家嫡子,又是褚侯的老来子,平时娇惯,德行很差。”
月儿道,“宋怡的父母不知道吗?为何还要把女儿嫁过去?”
云沐坐在她身侧,缓声给她解惑,“褚家和宋家祖上都是开国功臣,有封地的异姓侯,两家的封地也是相邻的,他们嫡系都在黎都,在封地的是旁系支脉。褚家嫡系一直人丁兴旺,和旁系关系亲近,上下团结。宋家就不一样了,宋家到了宋怡父亲这一支就是独子,宋怡母亲之前只生了两个女儿,两年前才有得了一幼子,嫡系凋零,在封地的旁系却日益壮大,渐渐不受嫡系掌控。宋怡父亲担心被旁系夺权,所以想要靠着邻居褚家来制衡旁系,两家若是想利益长久的绑定在一起,那联姻是最好的办法。”
他转头看向月儿,“所以,即便宋家父母知道褚链为人狂浪,品行皆差,可是他们仍旧要把女儿嫁过去,好巩固两家的关系。”
月儿有些懂了,却更为宋欣担心,不解的道,“权势、财富,比儿女更重要吗?”
云沐道,“在宋家人眼里是的。”
“那宋怡呢,将来也会被她父母拿起联姻?”
月儿皱眉问道。云沐轻声道,“谁知道呢,也许吧!”
月儿想到宋怡以后会和她长姐一样,心里忍不住难过,“羌国有多少封地,有多少异姓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