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花落,缘怨了无期(6)劝说自己不要相信十九的话,可双脚却不断的向着安南王府移动着,麻木木的走了很久,终于走到了安南王府前,回到了离别了十日的地方,心湖中波动起层层涟漪。看守的侍卫见茹暮走来,对她投上了异样的目光,但没有阻止她进去。茹暮走到了曾经住过的小院,正巧看见了魏澈,喉咙里异常的干涩,连半个声响都发不出来。魏澈转过身子,身子骨比先前更加羸弱了,“你回来了?”
“恩,回来了,呆一会儿便走。”
茹暮很直接的说,她说的是实话,此番前来,只是想要知晓十九说的是不是假话而已,没有长留的打算。“你的手好些了吗?”
魏澈关切的问,这样的问题好似说明了一些事情。茹暮微凝起双眉,“你怎么知道?难道说你对我下毒了?”
“是,是若羌的一种花粉。只要你动用武功,双手就会失去力气,过些日子就能恢复。毒效会持续半年。”
早在将茹暮接回安南王府时,魏澈就清楚,总有一天茹暮会去找魏廷报仇的,他害怕两个相爱的人由爱情衍变成一场悲剧,所以,偷偷的对茹暮下了毒。半年的时间,足够了,足够去说清楚一切了。“为何要这样做?”
打击是一件一件的接踵而至,叫茹暮应接不暇。她的戒备之心愈来愈低了,竟然什么都没有察觉出。“因为二哥是步羽,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亲手杀了你爱的人呢?”
魏澈为茹暮着想着,“在十几天以前,二哥来求我,说叫我带你走,并告诉我,关于你们的事情。他说,他是在看见你用头发将羽毛绑在了一起后,才知道原来你就是那个几乎被他遗忘的女子,他想告诉你,他是步羽,是一个因为身不由己而离开你的男子,可那个时候,你的孩子已经死了,他知道若是与你相认必然会加重你的负担与伤痛,但他害怕你在绝望中越陷越深,所以,叫我帮他许给你一个假设的美好。”
秋风狂吹,吹得棉质的衣袂飘然而舞。几乎把茹暮从地上吹跑,她艰难的维系着现在的姿态,站着,定眼瞧着魏澈如水般透亮的眸,“你也再骗我?”
“没有,我说的是事实。”
“那为何不隐瞒下去?为何现在就很直接的告诉我了这事实?”
茹暮不懂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这样残忍的对待她,好像所有人都告诉她,纵使是魏廷杀了冉澄,她也不可以去给冉澄报仇,因为魏廷是步羽,是她深爱了多年的男子。“因为,二哥告诉我,他只是将你的孩子带到了王府,并没有想过要杀了他。后来,孩子被歹人劫持走了,至于山林里出现的那具尸体的身份,他还在调查中。”
魏澈把所知道的一切都如数告诉给了茹暮,“就给二哥半年的时间,可以吗?相信,在半年之内,他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半年?半年的时间足够他作假的了。”
茹暮的心被阴云遮盖,灰暗无光,还有什么比这样的事实更打击人的呢?苦苦等待的男子竟然带给她这样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