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3年5月24日,阿道夫·希特勒身背一只盛着他全部财产的破口袋,最后一次踏出了曼纳海姆单身公寓的那扇双层大门。他在维也纳唯一的朋友汉尼希后来曾回忆说:“我看见他走了,心里感到很难过。我失去了一个最好同伴。他理解曼纳海姆的每个人,能助人时便助人。”此时阿道夫·希特勒离开了维也纳,前往慕尼黑去寻找他未来的前程。
投影人对阿道夫·希特勒说道:“阿道夫,抵达这个城市时,你还是个大小伙子,离开她时,你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了。你现在已经变得冷静严肃,成功的克服了精神上的分裂。在这里,你的哲学思想,特别是政治观点,已初步形成,我想以后你也不会将之抛弃,只会在以后来详细地加以充实罢了。”
阿道夫·希特勒对投影人在脑子里说道:“在这间单身汉公寓里,我住了三年零三个半月。这里曾是我的家、我的避难所。但是我是一个战士,我要用我自己的方式到慕尼黑去战斗!”
阿道夫·希特勒之所以想要到慕尼黑去,其根本的原因就是他觉得自己始终是一个德意志人,日耳曼人,而并不是一个奥匈帝国人。他的故乡布劳瑙,也曾经属于德意志的一部分。在历史上,布劳瑙的统治权曾四易其手。最初是南部德意志的巴伐利亚王国的一个城市,1779年根据战争条款被划归奥地利。1809年至1816年间,布劳瑙因战争又回归了巴伐利亚。拿破仑战争结束后,欧洲国家重组,布劳瑙于1816年被巴伐利亚放弃。自此,布劳瑙最终就成为了奥地利的一部分。但是作为一个靠近德意志帝国巴伐利亚州的边境小城,布劳瑙与距离遥远的维也纳联系,还不如与距离很近的慕尼黑的联系紧密。
因此,当阿道夫·希特勒到达慕尼黑的时候,他说了一句话:“这城市对我是那样的亲切,好像我曾在里边住过多年似的。”
打从第一分钟起,巴伐利亚的首府慕尼黑的一切都是美好的。在维也纳希特勒听惯了多种语言与德语混杂的嘈杂声后,在慕尼黑这个纯粹的德语区,连人们的说话声音在他听来都是和谐悦耳的。
就这样,阿道夫·希特勒在大街上如一醉如痴地漫步了半小时后,他来到了施莱斯默大街,这里正是施霍宾区,即学生区的边缘,施莱斯默大街由此向北延伸。走过两幢房子后,他便来到三十四号,这是波普缝衣铺。该店的窗口贴出一张手写的告示:“有房出租,设备齐全,人品端正者可租用。”在这张告示的指引下,阿道夫·希特勒上了三楼,遇到了他的房东波普太太,并且很快就和波普太太谈好了房租,此后阿道夫·希特勒在这间房里住了一年多。
在这一年多之中,投影人为了让阿道夫·希特勒弥补过去他没有接受过系统性的教育的缺失,就建议他经常到慕尼黑的各大图书馆里面去借书阅读,从书本中汲取更多的知识,以备以后做大事时的不时之需。
这个时期,房东波普先生和波普太太,经常可以看到阿道夫·希特勒一个人从图书馆回来匆匆地回到楼上,腋下夹着几本厚厚的大书,在这之后他常常在家一呆就是几天。他就像个隐士一样,闷在房间中,从早到晚都在读他的又厚又沉的大书。
而在房东波普先生和波普太太不知道的情况下,投影人就在他们楼上的这间小房间里,一直在指导阿道夫·希特勒阅读那些他从图书馆里借来的书籍。这些书籍里面包括:卡尔·马克思的《资本论》;查尔斯·达尔文的《进化论》;亚当·斯密的《国富论》;还有最崇拜的反犹太音乐家瓦格纳的好朋友尼采的哲学著作等等书籍。同时投影人还教给他了一些自然科学知识,特别是帮助他阅读了英国的著名科学家艾萨克·牛顿爵士著有的《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
