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诺顿安然无恙的那刻,方纾菲上前将他搂进了怀里,摸了摸他的头,担心地轻问:“昨晚睡得可好?”
诺顿并不想将昨晚经历的一切告诉方纾菲,他已经够麻烦她了。“纾菲姐姐,你不用担心我,我不是好好地站在你的面前吗?”
说完,他还调皮地朝她眨了眨眼。方纾菲点头,搂着他转身就要走,身后传来方昕菡的叫喊:“方纾菲,你要带走人,总要和我打声招呼吧?怎么说,我也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
“仅此一次,不会再有求你的时候。”
她已经想好了,给诺顿请个保姆,如果她和贺霆深没办法照顾他的时候,就由保姆照顾他。方昕菡冷哼:“你这过河拆桥的本领倒是很强啊!也对,你是谁?贺霆深老婆对吧?觉的自己比别人高人一等对吧?”
说着,方昕菡不悦地环住了自己的手臂,转身就走。方纾菲没有理会方昕菡,带着诺顿离开了。坐上车的时候,她还是不放心地问诺顿:“你老实告诉我,那个女人有没有欺负你。”
诺顿耸肩。看来他想要瞒住纾菲,是不太可能了,因为她好像很了解那个女人。“她让我住保姆房,不让我住宽敞的房间,其实我觉的还好,房间小,睡得更踏实。”
方昕菡果然太狠了,竟然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算了,都已经过去了。“纾菲姐姐,你的手机在响。”
诺顿小声提醒她,有电话进来。方纾菲不方便接,让诺顿替她接。“你问他有什么事情,说我在开车,不方便接听电话。”
诺顿点点小脑袋,照实对电话那边的人说:“霆深哥哥,纾菲姐姐现在在开车,纾菲姐姐问你找她有什么事?”
在开车?贺霆深皱眉问:“你问她,她现在在哪里?”
“哦,我们在回家的路上。”
“回家的路上?一大早的,你们两个去哪里了?”
贺霆深丢下手上的文件好奇地问。诺顿将昨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了贺霆深听。贺霆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看来纾菲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孩子,如果将这个孩子强行送走,估计她会很伤心。“你告诉她,回去后记得吃早饭,挂了,诺顿!”
“好的,霆深哥哥。”
诺顿将手机挂了,扭头看着方纾菲,方纾菲好奇地问:“他说什么了?”
“他叫你按时吃早饭。”
“哦,这个不用他担心,家里的保姆已经做好早餐等我们了。”
方纾菲心里甜甜地说,这个男人上班时间都不忘关心她,想起昨晚她和他爸之间的冲突,她感觉有些对不起贺霆深。将车停好,方纾菲让诺顿先进屋洗手吃饭,她停好车就来。诺顿蹦跶着一跳一跳地进了屋里。家里的保姆看到他,高兴地迎了上来,笑着问:“你就是诺顿吧?长得真可爱秀气!”
诺顿礼貌地叫了声:“阿姨,你就是纾菲姐姐说的保姆吗?”
“是啊!”
他的视线突然瞥见旁边桌子上的饭菜,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上面全是他爱吃的菜,实在是忍不住发出惊叹的声音:“哇,好多好吃的啊!”
这时,停好车,刚好进屋的方纾菲,听到他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饿了的话,就赶紧洗手上桌吃饭。”
“恩。”
保姆递给她一双拖鞋,关心地问:“少奶奶,要不要先给你们盛一碗稀饭?”
“好。”
方纾菲换了拖鞋,上了桌。下午,下了班,贺霆深带着林覃买的礼物到了医院。贺万青看到他带来的礼物,无动于衷地继续睡觉。“爸,这是纾菲给你买的补品,她知道你这几天身体不好,特意买了你爱吃的补品给你补身体!”
贺霆深将东西放在了床头,又问:“感觉身体好些没有?”
“替我告诉她,我真是要谢谢她了,把礼物给我还回去,我恐怕无福消受!”
贺万青吹胡子瞪眼睛地说。贺霆深拉了一张椅子坐在他旁边,无奈地叫了声:“爸,你准备生气到什么时候?你就不能看在纾菲一片孝心的份上,原谅她吗?”
“原谅她可以,把那个孩子给我弄走!我是一刻都不想看到那个孩子!你说她喜欢孩子,你们可以生一个!干嘛非要养一个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这不是替你招黑吗?”
贺万青就是不同意她们养孩子这事,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商量。“爸,我能说我不在乎吗?”
他要是在乎,就不会将那个孩子领回国了。应该是他什么时候在乎过?“你不在乎!我在乎!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你和那个女人同一个鼻孔出气,现在不管我说什么,你都要和我唱反调,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出去!滚出去!”
贺万青指着门口的方向,叫他出去。贺霆深知道他现在还在气头上,不管他说什么,贺万青都听不进去。“那你好好休息,我晚点再过来看你!”
“不用了,我死不了!”
“爸,你非要这么执拗吗?领养一个孩子有什么不好的?他也是你的孙子!”
“我没有那么大一个孙子!那是你儿子,和我无关!”
贺万青气得脸色发青。贺霆深知道,他现在留下来只会惹贺万青生气,倒不如先让他一个人冷静下,也许等他想通了,就会接受这个孩子了。“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儿子不听我的!”
贺万青无奈地仰头叹气道。……方纾菲惊讶地看着进屋的贺霆深,疑惑地问:“你没留在医院陪爸爸?”
“我晚点再过去。”
贺霆深有些疲惫地坐在了沙发上,问:“还有没有剩菜?”
“我叫保姆去给你弄点吃的。”
说完,她就要去叫保姆,被贺霆深一把搂住了腰:“你请保姆了?”
“恩,我担心没人照顾诺顿,就请了个保姆来。”
说到诺顿,贺霆深突然没有了胃口。“算了,没什么胃口,不吃了。”
方纾菲拉着他的手,有些心疼地说:“对不起,是不是爸爸又说了什么难听的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