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个子从山上下来浑身不得劲,总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小结巴手心都是汗依旧不自主的抖动,浑身散发汗臭还有一种骚味。一路上飞驰,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开进城里,三拐四拐停在一处门面外。民国初年的装修,木质的牌匾,名器坊。两侧挂着两只灯笼,明,器!老规矩右侧三左二,大个子尽量让自己平和,这一路上总感觉有东西跟着自己。自己回头多次却没有任何发现,只是这种直觉在很多次救过自己。直觉告诉自己,那玉珏一定不能留。小伙计开门,招呼两人直接去了后堂。“掌柜的,新货刚出炉的,给掌掌眼。”
大个子给小结巴使个眼色,小结巴手哆嗦着从包里把玉珏掏出来,这一路脑袋嗡嗡作响。小伙计给他们上了茶点,一股子汗臭骚气混着墓里的死人气,尽管素质良好依旧憋了一脸铁青。掌柜的一看就是精明人,带上手套才上手,越是老东西尤其是冥器,身上都有死气。这也是为什么盗墓的很少有长寿的。掌柜的一上手,眼睛里一道精光闪过,上下打量大个子跟小结巴,见他们两个神色晃晃,浑身狼狈不堪,满脸的青黑。掌柜的一抬手伸出一个手指“兄弟,明人不说暗话,东西不错,要是你们能等,这价钱肯定会高不少,只是这东西也是个棘手的货色。说不得招惹什么东西。”
大个子心里骂娘,清楚老家伙看出他们着急出手压价,只是这东西自己真不敢留。那种感觉太强烈了。只是那如影随形的阴冷让他实在不敢留下,再多的钱又如何?!也得有命花。“我要现金,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掌柜心里一喜,从柜台下保险柜里拿出一打钱。专门送了一个皮包,放他们装款。大个子拉着小结巴匆匆的开车离开。名器坊门口的两只灯笼,忽明忽暗,灯笼上的明字变成了冥。黄灿灿的蜡光恍惚成了绿色,映的整条街鬼气森森。掌柜的把手套摘下来,这一套玉珏色泽圆润莹白入手丝滑细腻如女人的皮肤,握在手中充盈饱满的手感令人心魂一颤。闭上眼仿佛见到一红衣绝色佳人,饮酒作乐,入水嬉戏,那长白的肌肤,水珠滑落留下的痕迹,让人喉头一紧。突的一睁眼,顶上的忽然暗了很多,恍惚中那位红衣佳人出现在眼前,玉手纤纤,一寸一寸的在他身上,划下。美人贴面而来,一张嘴对着他狠命的吸,顷刻之间皮肉划无乌有。小伙计也被蟒袍男吸成了人干。名器坊鬼哭狼嚎,所有的名器交相呼应,鬼气腾腾,鬼影恍惚从冥器中现身出来。被蟒袍男红衣女一口气如风如丝吸入口中。两人身形凝实,发丝分明,轮廓更加清晰,一身红衣柔亮光泽细腻柔软颜色鲜明。蟒衣龙行腾腾有跃起之意,行云流水俯视江山之雄。大个子疯了似的开出多远找了家热闹的酒店开了房间,这一路那种阴冷被人盯死的感觉终于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