另外投影人还帮助阿道夫·希特勒阅读了一些超自然领域科学方面的书籍,比如恩斯特·赫尔比格所著的《冰盖理论》,这本书声称,曾经有一个“超级人种”从某个星球上被驱逐出来,由太空乘坐飞碟来到了地球,在古老的亚特兰蒂斯岛居住下来,创造了非常先进的文明。传说在亚特兰蒂斯那次大地震之后,有一部分亚特兰蒂斯人乘船逃离,并隐藏于地地壳深处,躲过了一次次大灾难与大变动。一部分的亚特兰蒂斯人在中国的西藏落户下来,这些亚特兰蒂斯人向外扩张,一部分人成了印度人,一部人成了雅利安人。他们期望在条件允许的时候重新返回到地面上,并在地球文明进步到一定程度时,强迫一个上流社会或者主权国家生产出飞碟,承载着他们,通过武力行动,回归到他们的祖先曾经居住过而又被驱除出来的星球。
而通过《冰盖理论》的架构,投影人就像一百年之后对李忠硕讲述太阳系内曾经存在的超文明的故事一样,它用阿道夫·希特勒能够听得懂的语言,向他讲述了一遍太阳系大战,以及曾经存在过的辉煌灿烂的太阳系文明的故事,还有投影人创造世界的故事,以及投影人和远古时代各国各民族神祗之间的关系。在听完这些辉煌壮丽的故事之后,阿道夫·希特勒觉得自己的身上肩负了一种神圣的使命,而他的使命就是帮助附在他身体里的投影人,这位创世之神,重新回归到它来自的那个超越现实的高维度位面。
但是在1914年初的一个星期天下午,阿道夫·希特勒在慕尼黑尽管艰苦却也有收获的生活,受到了突如其来的威胁。
在1月18日下午3时30分,阿道夫·希特勒听到有人在急剧地敲门。开门后阿道夫发现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面目严峻的慕尼黑警察局的刑事警察。这个刑警名叫赫尔勒,他出示了奥地利的一份官方文件,文件上面通知:阿道夫·希特勒必须于1914年1月20日自动前往林茨的卡瑟琳·伊丽莎白30号码头报到入伍,如不按时报到,他将有可能受到起诉或罚款。
更可怕的是他受到赫尔勒刑警的郑重警告说:“如当局发现你犯有‘为逃避兵役而离国’之罪,你将被罚以重款,甚至被监禁一年!”
此时此刻的阿道夫·希特勒真的是百感交集,他觉得自己很委屈,又觉得奥匈帝国当局做出这个决定非常的荒谬。
早在3年前,当他还住在曼纳海姆的时候,他倒是曾经请求过在维也纳服兵役,但是当时奥地利境内一片歌舞升平,皇室和军队根本就不需要一个吃不饱饭的流浪汉,所以他的入伍申请便石沉大海,杳无音讯了。而现在,之所以要求他尽快回国入伍的原因,就是因为在1914年左右,整个欧洲已经结成了两大对立的军事集团,一个是以英法为核心的协约国集团,另外一个则是以多为核心的同盟国集团,欧洲上空此时战云密布,第一次世界大战一触即发。而这两大对立的军事同盟并不是不想开战,他们只是在等待着一个契机,一个借口,让他们可以名正言顺的大开杀戒,让死神的镰刀收割生命。
此时刑警赫尔勒要求希特勒在入伍通知上签字。阿道夫·希特勒更加的心烦意乱了,他甚至感到了十分的恐惧,他的手一抖一抖地签上了“阿道夫·希特勒”这个名字。
之后,刑警赫尔勒居然不由分说的逮捕了他,将他押回慕尼黑警察总部。次日早上,阿道夫·希特勒被押解至奥匈帝国的驻慕尼黑领事馆。
此时,连慕尼黑的警方都开始同情他了。希特勒当时的处境如何,不说自明,一个曾经被他的祖国抛弃的青年,一个曾经希望用服兵役的方式摆脱饥饿的穷苦青年,现在他的祖国奥匈帝国马上就要进入战争,才想到这个谪居海外的孤臣孽子。这种事放到谁身上都会变得愤世嫉俗,但是阿道夫·希特勒却默默的忍受了下来。因为他知道他的祖国在召唤他,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为了捍卫日耳曼人的荣誉。
