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已经围上来了,该阻拦的不阻拦,不该阻拦的非要多事。苏瑶儿死命抱着苏槿儿,不给那些侍卫靠近的机会,嘴里嘟囔着也发不出来一个音来。苏槿儿忍住了没有跟苏瑶儿说话,她知道年岸等的不是苏瑶儿,而是年泝。她往边上看了一眼,男人看起来十分悠闲,时不时的还喝喝茶,好不惬意。如此最好了。苏槿儿猛然将苏瑶儿往边上一推,主动站起来靠近侍卫。年岸见等不到年泝出手了,更郁闷了,压根不想搭理底下的闹剧。倒是柳若着急想要苏槿儿死,大喊了声:“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将苏瑶儿拉到一旁去,还有苏槿儿,赶紧拖下去处置了。”
苏槿儿垂下眼帘,眼底燃起戾气,时候差不多了,等她被带出正阳殿,外头苏洋会引起混乱,而她伺机而动,是有机会杀了年岸和柳若的。只要苏瑶儿跟红英汇合了,她就没有后顾之忧。侍卫们抓住了苏槿儿的手臂,青鸟脚步不受控制的往前了半步,小声问:“主子,还要等吗?”
年泝根本不敢看苏槿儿,怕自己控制不住阻拦侍卫。青鸟着急:“主子,槿儿姑娘要被带走了,您当真不管吗?”
“不是不管,是不能管。”
年泝声音透着几分沉闷。“我不明白,难道您以南境做后盾,都无法保护槿儿姑娘吗?”
“可如此,她今后就和南境绑在一起了。”
在年岸准备对付南境的节骨眼上,苏槿儿若是和南境绑在一起,今后无论他出了什么事,苏槿儿在北国都是众矢之的。他要的,是苏槿儿以在他之前的权利脱身,他要年岸恨得咬牙切齿,都不能动弹苏槿儿半分。他更要将来若是他不在了,南境不在了,年岸都不能动她一根寒毛。所以他不能管,至少不能以小王爷这个身份管。苏槿儿被侍卫拉起来,在得到年岸眼神示意后,这才将她拖着往外。苏瑶儿哭成了泪人,但她哪里挣脱得开两个身强体壮的侍卫。就在苏槿儿被带着转身的瞬间,空中飞出两颗石头,打在了钳住苏槿儿的侍卫手臂上。苏槿儿没了支撑,身体软软的跌坐在地上。柳若脸色大变,立马喊道:“来人,有刺客,快护驾。”
侍卫们不再管苏槿儿,而是围在了年岸身边。大殿中寂静了片刻,所有人呼吸都是谨慎的。片刻后,一阵悦耳的铃声随着清风吹进来。这铃声和寻常铃声不一样,清脆悦耳,闻声者恍若身处清泉前,身心都感觉到轻松和愉悦。苏槿儿心里咯噔一下,靳戈这会来做什么?“这是……”年岸推开侍卫走了下来:“七绝铃?”
“七绝铃?天恒国七绝的七绝铃?”
柳若也是满脸震惊。七绝现身,三国动荡,凡携七绝铃者,可号令天子。这是早就流传在三国内的传说,不过七绝已经很多年没有现身了。没想到这次会在北国现身。年岸急忙呵斥侍卫:“有贵客来,还不赶紧收起刀剑。”
侍卫们立马让出一条道来。苏槿儿都被拽到了边上。铃声越来越近,随之一个戴着面具的少年翩然落入殿中。年岸如临大敌般,上前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吾乃北国皇帝年岸,见过七绝使者。”
低头的瞬间他看到了少年腰间的七绝铃,是七彩的。传闻中七绝拥有七彩铃的只有两人,其中一人就是七绝门主,另一人传闻并未提及。少年气场强大,目光扫了一圈,在苏槿儿身上停留了一瞬。苏槿儿明显看到了靳戈眼底闪过的笑意。靳戈来,该不会是为了救她吧?“北皇免礼。”
靳戈喊了一声。年岸很是警惕,七绝现身在北国,绝对不是小事,可不能掉以轻心了。“不知使者来我北国,是有何事?”
靳戈轻笑了声,很是不屑:“七绝做事,几时轮得到你来问三问四了。”
年岸脸上闪过一丝愤然,若不是天恒国太过神秘,七绝太过强大,他堂堂北国皇帝,何须忍这口气。“是朕多嘴了,七绝办事自是不需要跟朕交代。”
顿了顿他又道:“不过使者来了北国,现身在朕面前,定是有事对吧?”
“哦,我不是来找你的。”
靳戈说完朝着苏槿儿走去。苏槿儿眼神示意他别过来,后者就当看不到。她现在可以确定了,靳戈来,是为了救她,但她不需要他救,红英在外面一定都安排妥当了,这么好的机会,她不想错过。苏槿儿深吸一口气,闭上眼下了一个决定。在靳戈快要靠近的时候,她大喊一声:“木槿离不是难产死的。”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大惊失色。那些拥护年岸的大臣,也有一部分受过木槿离的恩惠,听到这话当然是要追问的。“你说木将军不是难产死的?这话什么意思?”
很快就有大臣站出来问苏槿儿。年岸脸上风云交替,死死盯着苏槿儿:“苏槿儿,你再敢胡说,朕割了你的舌头。”
苏槿儿目光无惧:“那我会在皇上割我舌头之前,把所有的一切都说出来。”
青鸟再一次问:“主子,不要阻止吗?”
年泝有些无奈,但眼神里满是纵容:“随她闹吧。”
靳戈已经在这了,不管苏槿儿捅多大篓子,年岸都奈何不了她。“你放肆!”
“我还敢更放肆,皇上你要不要试试?”
苏槿儿勾唇笑着:“皇上不是想知道我瞒了皇上什么吗?正好今日大理寺也在,还有这么多大臣,那我就说说,我瞒了皇上什么。”
柳若上前一步:“苏槿儿你住嘴!我姐姐是难产而死的,我当时就在未央宫,你少在这妖言惑众。”
苏槿儿挑起眉梢:“柳将军这是怕了?”
“笑话,本将军会怕你?”
“你当然不会怕我,你连木槿离都敢杀,又怎么会怕我。”
大臣们一片哗然。“什么?柳将军杀了木将军?”
“这苏槿儿到底什么来路,为何要这么说?”
“我听人说苏槿儿是木将军的徒弟。”
“那这苏槿儿说的话,是真的?”
“这就不知道了,不过木将军死了五年,柳将军的所作所为,确实和当年的木将军所愿背道而驰,说不定木将军之死,真的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