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恐怕没人敢称第一。虽然听惯了赞赏之词,但女人对于赞美从来都是不嫌多的,尤其是漂亮的女人!“陈公子见笑了,贱妾靡靡之音,当不得大家的。”
话是这么说,但看她姿态,却哪里有半分谦虚的意思。陈垣还要说话,周瑜伸出手将他拉住,站起声来,向如烟身边移动,他走到如烟面前,俯身将她的双手从琴弦上握住,然后笑道:“曲子甚美,也只有世间有情人方能将这首曲子奏的如此雅致。”
如烟对于周瑜无礼的举动极为抗拒,准备将手从他的手中抽出来,只是暗暗使了好几次劲,却纹丝不动。不由得心中不悦。脸色也有了变化,碍于周瑜纨绔的名声,只能忍气吞声。那知,周瑜紧接着一句话,差点让她喷出一口老血出来。“此曲本无瑕疵,不过如烟姑娘刚刚弹琴时或许为心事所恼,又或许近几日受了委屈,曲中竟有三处错误!实属不该啊!”
静,死一般的寂静!陈垣一双色眯眯的眼睛也闪烁了几下,幸亏这屋子里没有别人,不然周瑜的话可是犯了众怒了。要知道如烟姑娘的大名可不仅仅在舒城,就是放眼整个庐江都是独一档的存在。如烟稍显尴尬,脸色俏红,也顾不得周瑜还抓着她的嫩手,一丝绯红直窜上耳根。周瑜俯身间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香味,余味悠长,心里暗道:“好香啊,这股香味似乎比后世的名牌化妆品还要闻着舒服。”
如烟平日里也是极骄傲的一个人,尤其是对自己的一手琴技和舞技,自视甚高。此时被周瑜这般评价,也激起了她内心的好斗之心。就在这时,门忽然被人大力的一脚踢开。人还没有进来,声音却已经先进了门。“娘的,哪个不想活的东西,敢和本公子争抢如烟姑娘!”
说话的正是庐江长史之子王超,他身边还站着四五个平日里走的近的贵族子弟。周瑜抬起头,慢慢的将如烟的手重新放到琴上,然后转过身,望着一拥而进的这些纨绔子弟,一时间整个雅间居然被挤满了。王超看上去个子不高,脸上的肉挤在一起,将原本就不是出众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鼻子也有些塌下去,唯一能让人觉得舒服的便是那如同面粉一样白的皮肤了。这就是周瑜在庐江的死对头王超啊!周瑜心中暗想,哼,管你什么东西,只要敢惹我,保证让你后悔终生,我可不是任人宰割的人。无论是古代的周瑜,还是后世的许川,可都不是乖乖受人欺辱的主。身兼许川的记忆和周瑜身体的周瑜暗暗告诉自己。周瑜留在外面的护卫也忙赶过来,围在周瑜身后,唯恐他们生事。周瑜伸手示意他们退到一边。周起等人便站在远处,不再接近。周瑜站起来的时候,故意凑近如烟的耳垂,低声在她的耳垂上轻轻一咬,甚至还轻薄的撩了一句。“如烟姑娘好香!”
这个动作隐蔽至极,就连离他们最近的陈垣都没有看到。远处的王超就更看不到了。他只看到周瑜背对着他给如烟讲话,却没想到周瑜会轻薄如烟。如烟大窘,这么多人在这儿,想发怒又发不出来,被周瑜这般轻薄,又羞又恼,一颗小心脏快要从胸膛里蹦出来。低声暗骂:好色之徒!那知周瑜耳亮,在她耳边吹着轻气,低语:“多谢如烟姑娘夸奖,好色可流淌在我的血液中啊!”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王公子啊!”
周瑜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不再欺负如烟,站起来,挥了挥手中的羽扇,向王超走近一些。“看来王公子的家教欠缺的很呐,难道不知道进别人家的门要敲门的嘛?”
“你!”
王超火冒三丈,他大跨步走进屋里来,指着周瑜,想说什么,却因为言辞不善,胀红了脸。王超自然知道周瑜在舒城是个什么东西,不过之前因为父亲职位低微的缘故,总是被压下一头。如今,周异身死,周瑜又受周氏大宗的排挤,自己的父亲又升为庐江长史,可谓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自然有了叫板周瑜的底气。腰板硬不硬,从来都只和实力有关系。“如烟姑娘本公子已经定下了,你居然趁本公子未到,强行令如烟姑娘为你弹琴,可恶!实在可恶!”
周瑜笑道:“王公子,你这话我就听不懂了。我来明月楼时,并未听说有你王公子什么事啊!不信你可以问王管事。”
王管事便是之前被周瑜教训的婆子。婆子也在人群中,被王超杀人似的眼神盯着,战战兢兢的挪到前面来,还没开口说话,王超便甩手两个巴掌,连牙都打掉两颗,直接打倒在地。“没用的东西!”
王超恶狠狠的骂一句。“周公子,虽说你受阳翟侯青睐,可是你要想明白了,你已经接受了居巢长的位置,那你就是王长史的下属,甚至是直接下属,你确定要得罪王公子。”
说话的是舒城大族董家的后人董昶。董家和王家世有秦晋之好,姻亲关系牢不可破。也是庐江有名的实力派。董昶之父董之节乃是庐江主管商税的官员,也算得上庐江巨富之家了。周瑜瞥了一眼董昶,脑海里迅速搜索着这个人的情况。董昶在周瑜脑海里印象还是比较深刻的,因为有一次周瑜的侍女婉儿和琪儿在街上置办衣物时,曾经被董昶骚扰。旧恨尚在,又添新仇。周瑜岂会放过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