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一字一句的给她讲，暖和的阳光落在他纤长的羽睫上，温柔细致。
他时不时望向自己，勾唇浅笑，温声问：“师妹，我讲明白了吗？”
徐霁宁醉翁之意不在酒，敛眉垂首，喏喏的说：“明白了，师兄。”
师兄合上书本，说：“其实师妹很聪明，不用我教也看得懂。”
徐霁宁刚想说什么，被一旁的千机老人哼哼唧唧的打断。
他淡淡的瞥了眼，说：“什么聪明，连老夫万分之一个手指头都不及，要不是你求我，老夫才懒得收徒呢。”
徐霁宁顿时涨红了脸，她自知没有绝顶聪明，但也没有笨到令人发指！
“师父，我才不笨呢，是师兄太聪明了！”
顾羽笑着摸摸她的头，说：“师妹，别听师父瞎说，他向来喜欢胡说八道。”
徐霁宁朝千机老人办了个鬼脸。
直到这里，一切都是正常的回忆。
桃花纷飞，混着一股隐香，徐霁宁皱了皱眉，好像发觉自己忘却了什么事情。
她努力回想，隐香味道愈来愈重，最后竟成了扑面而来的血腥味。
再看师父和师兄，下一秒全部躺在血泊里。
“啊——”
徐霁宁惊坐，半晌没回神，天降破晓，一缕熹微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照在她额头细密的冷汗上。
“又梦见师兄了，又是噩梦。”
徐霁宁平缓心绪，慢吞吞的从床上下来，刚穿好鞋，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墨娘温柔的询问：“小六，起了吗？”
徐霁宁忙开门，展露微笑，“起了，墨娘，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墨娘的视线不着痕迹的往她身后窥去，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没有其他人，更没有男人的东西。
“啊，昨天那位……陆公子呢？”
难不成她以为陆执在自己这里留宿？徐霁宁扯了个理由：“他昨天吃坏肚子，没说几句话就走了。”
墨娘倏然瞪大眼睛，“他吃坏肚子了？严不严重啊？”
徐霁宁不解的注视她，“墨娘和陆公子认识吗？”
墨娘旋即挂上微笑，将耳边的碎发优雅从容的拢于耳后，说：“不认识，只不过是担心他人在我们这里吃坏肚子，传出去对我们琦兰坊的名声不好。”
徐霁宁心下浮现几寸思量，面上了然，说：“应该不严重，他嗖嗖几下就飞走了。”
她言语里藏不住钦慕，“没想到陆公子不仅身姿绰约，轻功也是一流。”
墨娘的浅淡笑容顿时僵在脸上，意识到自己的频繁失态，她说：“轻功，陆公子竟然会轻功！”
徐霁宁转身走向梳妆台，透过铜镜观察墨娘的表情，“是啊，他俊朗悦目，恐怕天底下没有哪一个女子不会喜欢。”
墨娘跨步进来，浅浅微笑，“如此说来，难不成小六你春心萌动了？”
徐霁宁低眉敛目，转过脸避开她的视线，做羞赧的模样，低声嗔道：“墨娘你惯会取笑我！”
墨娘拿起丝帕捂嘴笑，“看来是的，不过……”
徐霁宁疑惑的问：“不过什么？”
墨娘惋惜道：“不过你已是琦兰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