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的齐北北自然全部都不记得，她还以为是自己做了个旖旎的梦，醒来就算了。“早啊。”
齐北北出了房间看朝夕正要出门，她昨晚喝太多，现在头疼得要炸，没走两步就又趴在沙发上一动都不想动。“头疼吧？让你喝这么多。厨房里有豆芽汤，醒酒的。”
“恩恩……”齐北北还是有气无力的。朝夕赶着上班，急匆匆要出门，“哦，对了，余驰说让你醒了给他打个电话，几点都可以。他说昨天和你说的那个事情还没有个结果，要最后确认一下。”
朝夕说着八卦了起来，“诶嘿，什么事情啊？看来我昨天教你的那个办法有效果了啊。”
齐北北不屑地说：“少自恋了。你的办法根本不管用，余驰一口酒没喝，都是我喝的。”
“咦，那余驰要和你说什么事啊？”
“不知道啊。我等会打过去在问问看，啊，但现在不想动，头疼。”
朝夕走回来看了下躺在沙发上宛如废人一样的齐北北，顺便试探了下齐北北有没有发烧，“没发烧吧？啧啧，你就仗着自己年轻，可劲作吧。”
“哼，林老太太，你怎么还不去上班啊。不会迟到啊。”
“走了走了，谁想管你一样。”
朝夕出门后看顾寻家门紧闭着，估计是早就走了。“唉，又先走了。他这忙一阵闲一阵的，我都掐不准时间，都没法和他一起出门去上班了。”
说道这个，朝夕忽想到顾寻的结婚意见，她进了电梯后，又仔细考虑了下，“不然早点结婚也挺好的，至少每天都能看到他。”
到了公司后，朝夕见顾启声站在会议室外随时待命，便猜是赵前川来了。顾启声看到她跟获救了一样，忙来和朝夕说：“总监，开路汽车公司的赵总来了，现在正和沈总在会议室呢。”
“这么早？”
朝夕想赵前川肯定是来询问项目进展的，但自己这前两天都在调教文鸢，准确地说，这还什么进展都没有呢。朝夕想了一下，就毫不犹豫地转头去文鸢的位置上找她。文鸢见朝夕直接过来了，忙吓得站了起来，“总……总监。”
“坐。昨天让你收集的开路客户的评价，收集的怎么样了？”
文鸢心虚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本子，才十几个。“我………”朝夕知道她的意思了，有点生气，但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于是她先压下怒气，从边上拉了把椅子在文鸢座位边坐下，“快，你现在在快速地把开路客户的评价看一遍，不用记了，直接用脑把客户的评价中反复提出的关键词给记住。”
“好好的。”
文鸢坐下赶紧继续看评价，余光瞄到朝夕拿过她的本子和笔，快速写了起来。文鸢偷瞄了一眼，朝夕写得是那几个潜在客户经常会出现的地点。朝夕一口气写了十几个，这才停下笔，又筛选了一遍，然后问文鸢，“看完了吗？关键词是什么？”
文鸢又慌了，“我我我我……”“快。”
朝夕催促了一声。文鸢的脑子里只浮现出开路给的品牌资料，情急下便随便报了出口，“质量优秀，车内空间大，舒适，适用于家庭使用，还有还有……客服很热情，马达动力十足……还有…………”文鸢一边说，朝夕一边记。朝夕看了看这几个关键词，皱起眉头，问：“就没有坏的评价吗？”
“坏的……坏……价格贵！车型少，还有……还有首付高。”
文鸢开始胡诌，自我发挥了。但时间太紧，朝夕也没仔细复查，就记了下来。有了这几个资料后，朝夕才匆匆赶到会议室来。“哎呦，林总监，你终于来了啊。”
赵前川看见朝夕忙热情地站起来和朝夕打招呼。“抱歉，赵总，我这上班一向没有固定时间的，不知道你竟然这么早就来了，还让你等我，真是抱歉。”
朝夕客气地道歉，然后走到沈风边上坐下。“没事没事，这不还有沈总嘛，他这都和我聊一早上了。林总监你都可以吃完午饭再来。”
赵前川自以为自己开了个很好笑的玩笑，说完自己先哈哈哈哈大笑起来，剩朝夕和沈风都有些尴尬。“对了，林总监，这次来，我就是想问问你的进展怎么样啊？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啊？”
