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本拿到的便是自己这一份迟到了的作业。韩羽交完作业一转身便看到苏覃也在一张办公桌旁边，像是在收拾什么东西似的。韩羽没有多在办公室里面停留，害怕一不小心地理老师便回来了，出了办公室之后韩羽便在办公室门口对着的走廊站着。苏覃一出来，韩羽便叫道：“苏覃！”
听见声音，苏覃抬头：“好巧啊！你也来办公室？”
“这话该我问你吧？”
韩羽笑着看向苏覃，“你怎么也会来我们这层楼的办公室，这层楼应该都是我们文科班的老师在办公吧？我怎么感觉你是特地为了来偶遇我的呢？”
韩羽说到这儿的时候，自己都忍不住笑起了自己的“无耻”。“也不是不可以这么想！”
苏覃撇了撇嘴，“不过，说真的，自从篮球比赛结束之后，我们两个就没怎么见过面！”
“对啊！”
韩羽语气夸张极了，想要刻意营造一种老友重逢的感觉，但就是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觉得有点怪，“这么久没见我，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韩羽一脸期待的等着苏覃的话，不禁在想苏覃会说点什么呢。“好久不见？”
苏覃也忍不住笑了，“你真的不觉得我们两个这个样子有点奇怪吗？”
“好像是有点。”
韩羽慢吞吞的说道，“对了，还没问你上来干什么呢！”
“正要和你说呢，我们化学老师之前是在这个办公室的，现在换地方了，还有些东西没拿完，让我上来拿的。”
苏覃一板一眼的解释道。“还真是老师的好帮手呐，苏覃同学！”
“那可不！”
两个人站着聊了一会儿。聊完，苏覃已经走到了楼梯口准备下楼，而韩羽也快要走到教室门口。韩羽却忽然想起来忘了一件重要的事，于是又叫道：“苏覃！等一下！”
苏覃停住脚步，回头。韩羽往前跑，奔向了苏覃。很快，奔到了苏覃面前。“还有件重要的事情忘记和你说了！”
大概是因为此前的铺垫，苏覃忽然觉得这将会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源自内心这样觉得。事实上也确实很重要。没等苏覃问是什么事，韩羽便凑到了苏覃耳边悄悄说道：“张怡喜欢程诺。”
韩羽声音很小，不想被人听到，不想被人误以为她也像那些热爱八卦的人一般——只会议论谁又喜欢了谁，谁又不喜欢了谁，议论的话题永远离不开喜欢二字。苏覃听清了，很清晰，很清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是有关于程诺的，苏覃都会听得异常得清晰。真是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我一直都知道。”
苏覃抱着一小摞书，默默的点了点头。对啊，苏覃怎么会不知道呢？他们几个还在一个班的时候她就知道，张怡那些暗暗的喜欢。如果说那个时候张怡的喜欢是在暗地里，那么篮球比赛那段时间便是来到了阳光下。那些日子里，张怡的喜欢暴露得彻彻底底。张怡喜欢了这么久也还是没个结果，苏覃唯一能够聊以安慰的便是，大概没结果是因为程诺。这就够了。足够了。“你知道啦？”
韩羽有些惊讶。苏覃第一次这么的平静，仿佛一切都在自己的预料之中，而后说：“篮球比赛的时候她表现得挺明显的，我看得出来，她喜欢程诺。”
听到这儿，韩羽这才反应过来苏覃和她没在一个频道，于是又接着说道：“我的错，我的错，是我没表述明白。这么说吧，之前张怡喜欢程诺，是我们看出来的，她也没有明说过，对吧？不过这次不一样了，她直接明说了，没有再藏着掖着了。”
“她……她告白啦？”
苏覃有些不敢相信，但此时此刻在她心里已经认定张怡告白了。所以……所以张怡告白了，他们班的人都知道了，就她一个人不知道，程诺就这样瞒着她一个。程诺，连说都不愿意和她说一声。苏覃，忽然感觉自己有些可悲，有些无力。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局外人，永远永远也跨不过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