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几就翘着二郎腿坐我旁边候着,得意地吹着口哨时不时地瞄我一眼。我也故意装出不着急的样子,还翻出一周星驰的喜剧片边看边拍桌子大笑,其实吧,我具体看的是啥都不知道,纯粹是为了掩饰自己忐忑不安的心情!你说,这要是一七几他们赶在曾景天到来之前就把我给办喽…明天社会版头条就有了——倒霉女失恋路上遇仇人,好友解救未及后果惨……想想是挺悲剧的。大概又忐忑了半个钟头,情况正好被我个乌鸦嘴给说中了,有三四个人自门口进来,一七几见了立马起身,哈着腰就过去了。“老大!您来了,人在那边呢。”
一七几冲我这边比了下,狗腿的闪到了那几个人后面。我坐在那里,叫天叫地都不灵了,不过,只要不出网吧就OK吧,毕竟有监控在,还有点威慑力。“喂!”
领头的一位用脚踢了踢我的椅子。我回头无辜地看着他,心里一劲儿嘀咕:曾景天啊~您啥时候来支援咱哪!我这儿战线都快顶不住了!“哟!妹妹长得不错啊!”
领头的那个笑容YD地看着我。我摆摆手随口说道:“哪里哪里,没您长得有特色…”那人有点面子挂不住了:“你胆子不小嘛,一个人还敢这么说话。”
“嘿嘿,这大半夜的,我一姑娘家家哪能一个人出门啊~就是我爸乐意,我还不乐意呢!您说是吧?”
我现在纯粹是在扯皮耗时间…然而,一七几十分不客气地拆了我的台:“老大!别听她废话,这个丫头老能贫了,我看着她自己进来的,根本没有人一起!”
“诶…你说这个,那不是么。”
我眼尖的看到不远处来回走动的网管,指着他说:“那不是么?”
几个人纷纷回头看过去,那位网管目不斜视地回了前台,根本就没搭我们这儿这茬。那领头的回头看我,笑了:“哎呦,还挺聪明哈!拖延时间是为了搬救兵么?”
我抓抓头假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别夸别夸,容易骄傲。”
“呵呵,走吧,跟哥哥们走。”
他说着,后面有两个人就来拉我。我又怕又急,忙喊:“别动我!我有AID,前不久又染上H1N1了!都离我远点,小心感染!”
那两位丝毫没被我给唬住,面无表情拉了我就走。悔了,天要亡我,一向幸运的我这次估计逃不过了。几个人出了网吧门,就一路拖着我直走,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我一路嚷嚷,一个人有点不耐烦直接捂住了我的嘴。一时间,我脑子里像放电影似的出现了许多画面,先杀后X,先X后杀,还有还有,我躺在城市某个阴暗潮湿的角落里,瞪着眼一副死不瞑目…正当我们几个经过一处拐角时,前面漆黑处突然出现了一群黑衣男,无声无息地,迈着相同的步子匆匆朝我们走来,场面诡异的很。一七几几个也被这架势给弄疑惑了,站在原地不动。那群黑衣人就直着向我们这里走了过来,感觉像是要冲上来。捂着我嘴的那人也撒了手,我惊魂未定地喘着气,还没来得及牢骚,黑衣人就到了跟前。顿时,场面大乱,黑衣人直直走了过来,不避不让,我被挤得东倒西歪、乱七八糟,几次都差点摔地上,可是巧的就是每次我快要倒的时候,都有人或用手或用背把我给撞回站立状态。但是不到一分钟,黑衣人就走光了,和刚出现时一样,匆匆却无声。我四处一看,乐了。一七几那几个也没影儿了!哎呦?刚刚那是老天开眼么,不过实在是太诡异了!正犯嘀咕呢,前面有人一边喊我一边跑了过来。“小肆?!”
我一看,是迟迟未到的“战友”曾景天。“哎~你怎么现在才来?”
我看着他一身居家装,头发也有些凌乱,觉得很不好意思。曾景天皱着眉头问我:“不是在网吧么,啥事?”
我就把事情经过都将给了他,从我去网吧到神秘黑衣人,一字不漏说了。当然了,我还是隐瞒了去网吧的原因。“啊?你说有一群黑衣人突然冲过来把你撞了个七荤八素,然后连带着一七几那几个也消失了?”
曾景天听完也是一头雾水。我点点头。“啧…是挺诡异。”
曾景天不再研究这个,转个话题问我:“你这么晚来网吧做什么,左宗向怎么会放你出门啊。”
我郁闷了,他也知道我跟左宗向的事啊。“王伯伯跟我说有个人终于拯救了他,把你这个烫手山芋给接过了,那个勇于跳火坑的人就是左宗向。”
火坑…谁是谁的火坑还不一定呢。曾景天看我不说话,又问:“小肆,你跟他吵架了吧。”
我肩膀一颤,嘴上却是不承认:“没有没有…”“得了吧你,我认识你那么久,你转转眼珠我都知道你生什么鬼点子!你逞什么能啊!”
曾景天一把搂过我的肩膀,晃了晃说:“来吧,跟战友说说到底啥情况,我好给你出谋划策啥的。”
曾景天这句话说完,我就忍不住开始哭。此时我终于知道我想做什么了,原来我就是想找个人诉诉心肠,好宣泄下自以为不在乎的难过。“哭吧哭吧。”
曾景天拍着我的背感慨:“长这么大,都是你欺负我哭的稀里哗啦,这下你终于当我面哭了。”
正哭得尽兴呢我,听完这句破涕为笑了:“完了,我长久以来保持良好的御姐形象彻底saybyebye了…”原以为他还会接着笑话我,不想他竟然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说:“有人…”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背后拐角的地方,黑漆漆一片,想起刚刚的事,我嘀咕:“小天,你说是不是人走背运的时候特别容易招些不干净的东西啊…”曾景天无语了。“我约摸着,难道刚刚那些黑衣男是…”“打住!”
小天给我比了个停的手势:“被你说的怪恐怖的,咱换地方说去!走,马不停蹄地快走!”
两人迅速撤离现场…京郊的一片杨树林里,黑漆漆,隐约有几个身影在晃动。走近了,就看到有几个人正倒在地上,连连呻吟着,仔细再看,竟是一七几那几个人。一个黑衣人向站在不远处背立而站的另一个人走过去,低头沉沉喊道:“少爷!”
被称作“少爷”的人掐灭手中的烟,问:“她怎么样了。”
“和一位男性离开了,并没有受到伤害。”
黑衣人一板一眼地回到。“少爷”又问:“看清是谁了么?”
“回少爷,是曾景天先生。”
始终保持低头状态的黑衣人。那位“少爷”听完,扬起头深深吸了口气,许久,声音平静无波的说:“电话拿来。”
一旁有人十分速度地送上一部电话,“少爷”接过,按下三个数字。“喂?是警察局么,京郊这里有毒贩分账不均起内讧,你们派个人过来吧。”
说完,兀自挂了电话走向倒在地上的几个人身边,将电话扔在地上,又随手扔了几包白色的粉末状物品,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便转身走开。徒留下一丝淡淡的香草味在空气里停了下,又被夜风勾地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