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笼,尘缘随风舞(29)篝火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在沉寂中抒发着自己的感慨。魏廷的额头上渗出涔涔汗珠,背部的伤患处流出了黑色的血水,大抵是毒素已被逼出,才收起功力。茹暮撕扯下裙裾的一角,绕道魏廷身后,帮他擦去了脏血,“毒都逼净了?”
“没有……”魏廷不想说谎,至少不愿意在茹暮面前说谎,“体内还残留了一部分,但不会影响我行动了。”
扔下沾满脏血的衣料,茹暮坐了下来,幽幽的问:“为什么那个时候,还要护着我不放?”
“我说过,有我在,你不会受伤。”
魏廷说得轻松,也许,他该开心一下,可从茹暮的声音里,他辨不出她到底是不是在关心他。“你本可以避开那些针的,对不对?”
茹暮极力想要求证自己的猜测,她不想欠魏廷太多,因为还不清。“总要有一个人受伤的。”
魏廷的话含糊其辞。果然。所以,你就选择自己来承受这些了吗?茹暮在心里问着,然后冰冷冷的道:“以后,先想办法救自己,如果连自己都救不了,就别想着就别人了。”
“别人?换做别人,我定然不救,可你是我的妻,不是别人!”
魏廷的话有些露骨,却是来自真情实意,他宁可牺牲自己,也不愿意茹暮有丝毫的差池。或许,他不是一个善于用言语表达的人,但他愿意用最直接的方式来表达对茹暮的爱。“妻……”茹暮垂下了头,妻子的概念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呢?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都把自己默认为步羽的妻子,可步羽离她而去,不知所踪。后来,她麻痹自己,告诫自己要做好魏廷的妻,可魏廷却一次又一次羞辱她。现在,她想要在履行一年之约后,许冉驭一个美好的明天,做好他的妻。不想,魏廷竟然把她当做了妻,说了一句连她都感动了话。“怎么?为何不说话了?”
魏廷不免紧张起来。“生在官宦人家,哪里有这样的称呼?”
茹暮搬出一个很合理的借口,逃避着魏廷。魏廷哑然,沉默了片刻,“如果,我不再是广义王呢?”
“可能吗?”
“如果我们做一对平凡的夫妻呢?”
“可能吗?”
茹暮又一次的重复了这个问题,“你有你放不下的事,不可能会为了我一个弱女子放弃现在的地位的。还有,我不值得你这样做。”
茹暮说的没错,魏廷放不下现在的地位,纵使他比谁都厌恶那个皇位,但现实依旧在逼迫他向着那至高无上的位置攀爬着。“刺客没有再追来吗?”
“没有。”
茹暮若无其事的说,“可能找不到我们就走远了。”
“也许吧。”
魏廷的表情并不轻松,显然是不太相信这个说辞,“这次不成功,还是会有下一次的,他们幕后的主子不会这样善罢甘休的,都追杀了这么多年了,这样的乏味的游戏,还没有玩够。”
“你知道幕后是谁?”
茹暮问了一句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