赵前川终于说到了正题。“和赵总简单说一下，我们这几天内收集了一些开路客户的评价，然后对评价做出关键词的总结，以来确定开路原先的品牌形象，然后才能……”朝夕还没说完，赵前川就摆摆手说：“林总监，你和我说得太专业了，你就直接告诉你，你有计划了没？开始执行了没？什么时候才能让我们的销售提上来？我们简单一点，你直接给我个日期，什么时间后，我们的销售成绩才能有所好转。”
“这……”朝夕是没见过这么不懂公关的人，她转头看了看沈风，沈风会意，立刻接话说：“前川啊，是这样。公关呢虽能帮你营销，打出知名度，但是是不保证销售量的，也不能直接和你们承诺说，你们什么时候才能达到目标收益。”
“什么？”
赵前川看着很吃惊，“这个你们不包的啊？”
沈风尴尬地哈哈大笑，以来缓解气氛，“前川，你别急，听我说。虽然公关是不能承诺收益和后续情况的，但是呢，做了营销，打打广告总是有好处的。只是可能这个效果会慢一些。而且后期的销售也大部分也总得看你们自己的努力。”
“啧。”
赵前川看着失落，还有些烦躁，他拿过桌上的水一口气喝了大半，然后才皱着眉头继续问朝夕，“林总监刚才说看了我们客户的评价？你看那东西做什么？”
“啊，是这样。我们想针对客户的评价，先估出一个最真实的开路的形象。”
“那什么资料不都给你们了吗？上面不是写得都很清楚吗？”
朝夕在心里长叹一口气，但面上还挂着微笑，继续应付赵前川，“我们做这个形象预估呢，不是不信任赵总。而是既然要做品牌形象的转变，那就从头开始是最好的，我们总结出开路最基础的品牌形象，然后在此基础上，再为你做一个品牌形象转变的引导，这样是最安全，也是最快速的。”
“得了得了。你们公关啊说话一套一套的，让人听不懂。”
赵前川知道不承诺打底收益后，就有些不耐烦，“好了，那我今天也还有事，就先走了。剩下的有什么问题，林总监你再找我秘书说吧。”
“好的。”
“前川，我送送你。”
沈风站起来送赵前川一起出门。朝夕回了办公室后，才觉得疲惫，“啊……这都叫什么事啊。一个不懂营销的实习生，加一个不懂公关的客户，绝了。”
朝夕摸摸头疼的脑袋，往刚才那本子上瞄了一眼，这才有些觉得文鸢给的这几个关键词有点不对。“这是开路给的资料上的吧？”
朝夕翻出开路的资料，一对比，果然是。朝夕顿时发火，叫来文鸢，直接把本子摔给她，“这是什么？！”
“我……”文鸢小心翼翼捡起本子，“这是开路的形象关键词……”“我有没有和你说过，品牌给的东西不能全信！你倒好，干脆给我照搬过来了？啊？我让你昨天回去收集客户评价，你到底看了多少条？”
“………我……”“多少条？！”
“十……十几条……”“呵呵，十几条？”
朝夕连气都气不动了，她扶住头，长叹一口气，“文鸢，我念在你是新人，所以这几天已经对你是很照顾了。如果你再这么迟迟没有成长，甚至还敷衍我的话，那就真的，请你赶紧离开，就别耽误我的时间了。”
文鸢低着头不说话，眼眶已经全红。朝夕看见了，也当没看见，“文鸢我昨天总共交给你三个事情，你一个都没做好，剩下两个事情还是我早上来的时候自己做的。你说你从昨天到现在，到底做了什么？”
文鸢还是没说话，但眼泪吧唧吧唧已经哭出来了。“哭什么？觉得我欺负你了？觉得我脾气不好？觉得我过于苛刻？”
朝夕抽了几张纸巾，走到文鸢面前，把她手拿过来，把纸巾慢慢放在她手上，“文鸢，这种高压的环境，才是做公关的常态。做公关是不能混日子的，甚至连一点自己的私人时间都没有。如果你连这点觉悟都没有的话，那你还是别做公关了。”
文鸢咬着嘴唇，继续一抽一抽地哭着，还是没说话。朝夕又长叹一口气，“出去吧。花半个小时好好想想，到底还要不要留在这。虽然这个活很着急，但也不是非要你做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