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盎然,花逐水飘零(7)恍惚间,她想要为孩子取一个名字,可究竟叫什么,真的犯难了。如果是步羽,会叫孩子什么呢?“扇舞,你怎么了?口渴不渴?”
冉驭不知从哪里走了出来,他为茹暮端过来一杯水。茹暮痴痴的看着冉驭,喝了两口水,迷茫的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听冉驭的口气,好像他已来了很久。冉驭放下杯子,抬起手,以衣袖擦去了茹暮额头的汗,“你做恶梦了?”
“恩。”
“梦见魏廷了?”
“恩。”
“他又伤害了你,对不对?”
冉驭不由得气愤起来,神逸般的面容上是不加掩饰的悲愤。他就知道茹暮的噩梦是源自于魏廷的折磨。茹暮从懵懂中清醒,慌忙的拉起冉驭的手,矢口否认道:“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
冉驭恨不得把魏廷碎成无数段,他的扇舞不但被魏廷毁去了容貌,还成为了她噩梦的根源,他怎能不气?就算是再不食人间烟火的人,也该懂得要为所爱的人做些事情了。“不,不是那样的。”
除了这句话外,茹暮不知该说什么了,惊慌未定的神情中又多了几分惶恐,“我的梦里,虽然有他,但绝对不是……”不,他的确是我噩梦的根源,可我能怎么办?一切都是由我而起,我能怎么办?冉驭明白茹暮不想叫他离开,强行压下了怒火,坐了下来,“到底是什么样的噩梦,叫你这样狼狈?”
茹暮低下头,不语,她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既然是噩梦了,那我就不问了。”
冉驭放弃了,他看着茹暮,打趣的问道,“你的梦中都有魏廷,那可曾有我?”
茹暮缓慢的晃了晃头,以示否认。她看着织锦的被面上的画案,目光沿着丝线绣过的纹路徐徐游荡,此刻,她希望自己化身为一只渺小的虫,就可以很轻易的飞离开冉驭的视线。冉驭颓然的笑笑,原来,你的梦中不曾有过我。罢了,都说是噩梦了,难道我还要巴不得充当那梦境中的恶主儿?他默默的劝慰自己,可心里却不自觉的开始嫉妒起魏廷来。“以后,记得要在梦里梦到我,因为,我才是你以后的夫君。”
这样的话是以陶侃的语气说出的,但却说出了他心中的所想。“啊?”
茹暮抬起头,迎上冉驭投来的目光,那双烁烁闪光的眸子里是她的脸,十四年来,在她从炼狱中走出后,那双眸子里就一直停留着她的影,不曾消逝。“我们是没有未来的。”
“没有未来?不,我们有,我答应你,再等你十个月,十个月以后,我便以最为隆重的仪式迎娶你。”
信誓旦旦的话语里,有冉驭最为真挚的情感,于他心中,便是非茹暮不娶。迎娶我?茹暮有些悲伤的闭上了眼。十个月以后,我还不一定是生,还是死,你又何苦独独执著于我呢?“冉驭,我们是不可能的,我想要离开佐刹门,而你注定要成为门主的接班人,所以,你放弃这个想法吧,找一个好的女子,与你共同的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