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泽焕命蓝孟奇追查韩佩雅的时候,安易凌也没闲着,他是从叶婉祺那边入手,难度大了很多,连续十天没有任何进展,而韩佩雅那边,穆泽焕和卡洛斯强强联手,已经把她给查了个底朝天,牵涉到叶婉祺的部分,他们已经着手在查。“这个韩佩雅竟然如此丧心病狂,一条毒蛇在你身边盘踞了了这么多年,竟然没有丝毫察觉,我真的怀疑你那些地盘啊生意啊是怎么运作的。”
卡洛斯把一系列证据扔到穆泽焕面前,毫不客气的讥讽,生气不止一点点,他想把穆泽焕头拧下来当球踢。穆泽焕的脸色很难看,不仅仅是因为欺骗,更多的是自责,自从和萧念然心意相通之后,她对他无条件的信任依赖,而他却让她受了这么多苦,现在还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他无法表达自己现在是一种怎么样的心,但他知道,他想杀人。这个想法自然不会付诸实践,但这并不代表着他会忍气吞声一忍再忍,既然韩佩雅这么能耐,那好,同样的遭遇在她身上来一遍,挑选最严重的两个:绑架贩卖好车祸,在把韩氏搞垮的同时。穆泽焕不理会卡洛斯的鬼吼鬼叫,让蓝孟奇接着查韩氏企业的经营情况和偷税漏税这一块,蓝孟奇虽然不知道穆泽焕为什么突然间要对付韩氏,但听他的语气很是不好,于是也不敢怠慢,以最快的速度去办。交代完这些之后,穆泽焕找到了萧念然的主治医生,提出要回国的想法,医生自然没同意,絮絮叨叨说了将近半个小时,有些有用,有些没用,穆泽焕自动过滤,挑选有用的记下,而后在医生惊悚的眼神里,风轻云淡的说了一句他会购买一整套的所需要的设备,带着萧念然回家修养。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飙出一连串的英语,夹杂着浓重的口音,穆泽焕拍拍他的肩膀,抬步离开办公室,进了萧念然的病房,她身上还是插着各种仪器,手脚上还有石膏没拆,穆泽焕俯身在她眉心落下一个吻,温柔缱绻,“然然,我会帮你讨回公道的。”
穆泽焕在萧念然的事情上表现出惊人的效率,两天置办好设备空运到中宁市,回国后把主卧改成了病房,那些乱七八糟的设备都在主卧里,大床换成了小床,两人还是在一个房间里,只是分开睡。其实穆泽焕更想的是和萧念然睡在一起,医生说害怕他睡觉翻身之类晃动床铺对萧念然不好,毕竟她现在很脆弱,于是他便自己单独睡。对韩氏的调查越深入,穆泽焕才发现这个韩氏越腐败,和市长叶广平居然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下子就好办许多,穆泽焕非常心机的给卡洛斯打了个电话,“岳父大人,我调查了一下韩氏,发现一个大问题,韩氏和叶广平牵涉甚多,帮着他洗走了不少钱,你有没有兴趣?”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卡洛斯正在调查叶婉祺,尚且没查到叶婉祺和萧念然之间的恩恩怨怨,自然也还不知道叶广平是哪号人物。穆泽焕轻笑,悠闲的靠着椅背,手上转动着签字笔,“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于是,穆泽焕把有关于萧青檬和叶广平之间的故事简单说了一遍,末了故意问,“怎么样?现在有兴趣了吗?”
“叶广平交给我。”
卡洛斯听得一脸阴霾,但还是很好的克制住自己的脾气。穆泽焕点头,十分爽快,“好。”
刚把电话挂断,门外便传来一阵吵闹声,穆泽焕皱眉,坐着没动,三秒钟后,韩佩雅进入总裁室,蓝孟奇摸了摸鼻子,“抱歉,总裁,我拦不住她。”
“嗯,你出去吧。”
穆泽焕点点头让蓝孟奇出去,他依旧八风不动的坐着,似乎一点也不意外韩佩雅会找上门来。韩佩雅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尽量平静的问,“阿泽,你最近在做什么?为什么突然查韩氏?韩氏和寰宇最近好像没有合作吧?”
听到父亲说这个消息的时候,韩佩雅震惊不已,她前脚刚知道有人在调查她和叶婉祺,后脚就得知穆泽焕在查韩氏,她隐隐有不好的预感。“没有合作,以后也不会有,因为韩氏即将成为历史。”
穆泽焕的声音不带一点温度,冷酷得令人发指。韩佩雅一惊,想笑却笑不出来,脸上的表情很是滑稽,努力维持着形象,强行镇定下来,“什、什么意思?”
穆泽焕抬眸,深深的看着她,琥珀色的眸子色泽艳丽,却透着刺骨的寒,“字面意思。”
“为什么?”
韩佩雅被他的眼神吓到,后退一步扶着沙发站稳,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敢直视他的眼神,有什么东西轰然崩塌。“因为我想。”
穆泽焕的回答简单粗暴,却让韩佩雅如坠冰窖,他现在连解释都懒得解释。“阿泽,你……”韩佩雅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想辩解,触及到穆泽焕的眼神又哑口无言,想离开,脚下却突然没了力气,她呆愣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佩雅,你的演技很好。”
穆泽焕是失望的,他的确真心把韩佩雅当成了朋友,然而,真相却是那么不堪,他抿了抿唇,有些叹息的问,“这么些年,在我面前的你,有多少是真的?”
“我是真的爱你!”
韩佩雅只能有底气的吼出这一句,眼里不知何时蓄了泪水,随着她情绪变得激动而滑落,“阿泽,我爱你,这么多年我爱的人一直是你,是,我是虚假,在你面前不敢表现出真正的自己,甚至编织谎言来欺骗你,可那都是因为我爱你啊。”
穆泽焕心里毫无波动,这些话也就意味着她所谓深爱的男人也是假的,他只觉得嘲讽,竟然被耍了这么多年,他勾起唇角冷笑了一声,重新恢复正冷酷无情的样子,“你的爱太自私,我要不起,也从来没给过你误会的机会,你最不应该的事情是伤害然然,她是我不可逾越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