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老，精力就不太行了，而且，觉也少。 吴白鸽昨晚睡的还是很早的，于是，今天大概5点来钟就醒了。 若是在香港，那就出去走走，看看风景，再吃个早茶什么的。 而眼下是在京城，他虽然打心里不喜欢北方的干燥，可也知道这个地方会给他带来足够的养老钱。 这大早上的，外面的天气很冷，虽然有不少跟他年纪相仿的老头，会去公园遛弯，可吴白鸽有打心眼儿里不喜欢跟那些人为伍。 不是因为别的，就好像，若是自己也提留个鸟笼子，然后跟他们混迹在一起，好像自己也就真的老了。 他觉得自己还不老，他还能行。 昨天大年初一，这是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 以前……我等了三年，只是为了等一个机会！ 现在的他，根本就不用等三年，他机会很多。 《赤壁》这部电影的表现，吴白鸽自己觉得还是不错的。 但是，却遭到了很多的非议。 那些网络上的蠢货懂什么！ 当然了，像自己这样的大导演，就不应该理会网络上的那些质疑。 你们知道怎么拍电影吗？ 知道怎么搞摄影机吗？ 知道怎么做布景吗？ 知道怎么去找钱吗？ 哼！全都不知道！ 就只是会说！ 虽然告诉自己不要去理会，可是，吴白鸽这心里还是有些放不下。 不过，话说就香港的很多导演，其实是不太受所谓网络声音影响的。 简单而言，就是这些人还是很坚持自己的风格，有自己的东西，对于别人的说法，不仅仅是网络，他们本来也不那么在意。 就好像许安华，她一直都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拍电影，就算是香港电影工会的人批评她，那她也不会改。 香港电影人确实有一部分是这样的执拗，但也有不少人，那是很懂得见风使舵的。 就好像那个王胖子。 算了，不去管那个家伙。 吴白鸽想的很好，他还是会坚持自己，而对于这个京城，对于向王胖子那样都在这里定居的香港影人，他还是打心眼儿里看不上的。 这个地方，赚了钱就走，不就可以了嘛。 如此想着，已经是完成了洗漱，还吃了些早点。 接着便打算再锻炼一下身体。 至于看报什么的这种常规活动，他并不喜欢看大陆的报纸。 而至于自己的最新力作到底如何了……那也应该是会到下午才有工作去做。 时间还早，不用着急。 吴白鸽虽然一边说着不服老，可他的生活作息以及工作节奏，那就是一个老大爷。 可今天，却出了变化。 “老师！不好了。”
“怎么？怎么如此慌张？”
“真的出事了。”
“出什么事情呀？”
“昨天没有过亿。”
“没有吗？那又有什么问题？”
“啊？”
“你怎么如此的惊讶？”
“这……” 是苏兆斌打来电话，自己的爱徒在电话里是非常的着急。 吴白鸽完全不理解他为何如此，甚至，吴白鸽还很想骂骂他。 你这样的沉不住气，还怎么跟我混？ 没有过亿？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不是很正常吗？ 一部电影第一天就过亿，就在这个中国大陆的电影市场来说，有几个？ 不过，毕竟吴白鸽不是傻瓜，他想知道一些细节。 “那，票房到底是多少？”
那边苏兆斌停了一下，过了大概20多秒，这才说道： “目前为止，票房是8700多万。”
吴白鸽一看时间，就目前来说，今天的票房是应该还处于没有出来的状态。 咱们这个国家，就目前的电影市场来说，午夜场还是不太多的，而且，眼下是大过年的，大半夜出去看电影的人就更少了。 所以，就春节档的票房统计来说，到晚上十点，基本上就可以说是当日结果了。 若是在这之后却出现了很大幅度的票房增长……这个，这个…… 懂的都懂。 吴白鸽身为影视圈的老将，虽然也是首次来到春节档这个赛道，可他也自然很快就了解这个赛道的规则。 所以，就这个数据而言…… “不是很好嘛！”
听到这话，电话那头的苏兆斌沉默了好一阵。 其实，《太平轮》在昨晚半夜到今天凌晨，是出现了一波很诡异的增长的。 苏兆斌心里非常的清楚，肯定是有人做了手脚，这个人…… 其实也真的不难猜，肯定是小马方面的。 这个年头，刷票房真的是很不错的一种选择，一方面是可以增加曝光度，票房多少，这就是一个不错的新闻嘛。 另外一方面有票补啊。 刷票房成本少，甚至在某些时候还会有的赚，就是说……也可以作为一种变相的洗钱。 当然了，这里面的细节太多，苏兆斌自己也不是特别的了解。 可如果这个刷票房的想象存在，那这岂不是在说……老是的电影崩了吗？ 关键是，苏兆斌今天听到了一个消息，这个消息让他吃惊极了。 可这件事……就现在的情况，怎么跟老师说？ 吴白鸽还是很得意的，他觉得这个票房很好的嘛。 对，第一次来到春节档，确实有一种蜜汁自信。 还好，那边苏兆斌想到了一个说事儿的法子。 “老师，之后的话，会有一个会议，您来吗？”
