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丹师啊!夜昆丘心中暗自咋舌,他实在想不通,这小子怎会有这样的胆子。即便他是将军府第一上卿,但人家灵机子,又岂是易与之辈?连花铁血都微微沉默。他自然知道萧玄天的真实身份。但在南岛,火王的威望和影响力,实在太强。即便是将军,或是南岛大帝本人,也不会让灵机子这般难堪,如此赶尽杀绝。灵机子身形一顿,回过头来,冷声道:“你还想怎么样?”
“你要夺我上卿之位,处置于我,你的女伴更扬言要扒我的皮。事情不成,就想一走了之?”
萧玄天冷笑道。灵机子赤脸铁青,怒极反笑道:“本丹王要走,你还能拦下不成?”
“是吗?”
萧玄天淡然一笑,道:“我倒要看看,在我手下,你还怎么走。”
说到这里,少年平凡的脸,忽然幽深和肃杀起来。听他静静言道:“灵机子,我再给你最后一条活路。你现在跪在我的跟前,掌嘴求饶,我念你初犯,放你一马。”
“如若不然,我就杀了你!”
“你!”
灵机子目眦尽裂,怒吼道:“你欺人太甚……”他的话还没说完,花铁血冷冷的道:“灵机子,莫要再作无谓的抵抗。老夫奉劝你,还是遵从上卿的命令,磕头求饶。否则,纵然你乃是半步仙台,今日也休想活着离开飞仙楼!”
花铁血这么说,其实是在救灵机子。他听说过这位中土第一天才的行事风范,知其言出必践,灵机子若敢负隅顽抗,必然死在这里。但灵机子乃是南岛第一丹师,是各方势力追捧的对象,人人有求于他。换言之,灵机子是最顶级的公共资源。他若死在飞仙楼,包括南岛大帝府在内的各方势力,势必向将军府发难,届时的麻烦,可要比和灵机子反目成仇严重的多。“哈哈哈……”灵机子目光闪烁,发出歇斯底里的大笑声,神色却渐渐变得悲愤和怨毒。众目睽睽之下,他竟然真的噗通跪地,枯瘦的手掌重重的扇在自己的脸上。啪!啪!啪啪……耳光子声,十分清脆。每一记,都像一记重锤,砸在众人心底。每一记,都像抽在自己的脸上,人人心胆俱裂,头皮发麻。这可是灵机子啊!谁能想象,威望无双的一代丹王,今日在这飞仙楼,竟然落得如此境地……这样天大的事发生在眼前,人人心里发毛。纵然是夜昆丘,此刻都是遍体生寒,畏惧到了极点。灵机子自己打自己的耳光,像杀猴儆鸡,也在无声向他们发出警告。足足扇了几十记后,灵机子脸上已是鲜血淋漓,他嘶声道:“够了吗?”
他绝不是会低头的人。但他已经看出,将军府对此子毫无保留的维护。在人家的地头上,若再不认栽,今日恐怕真的会将性命丢在这里。他灵机子是什么人,岂能如此便死?“我一定要报仇!”
灵机子心中,一遍遍的疯狂呐喊。“可以了。”
萧玄天微微颌首,饶有意味的看着满脸怨毒的灵机子,轻描淡写道:“欢迎你向我报复。不过你记住,下次再落到我的手里,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世上……滚吧!”
灵机子爬起身,全身颤抖着,快步离去。狐妙妙早就吓的面色如土,也慌忙追了上去。萧玄天仍是神色平淡,仿佛将南岛丹王逼迫到这等地步,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随意的瞧了瞧跪在地上不敢动弹的夜昆丘等人,漫不经心的道:“你们方才不是说,要让我把喝下去的酒吐出来吗?”
人人战栗,惊恐失色。谢风华颤声道:“上卿大人,先前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求求您千万饶我小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萧玄天看也不看他,随意瞧了瞧众人,背着手,径自离去。谢风华等人长呼一口气,个个如蒙大赦。尤其是韩柏,更是生出死里逃生的强烈喜悦。唯有夜昆丘,兀自跪在地上,也不动弹,脸色青一阵紫一阵,难看到了极点。谢风华上前将他搀起,低声道:“夜老大,您没事吧?”
夜昆丘苦涩一笑,狼狈不堪。他注意到萧玄天方才看向自己等人的眼神。那么平淡,浑不在意。他才终于意识到,对方自始至终,分明视自己如蝼蚁,如下人奴才,根本就没放在眼里。对夜昆丘这样骄傲的人而言,这种无视,才是平生最大的羞辱!萧玄天方才若是惩罚于他,兴许还能让他好受一点。澹台红豆同样俏脸发白。她本在为眼前的这一切感到惊讶、欣喜。此刻却深深的察觉到,自己与萧玄天的巨大差距,平生从未有过的不自信和自卑感,涌上心头,令她失落和难过到了极点,也没了追出去的勇气。“谁能想到,他竟是将军府第一上卿呢?”
胡嫣然喃喃自语。“真没想到,他竟然有这样的手段,红豆的眼光,果然极好。”
杨桃枝却已镇定下来,目光中绽放出异彩。这时黄楼主清了清仿佛被一块铅塞住的嗓子,冷冷的道:“诸位可以走了。你们冒犯了将军府第一上卿,下场刚才也看到了。飞仙楼不欢迎你们,以后不要再来了,免得自讨没趣。”
众人的脸又臊的通红,哪里还敢多呆,灰头土脸的离开。飞仙楼外,狐妙妙追上灵机子,娇声道:“义父,您等等我啊!”
灵机子回过身,冷冷的看着她。狐妙妙像往常一样挽住灵机子的手臂,忿忿不平的道:“姓萧的小子,实在太可恶了。义父,我们绝不能放过他。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贱婢!”
灵机子抓住她的玉臂,狞声道:“若不是你,老夫今日怎会遭到如此屈辱!杀你一千次,都不解恨!”
说着,他一把抡起狐妙妙,一手抓臂,一手抓脚,猛的一扯。狐妙妙还没得来及发出尖叫声,就已被生生撕成两截。灵机子弹指一点,一道火焰涌出,直接吞没了她的尸身,当场烧的干干净净。唯有地上的斑斑血迹,似在无声的诉说着方才的惨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