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侯王,你深夜带灵竹进宫来做什么?”
卫宗喝了一口茶,慢悠悠道。蔺侯王拱手道,“微臣是为了蛟丹的事情来的。”
卫宗眉头微微一顿,旋即看了一眼蔺侯王,然后落在了蔺侯王身旁的女子身上。那女子神态天真、娇憨顽皮,年纪虽幼,却又容色清丽、气度高雅。他缓缓道,“为蛟丹的事情?”
蔺侯王轻轻推了一下那女子。“还请皇上赎罪,这蛟丹其实是灵竹拿的。”
卫宗眉梢一皱。那唤作灵竹的女子就柔柔的道,“请皇上赎罪,是灵竹做了错事。”
她声音儒软,但有带着些清丽在里面,竟然极为悦耳。卫宗粗粝的手指摩擦着那茶杯,“这蛟丹是你拿的?”
“是。”
女子点点头。卫宗看向了蔺侯王,“蔺侯王,据朕所知,灵竹不是不能修炼吗?”
蔺侯王点点头,“灵竹的确不能修炼。”
她轻轻拍了一下项灵竹的肩膀,“自己跟皇上说。”
项灵竹一双如水剪瞳乖乖的看着卫宗,“是灵竹请了索命界的人来拿的。”
卫宗的反应很平静,一直很平静,他知道那蛟丹是从凤若凉行宫里搜出来的时候是愤怒的,他此刻知道那蛟丹并不是凤若凉拿的是平静的。“那你为什么要拿蛟丹?”
元曼梅看着那项灵竹。她果真生了一副好模样,又刚好是男人们最受不了那副性子,似乎宫里这些皇子们都看上了她。除了卫元驹和卫言卿,卫言卿身旁有凤若凉那样的人儿,旁人肯定入不了眼。但是卫元驹就很奇怪了。她记得她曾经跟卫元驹说过,这项灵竹不失为一个可以做正妃的人选。她是蔺侯王的女儿,又深的卫宗的喜欢,娶她为妃,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卫元驹当时怎么跟她说的来着?他好像是笑着说了一句那不是他能驾驭的人。什么不能驾驭的人。就这么个好看的花瓶,都不能驾驭?元曼梅想着想着就皱起了眉头。项灵竹回答了,她语气有些像那被抢了心爱的玩物的孩子,“灵竹不想九哥哥和她成婚啊,灵竹不喜欢那个女人,灵竹喜欢九哥哥。”
卫宗眼睛都没抬一下。似乎已经想到了项灵竹是这个理由。殿内明晃晃的烛火映的项文山那张红脸更红了。他道,“灵竹女儿家的小事情,竟然造成了这个局面,还请皇上赎罪。”
卫宗没有看他,他还是看着那项灵竹,“你认识索命界的人?”
项灵竹摇摇头,“不认识,灵竹是用钱买的人。”
“什么段位?”
这才是卫宗一直关心的事情,毕竟凤若凉已经到了青阶了。那只能是项灵竹找来的人在凤若凉之上。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似乎事情都变得有意思起来。“灵竹不知道。”
可项灵竹却摇了摇头。大大的美眸里都是天真,“灵竹只是跟他们说了要他们做什么,也说了那个女人是青阶,要是完不成会死的,他们就自己接了任务,然后完成了。”
“多少银子?”
卫宗问的问题都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但那项文山眼底似乎出现了一抹笑意。“一百万两黄金。”
项灵竹老实回答。卫宗忽然笑了起来,“蔺侯王,看来你府上的资产倒是雄厚啊?”
蔺侯王也跟着笑,“皇上说笑了,只是微臣做了些小生意罢了。”
“小生意可不能让灵竹随便就拿出一百万两黄金。”
蔺侯王笑着没回答,卫宗也没有追问,这并不重要。他韩国的王爷,只要不动他韩国的国库,他也是乐意看他过的更好些。“那这件事儿,皇上打算怎么办呢?”
元曼梅又给卫宗添了些热茶,状若不经意的问道。“皇后觉得该怎么处理为好呢?”
卫宗反问。元曼梅笑了,“皇上这不是在为难臣妾吗?这种事情臣妾又怎么知道该如何处理呢?”
卫宗端起那热茶,饮了一口,“皇后不是一向都能替朕出谋划策吗?”
元曼梅嗔怪的看了卫宗一眼。卫宗似乎心情很好,他脸上带着笑也没有在问。“那皇上可要把真相说出去?”
“何为真相?”
卫宗放下了那茶杯,缓缓道。“凤皇盗窃了我国的至宝。”
元曼梅看着蔺侯王面不改色的将这句话说了出来,她垂眸看着自己面前那杯已经凉了下来的茶。卫宗又笑了起来,“来人,上酒。”
“朕今天高兴,蔺侯王陪朕喝几杯。”
“微臣的荣幸。”
蔺侯王坐到了卫宗的对面,项灵竹怯怯的看着卫宗。卫宗大手一会,将项灵竹揽了过来,但他明显感觉到了项灵竹的抗拒。便不在勉强,松了手,拍了拍项灵竹瘦削的背,“灵竹什么都没做错,不要害怕,朕不会怪你。”
“真的?”
项灵竹大大的眼眸亮了起来。卫宗点了点头,“朕何时骗过灵竹?”
项灵竹甜甜的笑了,“谢谢皇上。”
“去到你父王那里坐着陪朕吃些菜。”
卫宗拍拍她。“是。”
项灵竹乖乖的跑到了项文山身旁坐好。元曼梅盯着她看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