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北北找了一个地方喝闷酒,今天是工作日,现在不过才三点钟,所以酒吧里人都很少。齐北北坐在吧台前,叫了两杯金酒,见余驰还站在一边,“坐下。你站在那,谁敢来找我搭讪啊。”
余驰左右看看,也没人啊。齐北北见余驰不动,凶着吼了一句:“我叫你坐下。”
余驰见她又心情不好,不想惹她,便只好坐在她身边。齐北北把其中一杯金酒推给他,余驰摇摇头,“我不喝酒。”
“是不会还是不喝啊?”
余驰想了想,老实说:“一,现在是我上班期间,我不能喝酒。二,我不会喝这种洋酒。”
齐北北笑了,把酒推回来,一口气饮尽,和吧台服务员说:“有没有啤酒,给他来两瓶。”
吧台服务员也是没见过来酒吧和啤酒的,“抱歉,我们这里不出售啤酒。如果先生你嫌这个酒味高,我可以给你调一杯甜酒。”
余驰正想说不要,齐北北说:“你们总共有几种类型的甜酒?各式各样的都给他来一杯。”
“可是我们这一共有三十多种的鸡尾酒,请问是都调吗?”
”都调。”
每一杯酒推到余驰面前,余驰都说不喝,齐北北就把酒推回来,自己一口气喝掉,一杯一杯皆是如此。十几杯酒后,齐北北已经醉了,她迷糊地趴在吧台上看余驰,指着面前的酒说,“你这杯还不喝?没关系,我可以喝掉。”
她傻笑着去拿酒,但手已经摇摇晃晃,酒杯也握不稳了。余驰看不下去了,抢过齐北北手里的酒,一口闷掉,“这样可以了吧?”
齐北北笑了,高兴地鼓着掌,“可以可以,当然可以。诶,把他刚才喝的那杯,再调五杯……不,再调十杯送过来。”
余驰忙说:“不不不要了。她喝醉了,你别理她。”
齐北北不高兴了,叉着腰问:“嘿,这是你买单还是我买单。我买单就要听我的!”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吧。”
齐北北见余驰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瞬间哭了,指着余驰骂说:“你小瞧我!啊,你小瞧我,你看不起我,你不回答我的问题,你不重视我……”“不是,我没有。”
此刻在齐北北大声的哭声面前,余驰的解释显得很无力。余驰见齐北北越发哭得伤心,便问:“你别哭了,我真的没有,你说什么,我都做好不好?”
齐北北这才稍微停住眼泪,但仍抽泣着,指着桌上还有十几杯各色各样的酒说:“你没有的话,你就把这些酒都喝掉。”
余驰以前是真没喝过酒,虽然有些鸡尾酒的酒精数不高,但好歹是用朗姆酒,德基拉酒这种酒做基酒,所以也很容易醉。“我……”余驰有些犹豫。他一犹豫,齐北北就又哭了,还哭得比刚才更大声,甚至超过了店里的音乐声。“你就是看不起我!我是你老板,可你却都不听我,你还敷衍我,你是不是背地里还取笑我呢,说我傻呢!啊啊……”“没有没有,我真的……”余驰见解释不通,齐北北此刻也听不进去话,一着急,便接二连三地拿过桌上的酒喝掉。余驰都是一口就往嘴里闷,也不尝味道就直接吞进去,他以为这样就不会醉了,可越是这样才越容易醉。齐北北见余驰在喝酒了,就不哭了,默默停下擦着眼泪,还问余驰:“好喝吗?”
余驰也有些醉了,意识有些飘,他皱眉摇摇头,“不好喝。有的太甜,有的又很酸,很难喝。”
齐北北笑了,伸手去戳余驰的脸,每说个字就戳一下,“这,可,很,贵,的。”
余驰拍开她的手,“走开,不要戳我。”
“不,我就要戳。我不仅要戳,我还要捏。”
齐北北双手去捏余驰的脸,“嘿嘿嘿,傻大个,大傻子,哈哈哈,你好好笑哦。”
余驰生气地皱着眉,不高兴地看着齐北北,“你松开,不然我要生气了。”
“你生气啊,你有本事就生气啊。”
“那我就生气了啊。”
余驰说着,抓过齐北北的手放进嘴里咬,但没用力,就是轻轻咬着吓唬她。齐北北愣住了,“你……你咬我?”
“哼,我刚说我要生气了的。”
余驰理直气壮地说,“我们公司规定,不能打客户,不能推客户,但是没说不能咬客户。我早就想到了,如果你下次再欺负我,我就咬你。哼,看你还敢不敢。”
虽然咬得不重,但齐北北的手上还有个明显地齿痕,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你还真咬我啊!那……那我也生气了!”
余驰问:“你生气了要怎么样?你也要咬我吗?”
齐北北费力想了一下,“我……我才不像你这么幼稚呢,我我要比你更高级!我不咬你,我可以吃掉你!”
齐北北说着张大口去咬余驰的脸,她一口吧唧咬住余驰的脸,含糊着说:“我从头开始吃,都说都最好吃了。”
齐北北是下了重口的,所以余驰忙叫着:“你松开,疼疼疼。”
余驰说着推了齐北北一下,齐北北站不稳,直接从凳子上摔了下去。她摔在地上,齐北北和余驰都愣住了,都没想到,然后两人对视一眼,开始哈哈哈大笑了。齐北北指着余驰,笑着说:“你推我。我有理由了,我要举报你,不……不是我,要投诉你!哈哈哈,投诉你!哈哈哈,大傻子。”
余驰则指着齐北北笑说:“你才是大傻子呢,你这么大的人了,还能掉地上。哈哈哈哈,大傻子。”
齐北北见余驰笑这么大声,忽又有点想哭,“你是不是笑我呢?你说我傻是不是?”
余驰见齐北北又要哭了,赶紧从凳子上下来,和齐北北一样坐在地上和她说:“不是,我和你……是开玩笑的,我不会嘲笑你的。”
“真的吗?”
齐北北眼含泪光地在问,“可是很多人都笑了,我过生日的时候,他们笑我,我在公司里,他们还笑我,我回家去,家里也有人笑我……他们都笑我,他们都不喜欢我……”齐北北马上又要哭起来了,余驰忙拍着自己说,“我……我我,你还有我。我不笑你,我喜欢你。”
“真的吗?你喜欢我吗?”
“真的。真的比真金还真。”
余驰说完,齐北北又笑了,她举着手,大声喊着:“那我就相信你一次。就一次哦!”
余驰也笑了,拼命点点头,“你相信我,我不会笑你的。”
齐北北伸手摸摸余驰的脸,还似有点遗憾地说:“那我今天就先不吃你了,你要记得你说的话啊。”
余驰又点点头,“记得的,我一定记得的的。”
“那好,那我们就盖个章。”
“好。”
余驰以为齐北北说的盖章是拍个手,拉个勾这样的,但他没想到齐北北闭眼凑了上来,飞快地在他唇上亲了一下。余驰有瞬间的恍神,又有瞬间的清醒,之后便是更浓烈的模糊。齐北北倒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她亲完余驰后,还拍拍余驰的脸,笑着说:“哈哈哈,大傻子,从此之后,你就是那个唯一喜欢我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