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父皇!”
丁亚浚连滚带爬的闯入乾坤殿,浣溪国国王看着自己这个冒冒失失的二儿子面上不免带上了几分不耐之色。若不是自己的大儿子的确身子骨太弱了的话,自己何苦扶持这个上不得台面的二儿子。浣溪国国王看向了丁亚浚,“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不是去接你大哥吗?你大哥人呢?怎么你进宫之前都不知道好好梳洗一番,哪里有一点皇室的样子?”
丁亚浚身上满是泥土和血迹的混合,面上甚至因为连日以来的赶路也变得污浊不堪。若不是腰间还佩戴着二皇子象征的玉佩的话,估计没有人会让他进宫来。丁亚浚眼眶中渐渐溢出来了两道情泪,倒是让面上的污浊干净了几分,丁亚浚看向国王的眼神带着几分惊恐和不安,“父皇……父皇你不知道儿臣遭遇了什么……”浣溪国国王闻言才将自己的视线从桌上的奏折上缓缓移开,好好的看了看自己的二儿子,这才发现丁亚浚的衣袍下端的深色痕迹是大量血液浸泡出来的。浣溪国国王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就像是两道带着冷意的刀子直直的射向丁亚浚,“你这是做了什么?”
丁亚浚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身边的温度下降了几分,丁亚浚双手握成拳在袖子中压抑住自己的不安,“父皇……儿臣回来的路上遭遇了劫匪,清风寨的劫匪……”浣溪国的国王放下了手中的奏折,嘴角勾起一股若有若无的笑意,看向丁亚浚的眼神又冷了几分,“然后呢?”
丁亚浚感觉到浣溪国国王的态度明显有些不对静,但是又不知道哪里出了错,只能继续硬着头皮说道:“清风寨的那群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和……和大哥接上了头,他们……他们杀了儿臣带过去的兄弟们!父皇你不知道当时的那个场面有多么的吓人,全部都是血,要不是儿臣在将士的保护之下逃了出来,不然你可能都见不到儿臣了!”
浣溪国国王手指在桌子上面轻轻的敲了敲,“你说你大哥和清风寨的贼寇一同杀了派去的三千士兵?一个活口都没有留?”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浣溪国国王面上是满满的笑意,但是丁亚浚却感受到了一阵阵寒风席卷着自己。丁亚浚微微低垂了眼帘,眼神同浣溪国国王错开,“是的,父皇。”
话音刚落,浣溪国国王刚才手中拿着不停掂量的奏折就直接甩到了丁亚浚的面上,右边脸颊瞬间红了一片。丁亚浚“砰”地一声跪倒在地,更不敢同浣溪国国王有任何的眼神交汇,“父皇,儿臣知道错了,儿臣知道错了……”浣溪国国王冷笑了一声,看着眼前这个不知道精进自己能力,一天到晚只知道勾心斗角的二儿子,气就不打一处来,“那你好好说说,你倒是错在哪里了?”
丁亚浚低垂着的头双眉紧蹙,浑身止不住的颤栗,心中更是将现在不知道去哪里了的丁亚轩恶狠狠地骂了不止一遍,“儿臣应该同将士们一同存亡,不应该逃跑,更不应该没有好好看管着大哥。”
浣溪国国王看了一眼掉落在丁亚浚身边的奏折,移到丁亚浚面上的神色再一次深沉了几分,“本王看来你对自己的错误认识的还不够深刻,你看看那奏折,仔细看看上面写的是什么?”
丁亚浚闻言先是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浣溪国国王,这才缓缓将自己手边的奏折拿了起来,奏折上面明晃晃的“丁亚轩”三个大字让丁亚浚刚刚落下去地心再一次高高悬挂了起来。丁亚浚迅速地看完了丁亚轩这一封情真意切的奏折,面上的神色越发的难看了起来。丁亚轩声声可泣的讲述了自己这一行人遇到了清风寨贼寇的事情,也如丁亚浚所愿将一切的事情都推到了清风寨的人身上,但是同丁亚浚所述的不同之处是,丁亚轩说自己带领自己为数不多的人手前去追击贼寇,终于在昨日下午将清风寨贼寇悉数打尽,怕父皇和丁亚浚担心,这才急急忙忙地写了封奏折递交了上来。丁亚浚嘴角抽搐了一下,看向浣溪国国王,面上都是满满的不可思议,“父皇,这……这不可能……”清风寨的贼寇是浣溪国境内多年的心头大患,从数十年前就组织过不止一次剿匪行为,但是迟迟都没有成功,总是因为各式各样的原因失败,反倒是让清风寨在民间的声望上涨了不少。那么多年都失败了,就算是再多的军队也因为清风寨易守难攻的地形而屡次失败,但是为什么丁亚轩就那么几个人就可以成功,还是悉数打尽?丁亚浚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浣溪国国王看向丁亚浚的眼神之中多了几分怜悯,果不其然是上不得台面的女子养出来的,也只会使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也只会一味的将自己的过错推到他人身上,也难怪丁亚轩当年愿意前往大周卧底,有这样一个竞争对手存在,想要随时回来夺回自己原来的东西根本无需费力。浣溪国国王看向丁亚浚,这才缓缓开口道:“今日一大早随着奏折过来的还有清风寨寨主的人头,就算是没有同你大哥说的一样悉数打尽,但是群龙无首,清风寨迟早也会消散。”
丁亚浚一瞬间跌坐在地上,明明是自己布置好的局面,偏偏让丁亚轩成为了那个获利的人,不可能,这不可能。难不成那一日三千士兵的确同丁亚轩一点关系都没有?丁亚浚上前几步,跪在地上看向浣溪国国王,“父皇你相信儿臣,这件事情一定没有那么简单,丁亚轩绝对有问题!”
浣溪国国王气的笑出声来,“有问题?你想让父皇怎么查?告诉所有人那三千士兵为了掩护你死了?还是告诉别人你大哥带着人剿了清风寨?”
浣溪国国王将自己手边的砚台重重的砸在丁亚浚手边,嘴角噙着一股子冷意,“三千士兵死了,你呢?你只是衣袍上沾染了血迹。你说,这样子说出去,到底玩忽职守的人是谁?你是打着接太子的名号出去的,太子剿匪去了,你呢,一个人灰溜溜的当了逃兵。”
浣溪国国王恨不得一脚踹在丁亚浚身上,“动动脑子吧,你以为你一张嘴在那里说几句话就可以了?有事没事,不要往后宫跑了,你母妃的那些伎俩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好好的皇子也别跟着上不得台面。”
丁亚浚跌坐在地上,看着浣溪国国王离开的身影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