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要学的就是自保!”
金木恭敬的低着头,“可是太子不觉得这件事蹊跷吗?宇文小姐如何能将那些黄蜂引去公主和齐楣那里?”
云沐想到在山里她驱使山中万物的情景,眸底暗光闪烁,难道她是蛊族人?金木道,“不如让属下去查查她的底细?”
云沐棱角分明的薄唇抿着,不知道为何,他心底并不想去查她,半晌,才道,“查她,不如查查她那位在山上的师父。”
金木目光一闪,立刻应声,“是,属下这就去办!”
快傍晚时变了天,雨来的很急,雨打芭蕉,满地残花。月儿和千喜忙着把之前采的花瓣都搬到屋里来,月儿看着簸箩里被雨打湿的花瓣,沮丧道,“沾了雨水,白忙一场了!”
千喜道,“小姐,您采这么多花瓣做什么啊?”
月儿捻了一下花瓣,看还有多少能用的,“做香露。”
“香露?”
千喜笑道,“小姐若是泡澡用,宫里有的是香粉香露,何必自己做呢?”
月儿道,“算了,我是闲着没事做着玩儿的。”
千喜道,“小姐真的会做香露,真厉害。”
月儿突然眼睛一亮,“花瓣沾了雨水不能做香露了,但是我们可以做鲜花饼。”
“自己做?”
千喜惊愕道。“是啊,很好吃的!”
月儿说干就干,带着千喜把花瓣都弄到小厨房里,一直忙活到天黑。天刚擦黑,东宫里已经掌了灯,灯火映着春雨,满院雾气朦胧,缥缈娴静。云沐一直在书房里看书,小竺子进来恭敬道,“天不早了,太子用膳吧。”
云沐抬手抚了一下眉心,合上书页,起身往外走。出了书房,风里带着湿气扑面而来,让人顿时神清气爽,云沐看了一会儿院中灯下细雨,才转身往饭厅里走。八仙桌上已经摆了饭,样样精致,色香味俱全,云沐坐下,听着窗外滴滴答答雨声,只觉今夜格外的清寂。左手边是一盘糕饼,薄薄的酥皮,透着里面红色的馅。他不爱吃甜食,却伸手拿了一块,放进嘴里,饼皮酥软,不干不黏,刚刚好,里面的馅料是用鲜花调制,甜而不腻,到是让他有了些胃口。小竺子给他盛了一碗莲子菌汤,笑道,“这鲜花饼是玉芙宫送来的,千喜说是宇文小姐亲手做的,还真瞧不出来,宇文小姐竟然会做糕饼。”
云沐一怔,“是她做的?”
“是啊!”
小竺子把汤放在一边。云沐看了看手里的鲜花饼,没再说话,静静吃饭。一碟鲜花饼有六块,云沐一顿饭吃了三块,吃完饭离开饭厅的时候,见宫女要去收盘子,转头道,“鲜花饼不错,不要浪费了,小竺子你们分了吃了。”
小竺子忙道,“多谢殿下恩赏!”
“嗯!”
云沐又看了一眼那碟鲜花饼,才转身走了。雨一直在下,三更天的时候云沐回房睡觉,整个东宫只有雨声淅淅沥沥,灯火幽幽。丑时,玉芙宫寝殿,熟睡中的月儿突然睁开眼,静静的听了片刻,随即翻身而起,纵身到了窗前,推开窗子,一个闪身消失在夜色中。雨已经停了,屋檐依旧在滴水,月儿站在屋顶之上,看着前面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的黑衣人,飞身追上去。黑衣人察觉身后有人,脚点碧瓦,半空中硬生生停下,手中剑光一闪,对着月儿的双眼直插过去!月儿不闪不避,长袖一卷,缠住剑身,旋身向着黑衣人胸口踢去。黑衣人眼中迸发出杀气,五指成爪,伸手去抓月儿的腿,同时袖口间蓝色的幽光闪烁,一支蛇剑呼啸而出,直射月儿的喉咙。月儿倏然后退,蛇剑贴着她腰身滑过去,在半空中发出“嘶嘶”声响,像是真的蛇吐着信子,灵活扭动,再次向月儿攻击。本在黑衣人一丈外的月儿突然消失,蛇剑找不到方向,发出躁动的嗡嗡声,黑衣人仓皇四望,后背却被人猛然一推,直直向着蛇剑撞过去,他面露惊色,眼看就要撞在自己的剑上,慌乱的鹞子翻身,蛇剑擦着他脖颈而过,一道血线落在湿润的空气中。黑衣人收回蛇剑,一手捂着脖颈,心里终于有些慌了,对面的人不是在和他过招,而是在戏耍他!这片刻的交战,他甚至连她的样子都没看清,这样认知,让他又惊又怒!几十丈外,云沐站在窗前,透着半开的窗子,看着屋顶上两人过招。金伍和金木两人一左一右伏在屋檐下,他们都看的出,今晚来的黑衣人武功极高,然而他却始终不能脱身,对面的人身形如烟,像一张网,紧紧的罩着网里垂死挣扎的猎物。天上乌云密布,漆黑不见五指,那人身形极快,他们甚至都无法分辨她如何出手。她/他是谁,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拦住黑衣人?金伍金木正惊愕时,就见黑衣人突然捂住脖子,踉跄后退几步,随后几个翻身,仓皇逃走。他离开的同时,对面那人也消失在屋顶上。金伍金木对视一眼,一个去追黑衣人,一个去追杀黑衣人的人。云沐抬手将窗子全部推开,看着已经空空的屋顶,看着依旧漆黑幽静的夜色,眸底波光闪动,良久才恢复沉寂。片刻后,金伍和金木一同回来,金伍道,“刺客逃到东宫外后死在路上,致命伤不止一处。”
死的很惨,全身的血几乎都流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