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将军,你对这个杂耍班子可有什么了解,怎么会有那么多人会被吸引过来?”
上官珏闻言摇了摇头,这几日虽然自己也一直在关注着京城里面各方的动态,但是这个杂耍班子底下的人探查了一遍之后发现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也就没有继续上报了,所以上官珏对这个杂耍班子的了解程度也不多。温慕无奈的点了点头,见玉儿站在营帐的面前向着自己招手,这便缓缓走了过去,进去看看就知道了。营帐门口站着一个双眸微微泛着一圈蓝光的男子,男子面上有一圈络腮胡,身形高大,鼻梁高挺,这浣溪国典型的长相站在大周人群里面就是一个活脱脱的靶子,周围不少的人都在看向这边。男子虽然是浣溪国的长相,但是一口流利的汉话倒是一点都不弱。男子面上带着笑意的看了一眼温慕,再看看温慕身边围着的四五个侍卫,嘴角微微上扬,好心的提醒道:“这位夫人,这里面的情况不同外面,人挤人的情况是正常的,还希望到时候您身边的这几位官爷可以理解一下。”
温慕笑着点了点头,缓缓走了进去。等到进了营帐之后温慕才发现刚才那男子说出来的那话语有多么的含蓄。自己刚才在外面初步估计这营帐之中顶多能够容纳三百人,但是等到你走进来之后才会发现,为了给表演的人再腾出来一个场地,这个营帐之中真正能够坐下来的位置也不过就是数十个。温慕扫视了一圈已经占据了一半的座位,嘴角的笑意有些绷不住,一想到一会数十个座位上面会端端正正的坐着上百人,温慕甚至都可以想象到这个营帐里面究竟是什么一个场景,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氛围。玉儿见温慕的表情有一些轻微的抽搐,有些心虚的上前几步为温慕找到了一个看上去相对于其他的位置更加安全,也更加远离这些吵吵嚷嚷人群的位置,“夫人,夫人,你来这边坐。”
玉儿的面上带上了几分讨好的笑意,若是比作一种动物的话,可以将此时此刻的玉儿比作正在卖乖讨好主人的小狗,再加上上一条尾巴的话,说不定还能看见那条尾巴摇啊摇的模样。温慕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走到座位旁边缓缓坐下,双眼微微合上,一副世俗欲望一切都与自己无关的模样。杂耍的戏班子刚刚开始,温慕闭上的双眼就再次睁开了。温慕看向眼前表演的场地,场地上面一行小孩子格外的引人注目。小孩子面上都带着天真无邪的笑容,一双大眼睛闪啊闪的,里面就像是蕴含着浓浓的对这个世界的好奇。温慕皱了皱眉头,面色不免变得难看了一些,就连身边的玉儿面色也变了变。玉儿还抱有一丝幻想,看向温慕缓缓开口道:“夫人,我们再等等。这群小孩子可能是迫于生计才来的,其他的表演应该不会是小孩子了。”
温慕收回来自己的视线没有过多的言语,场地上面的那些孩子,一个个不过就是五六岁的年纪,看起来长得高一些的,最多也不会超过十岁的年纪,这样的孩子放在什么家庭里面哪一个不是捧在手心上面的孩子,现在却在这里成为众人玩笑的对象。那些小孩子不知道是真的人小心大,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看着那些火圈什么的都敢往上面跑,钻过去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现在不仅仅是温慕了,就连一旁站着的上官珏也感到了十分的不适。上官珏他们都是御前行走的人,自然也看过宫中请来的杂耍班子是怎么表演的,也都是这些钻火圈、走钢丝这些活计,但是这哪里是让人来的,都是猴子这些动物代替的。现在看着一个个小孩子面上带着天真恬淡的笑意坐着这些活计,就像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将眼前他们的心脏紧紧的攥成了一团,反复的蹂躏,反复的加重力气,让他们甚至有一些喘不过气来。温慕缓缓站起身来,周围的侍卫也跟着一同站起身来。这边五六个人的动静并没有影响到其他观看杂耍的百姓的兴趣,百姓的眸子还被眼前的杂耍一个个的吸引了过去,难以分神。站在门口卖票的浣溪国男子看见温慕带着人走了出来,讶异的往营帐里面张望了一下,急匆匆的追上正准备离开的温慕一行人。浣溪国男子面上带着几分不解,“这位夫人,是我们的表演哪里不好吗?怎么表演还没有结束,您就出来了?”
温慕准备上马车的动作顿时顿住,看向浣溪国男子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惠安莫深的情绪,就显示其中蕴含着数不清的深意,就像是变成了一汪深渊一样,让人捉摸不透,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温慕注意到随着浣溪国男子上前询问自己的动作,杂耍班子走出来了不少的壮汉,那些壮汉的架势就像是准备缓缓走过来将自己围堵在这里的模样。温慕勉强扯出一抹笑意,“没有,你们的表演的的确确十分吸引人的注意,但是现在家中有些急事,所以我可以走了吗?”
浣溪国男子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随即看见了上官珏缓缓抽出了自己腰间的佩剑,人虽然不认识,但是佩剑上面统一刻画着的方家军的印记却很少有人不知道。浣溪国男子缓缓闭上了嘴巴,微微侧了侧头,充满警告的看了一眼身后的那些壮汉,见壮汉停下了自己的动作,这才缓缓转头看向温慕,面上带着的笑意也多了几分真诚和畏惧,“自然是可以了,我们也只是想问清楚,这样的话可以不断的改进。”
温慕笑了笑,眼神缓缓的在浣溪国男子和营帐之间流转了一段时间之后,才缓缓上了马车。浣溪国男子看着马车缓缓离开的背影,嘴角的笑容缓缓僵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