奥匈帝国驻慕尼黑的总领事也开始怜惜这个面黄饥瘦、衣着褴褛的青年画家了,允许希特勒向林茨发了一封电报,要求将入伍时间延至2月初。次日,林茨打来复电:“务必于1月20日报到。”
因当阿道夫·希特勒和领事馆收到电报的当天即为1月20日,加上对希特勒之惊慌之同情,总领事先生允许阿道夫写信向林茨当局解释自己此时所处的状态。
这其实是一封请求饶恕的信,这封信里充满了语法错误的句子和拼写错误的单词,它显示出,这个被时运逼得走投无路的青年是何等惊慌和失望,当然还有他蹩脚的德语语文水平,因为他长时间的作画和在投影人指导下阅读,但是并没有练习书写。
阿道夫·希特勒在信中向林茨当局抱怨道:
林茨的传票“十万火急”,令我无法处理自己的事务,连洗澡都来不及。在传票中,我被说成是个画家。当然我有权得到这个头衔,但只是在有限的意义上这种说法才正确。不错,本人是靠出卖自己的画为生。因为本人一无所有(家父生前系一公仆),我之卖画是为了能继续学习。作为一个建筑画师,本人仍处在训练阶段,因此,我只能以部分时间作画谋生。我之收入甚微,仅能收支相抵。我的月收入极不固定,眼下更是收入微薄,原因是,此时慕尼黑之书画市场,正在冬眠,而在此地生活或设法生活的画家人数几乎达到三千人。而我本人早在1910年就曾向维也纳当局申请入伍,可是尊贵的帝国政府和王室并没有准许我以服兵役的方式摆脱当时的饥馑,我当时真的感到很绝望,感到自己被我们伟大的国家所抛弃了。那时,我年轻,缺乏经验,又得不到经济援助,而我又极自尊,不愿向人开口求助或行骗。在当时我孤立无援,只能自食其力,所得的几文钱,也仅能夜求一宿。在那两年之中,我唯一的女友就是“忧愁”和“需要”,而除了饥肠外,我也没有别的同伴。我从不知“青春”这个美丽的字眼为何物。而5年后的今天,我的记忆依然是长满冻疮的手指、手背和脚。然而,当我忆起那段岁月时,我不免多少有点喜悦,因为我已度过了最困难的时刻。虽然我贫困不堪,我周围的人物也常值得怀疑,我却保持了洁白无瑕的名声,在法律面前我也无罪。除未向军方报到外,本人问心无愧,而未报到之原因则又是本人一无所知的。我应负责的仅此一项!如要罚款,小额罚款也还足够,本人也情愿支付此款。但是最后我要说的是,这一切并不能让我怨恨我们尊贵的帝国政府和王室,在祖国召唤我的时候,为了荣誉,我还会奔赴战场,为我们伟大的祖国——奥匈帝国,抛头颅洒热血!
阿道夫·希特勒的这封信言辞恳切,充满爱国主义的激情,而且通过这封信,他也成功地利用了总领事的同情心。于是,驻慕尼黑的总领事写了一封便笺,随同希特勒的信一同发出。
该便笺写道:驻慕尼黑总领事与慕尼黑警方均可证明,阿道夫·希特勒是一位诚实可靠的奥匈帝国青年人。由于希特勒似乎极需适当对待,我作为总领事建议当局允许阿道夫·希特勒前往萨尔茨堡报到,不必再远涉林茨。
等到林茨当局同意后,希特勒遂于2月5日,由驻慕尼黑总领事馆出资,前往萨尔茨堡报到服兵役。
而戏剧性的一幕却发生了,萨尔斯堡当局发现,阿道夫·希特勒的身体太过羸弱,不适宜于执行战斗或辅助兵役,无法荷槍。就这样在折腾了一大圈之后,因为他瘦弱的体格,使他最终无资格在奥匈帝国的军队内部服役。于是他又被萨尔茨堡当局发放路费之后,赶回了慕尼黑。
这整个事件就像上天特意安排给阿道夫·希特勒的,让他闹了一个大乌龙似的。这让阿道夫·希特勒起初以为自己可以躲过战争,因为经过投影人一年多的辅导,他知道自己并不是日耳曼人新的战神转生,而他现在更愿意做的是成为一个反对犹太人控制整个欧洲的年轻的民族主义政治家,最好是能够领导一场遍及全日尔曼民族的伟大运动。而不是去到战场上,为他本来就不太欣赏的自己的混血儿祖国——奥匈帝国去当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