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有人喂我吃药。”
“嗯？”
月儿露出不解的表情，他是皇子，不应该从小就有人侍奉。云湛声音淡淡，“小的时候病了，母妃很少照顾我，她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兄长身上，她说男儿总是病病弱弱的，让人生厌。后来我便努力不让自己生病，如是病了也硬扛着不说，不想让她讨厌，偶尔抗不过去了，宫人熬了汤药，我也是一口喝下去，做洒脱勇敢之态，好让她喜欢。”
月儿皱着眉不解，“你不是也是贵妃的儿子吗？她为什么不喜欢你？”
云湛轻声笑道，“没有不喜欢，只是她更喜欢兄长。就好像，你养了两只兔子，因为某些原因，会更喜欢其中一只。”
月儿自小和师父一起长大，就算理解云湛说的，也无法切身体会，只觉得他可怜。云湛看着月儿的表情，神色更温柔些，“我从不需要旁人可怜，可是你若可怜我，我到是愿意的，也盼着你因为可怜我而多来长秋宫陪我坐坐。”
月儿想说可以，又想到云沐的话，抿着唇角没说话。喂完了药，月儿从自己的布兜里掏出一块蜜糖来，塞在云湛嘴里，“吃了这个就不苦了！”
云湛含着糖失笑，嘴里的糖甜丝丝化开，果真驱散了大部分酸苦之气。月儿帮他盖了被子，想要告辞，就听身后一声清喝，“宇文月！”
月儿回头，见云沐不知何时来了，站在珠帘外，喊了她一声，随即撩帘进来。“哗啦哗啦”的珠帘声响，扰乱了一室清寂。小宇子自后面匆匆过来，想要和云湛谢罪，看到云湛抬手示意，无声退了下去。“你在这里做什么？”
云沐淡淡看着月儿，扫过小几上的药碗，面色如常，偏偏长眸中渗着寒光冷意。云湛撑着半边身子起身，忙道，“太子兄不要怪月儿，她看我生病了，所以来照顾我。”
“月儿？”
云沐冷嗤，何时两人这般亲近了，心中更气，“晋王病了自有太医和宫人照顾，宇文月会医术，还是晋王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