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复珍嘴角抽搐了一下,向乔勇军投去求助的眼色。乔勇军恢复镇定,否认道:“我会请我的律师过来处理这些事情的,我们选择保持沉默。”
他很狡猾,居然会钻法律的空子。乔韵收起手机,怒目而视他们四人。乔勇军为了赶紧回避这个问题,暂时撤掉了对乔韵的投诉,然后领着其他三人离开了警局。乔韵没有追出去,而警察要求她也请自己的律师为自己辩解。乔韵不知道请谁,只好打电话给方蔚文,方蔚文给她找来了一位信助律师事务所的时律师。就这样折腾到凌晨三点钟才离开警局。顾梓彦跟在她后面!看着地上的影子,乔韵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顾梓彦,“今天谢谢你救了我,我想报答你,但我想你应该不会接受我的报答,所以就在这里分开吧,以后我的事,你就不要再掺和了,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从而被人议论。”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接受你的报答?”
顾梓彦双手插进裤袋里,冷面看着她道。乔韵一听,怔忡地看着他,一时半会没转过来,“你,你什么意思?”
“我想过了,我会从中帮着你,而你也继续协助我找到凶手,中间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可以再像之前那样任性的解除协议。”
顾梓彦本来想着多惩罚她些时日的,可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实在于心不忍,还是决定出手帮她,况且她身上流着楚家的血液,若出了什么事,他要背负很大的责任。乔韵终于听清楚他说的话,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不敢相信道:“真的假的?”
“我像是骗你的样子吗?”
顾梓彦脸上的表情依然是冷若冰霜。乔韵摇头表示不像,由衷地感谢道:“谢谢你!”
“不用谢我,”顾梓彦说,“我也是有求于你,大家互不相欠,只要不再产生偏见和矛盾就行了。”
乔韵用力点头,短短几个星期,经历了这么多大起大落的事情,她也知道自己该学会成熟,学会理智处事,而不是凭着自己的任性将所有的事情搅黄,从而让那些恶人钻了空子。方蔚文开车过来,乔韵看了看顾梓彦,“我还有点事先回去了,你有什么事可以打我电话,我会以最快的速度到你身边的。”
顾梓彦没有说话,乔韵抿了抿嘴,转身坐上车离开了警局。透过后视镜,乔韵看到还站在警局门外目送她车子离去的顾梓彦,心里一阵欢喜,同时也有点担忧。回到酒店,乔韵简单的洗漱了一番,然后倒在床上睡了,早上九点多钟,她出酒店找时律师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乔韵!”
回头一看,竟然是乔维维。她怎么会在这里?除了她,还以秦海南。他们还真是形影不离。乔维维脚踩十二公分高的高跟鞋气势汹汹地走到她面前,“你为了诬陷我爸妈,真是什么手段都使出来,我以为你是个好姐姐,没想到你的心这么黑。”
好姐姐?听到这个,乔韵只觉好笑,“你有把我当成你姐姐吗?”
乔维维嘴角抽搐了一下,心虚道:“当然!”
“如果你把我当成姐姐的话,就不会背着我跟我男朋友搞在一起了,更不会当着别人的面抹黑我……”乔维维眼底的心虚再也无法掩饰,不过她还是扬起下巴道:“我跟海南哥哥是真心相爱的,是你缠着他不放而已。”
乔韵失笑一声,“那你们继续相爱啊,干吗还跑到我面前晃呢?是怕我不知道你们有多恩爱吗?”
乔维维嘴角抽搐了一下。乔韵冷冷地看了一眼站在她身后的秦海南,不想跟这对狗男女在这里浪费时间,“回去告诉你爸妈,接下来他们将会接收到法院寄给他们的传票,到时候法庭上见。”
乔维维脸色一凝,“我爸妈不可能害你妈,你那些录音一定是经过处理的。”
乔韵戴上墨镜,冷面地拦了一辆计程车坐了上去。“乔韵,”秦海南突然叫住她,她停下脚步,微微侧过脸,但没有看他,身后随之传来他接下来的声音,“一定要这样赶尽杀绝吗?”
什么叫她赶尽杀绝?是他们赶尽杀绝她好不好?乔韵没有回答他这个愚蠢的问题,坐上车离开了酒店。秦海南站在那里,眉头紧拧看着远去的车子,紧了紧双手。乔韵看了一眼后视镜里脸色特别难看的狗男女,唇角上扬。这次她一定会替死去的母亲报仇。乔韵先是去了信助律师事务所找时律师,时律师说她会尽快帮她处理好所有的文件,并说乔勇军他们会在这两天收到法院的传票。一个多小时后,乔韵出了信助律师事务所,然后打电话给方蔚文,载她到安慈墓园,给母亲送上一束菊花和香,并跟她说了很多的话。在母亲墓前的时候,她没有落泪,可一上车,眼眶顿时红了起来,心里莫名难受,有点喘不上气的那一种。方蔚文看到乔韵脸色不太好,便开口问道:“姐,你还好吧?”
“我很好!”
乔韵没有看方蔚文,侧过脸看向车窗外面快速掠过的风景,声音却是黯淡。有时候她觉得自己真笨,隔了这么多年才知道是乔勇军夫妇杀害了母亲。若不是她这次潜入家中拿东西,她或许这辈子都不知道母亲是冤死的。想到这里,眼眶里很不争气的蓄满泪水。一行清泪随之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而下。方蔚文看到她哭了,紧张道:“姐,别哭,我会替你教训他们的。”
乔韵忙抹去脸上的泪水,摇着头道:“这事我自己会解决,你好好照顾你爸妈就行了。”
“那怎么行,”方蔚文皱着眉头,“他们那样欺负,我做为弟弟的怎么能容忍?”
“听话!”
乔韵抬起泪眼看着他。方蔚文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静默了一会儿,最后点了点头,其实际上他还是会怕她,只是不想因为自己的倔强而令她操心罢了。酒店。跟方蔚文道别,乔韵回到房间,疲累地躺在床上,却也无法入眠,满脑子都是母亲生前跟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心一动容,一愧疚,泪水如同掉线的珍珠,啪嗒啪嗒的滚落下来。叮咚——门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这压抑沉重的夜晚。这么晚了,谁按门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