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未央,秋染相思泪(19)“复杂?”
魏澈认同茹暮所说的事实,却心痛着她对世态的淡泊,“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
茹暮摇了摇头,“没有好,抑或是不好。”
“咳咳……”魏澈发出两声干咳,大抵是风起的缘故,苍白的脸庞上多了几丝被憋出来的红润,“咳咳……”“你还好吧?”
茹暮扶着魏澈坐到了旁边的凉亭里,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抚弄着他的后背。“还好,旧疾了。”
对于自己的病情,魏澈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仿佛早已适应了病痛带来的折磨了。见魏澈不咳了,茹暮才开口问:“你得的是什么病?”
几缕青丝缭绕在魏澈的脸前,却驱不散那惨白色的脸颊上的阴云,一双剑眉深锁,纠结的不仅是眉,还有他的心。“是被人投毒。”
“什么人敢对你投毒?”
这样的答案给了茹暮不小的震撼,原来缠绕在魏澈身边多年的顽疾竟然是毒。“什么人投毒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成功了。”
魏澈的话语里多了几许嘲讽。在很多年以前,当今圣上的子嗣还是蛮多的,可不知怎么了,很多皇子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意外而死亡。终于,有一天,厄运降临到了魏澈的身上,可魏澈却活了下来,原因很简单,就是皇上封了太子,北魏的江山已经有了未来的储君。“她?”
茹暮好像清楚魏澈的话中隐含的意思,丝毫不避讳的说,“是不是皇后?”
魏澈点了点头,“是她,所有的人都知道是她,可偏偏没有任何证据指正她。这就是皇族中的悲哀。世人只看到了皇宫中富贵繁华的一面,却不清楚这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表象而已。”
“人情冷暖就是这样的吧。”
茹暮哑然,不由得想起了韩临,那个只有虚伪,没有爱的韩左相竟然是她的亲身父亲。“身在王侯家,总有身不由己。”
“呵呵,傻瓜,说得你好像颇有感触似的。”
魏澈半开玩笑的道。“是,颇有感触。”
茹暮对魏澈敞开心扉,继续说着,“我就是一个例子,你也是一个例子,魏廷也一样……”忍不住说起了魏廷,她的心随之一颤。“不,你与他不同。”
看茹暮不说话了,魏澈赶忙说:“很多事都会逼着人去做,很多人都是身不由己的。暮,答应我,别去怪二哥。”
“别去怪他?”
茹暮冷冷一笑,她再怎么善良,也不可能去原谅一个杀害她孩子的凶手,“我的孩子的命呢?一直以来,我都把孩子当做我的全部,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看着他比我先行离开这个世界。”
发泄过后,又多加了一句,“你与魏廷不同,你是善良的,而他的心早就已经没了,所以,他是禽兽,不折不扣的禽兽。”
“其实……”魏澈欲言又止,“我们先回去吧,外面越来越冷了。”
“冷?”
茹暮迎着风,望向了远方,又转过头看了看魏澈,才察觉他的脸比方才更为惨白了。“好,我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