会议？ 吴白鸽虽然觉得这事儿有些古怪，可该去就去呗。 什么会呢？ …… “什么？没有破亿？”
“大哥龙的片子过亿了!” “你的意思是，我应该高兴？”
“那……我的哥哥呀，咱们也有参与这部片子的。”
“哦，也对，但是……” “嘿嘿，《太平轮》这次可是真的丢人现眼了，以第一多的排片，结果只拿到了最少的票房。”
“哈哈哈……不错！不错……对了，沈放他们呢？”
两兄弟这边原本只是看戏，虽然《新警察故事》这部电影里面，也有他们参与，可能分的真不多。 这年头是这样的，很多电影项目一立，然后就会有人拿钱来投，多少不一定，可这也算是一个小投资方。 他们俩兄弟这回做了小投资方，心中颇有不甘。 可也没办法，一方面是大哥龙跟齐健宏，另外还有万哒方面……两兄弟就只能是干瞪眼了。 而《太平轮》就不一样了，这部电影目前是乐时系的最重要投资，小马虽然处于最核心地位，可谁都看的出来，贾老板做了很多的工作。 现在……两兄弟真的很想笑啊。 完蛋了！ 崩了！ 拉了！ 怎么形容这部《太平轮》都可以。 如此强大的一个阵容，而且前后投资至少数亿资金，竟然在春节档首日只拿到那么点儿票房！ 这俩货一想到之后的发展，他们更是笑的不行。 之后会怎么样？ 第一天都这样了，还有这么高的排片，那就已经足以证明，这部电影肯定完蛋了。 院线方绝对会放弃这部片子的，就算是他们之前签过一些合同，也不会遵守合同的。 其实，合同这种东西，无非就是一种权衡。 如果知道损失会超过合同里面规定的惩罚，那选择自然只有一个。 撕毁合同。 两兄弟几乎可以确定，就这部《太平轮》的表现，绝对会让院线放弃它的。 那么…… 贾老板或者李总他们会如何呢？ “至少，李总他呀……嘿嘿……” “他一直想超过我们，很可惜，很可惜……” 两兄弟笑的嘴都要歪了。 …… “什么？为什么会降这么多？！”
李总一夜没睡。 他一直在盯着票房的变化，现在有网站是可以查到票房的实时变化的，而且，他还有院线方面朋友的电话。 没想到，真的没想到。 《太平轮》的成绩竟然如此的糟糕！ 实在是没法说了，上午还有下午算是能看的，可到了晚上，直接就已经…… 刷！ 李总出于要占排片的考虑，他选择启动B计划。 其实这不算是B计划，刷票房原本就是计划的一部分。 不管如何都应该刷一些，这样做好处多多。 只是眼下……刷的早太多了。 一天就刷进去两千万！ 虽然，这些钱会有一部分返回来，可这…… 不行了，不行了！ 李总感觉到了绝望。 就在刚刚，院线方面给出了一个很强硬的说法。 《太平轮》的排片必须要大降！ 之前说的是降，现在就直接大降了。 那么……没有机会了吗？ 一瞬间，李总感觉压力极大，他甚至气喘吁吁。 上市的计划，仿佛成了一场幻梦，要烟消云散了。 之前的借贷，各方面的资金压力，还有许多许多…… 这一切原本好像是无形的东西，现在都化成了一座座的大山。 朝着李总压了过来。 怎么办？ 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而且，就在春节档开始之前，贾老板说了一件事。 他希望能借一下这次电影的票房分成，这…… 不知道为什么，李总感觉自己的胸口非常的痛。 他好像…… 不行，还得坚持下去。 李总又打开了网络，他想看看这部电影到底怎么了？ 之前不是做了围脖的营销嘛，那次营销规模绝对是空前的。 “《太平轮》太乱了，不是看不懂的感觉，是一团乱麻。”
“吴白鸽真的不行了。”
“有大佬给出了证据，这电影十分的有趣，是抄袭的，而且是抄的吴大导自己的《风语者》。”
“还分了上下部，谁给他这样的勇气？梁静如吗？”
这一条条评价…… 李总就觉得自己胸口越发的疼了。 这根本就是一个大烂片？ 枉我如此相信你呀，吴白鸽你个杂碎…… 正在此时，吴大导与自己的弟子苏兆斌来了。 他们三人一见面…… “你个扑街！拍的什么屎片子！”
李总暴怒大骂后，轰然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