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块玉佩让徐嬷嬷险先赔了性命。当天晚上夏枳就听到了若音回来昭阳宫说道宫里有人受贿的事情,受贿的人正是徐嬷嬷,此时正在接受杖罚,由皇上亲自看着行刑。“你说什么?徐嬷嬷?”
正做着思考昭阳公主婚礼和楚莲儿之事的夏枳一怔,忙询问从昭阳宫外回来的若音,“徐嬷嬷怎么会受贿?”
“据说是拿了宫里娘娘的玉佩,私底下做交易被皇上知道了。”
若音说道,她并不知道中间的事情,便感慨起来,“这徐嬷嬷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老糊涂?朱阙宫可是冷宫啊,那位住在朱阙宫的楚莲儿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徐嬷嬷怎么和她扯上关系了?”
“你说什么?楚莲儿?”
夏枳一听,急忙追问在哪里行刑,“徐嬷嬷现在在哪里行刑?”
“就在金銮殿殿外,诶,夏枳姑娘,你去哪?”
若音的话还没落音夏枳就跑远了。金銮殿殿外,徐嬷嬷被按着躺在了一张长凳上,行刑的太监拿着棍子,思量着要不要打下去。这徐嬷嬷已经是一把老骨头了,万一给打死了怎么办?而且这徐嬷嬷在宫里对宫女太监都十分亲切客气,他们还真的下不去手。“还不动手是打算等着朕亲自动手吗?”
顾禾基站在殿门外,看着那两个左右为难的太监。“皇上,徐嬷嬷年事已高,这要是打出人命了可怎么办?”
一旁的李公公也不忍心看着徐嬷嬷受刑,忍不住上前一步提醒一下顾禾基。“皇上,这规矩不能破,若是因为一个奴才年事已高而宽容对待,这日后宫里的其他人机会效仿,到时候皇上您的威严何在?”
一旁的花皇贵妃娇嗲地对顾禾基说道,显然是她将此事告知了皇上,皇上大怒,这才有了杀鸡儆猴的措举。“打!竟敢在朕的眼皮底下做这种偷鸡摸狗之事,不好好惩戒日后宫里的人还如何管理?”
顾禾基听信了花皇贵妃的话,下令打!两个太监相互看了一眼,虽然无奈,但还是举起了棍子准备下手。“住手!”
一个声音从看热闹的宫女太监中传出来。紧接着,夏枳气喘吁吁地停在了众人面前,与顾禾基对峙。“又是你?难道这件事情和你也有关系?”
顾禾基微微眯眼,看着夏枳,这个女人真的是哪哪都有她。这次,她又会有什么说辞?“皇上,徐嬷嬷是犯了何事您需要对她用刑?”
夏枳调整了一些呼吸,质问顾禾基。顾禾基深吸一口气,负手而立,道:“私自将胭脂水粉局的美容产品送去冷宫,私下收去后宫娘娘的钱财,这是受贿行为,在宫里是不允许的。”
“皇上,那奴婢问您,若是您身边的花皇贵妃花了点银子给宫女,让宫女帮忙从胭脂水粉局里带点纯露,这算不算宫女受贿?”
夏枳将矛头指向了那个花皇贵妃,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情一定和那个女人有关,不然消息不会传播的那么快,仅仅是一个下午的时间徐嬷嬷就被抓个现行。“贵妃花钱打点宫女办事不算受贿。”
顾禾基回答道。“那为何冷宫里的娘娘花钱打点徐嬷嬷带点纯露之类的就算受贿?这是为何?”
夏枳问道,这个问题让顾禾基没缓过来,陷入了沉默,周围看热闹的宫女太监也开始议论纷纷,认可夏枳的这个假设。“皇上,因为是冷宫内不得宠的娘娘,所以她们做什么都是错的对吗?”
夏枳反问,更是让顾禾基哑口无言。“徐嬷嬷收了钱财倒卖朕胭脂水粉局的美容产品就是受贿。”
顾禾基理亏,只好找了这样的理由搪塞夏枳。“那皇上,你又如何判断徐嬷嬷是倒卖胭脂水粉局的美容产品而不是将自己存起来的美容产品送给冷宫里的娘娘呢?你又如何判断徐嬷嬷收到的是受贿钱财而不是感谢的馈赠呢?”
夏枳灵魂拷问三连环,“皇上,你贵为九五之尊,为什么仅听别人一面之词不问清缘由就要动刑?”
顾禾基被伶牙俐齿的夏枳问得哑口无言,竟不知如何作答。“皇上,奴婢再问你,是谁告诉你徐嬷嬷私下受贿的?”
夏枳咄咄逼问,那志在必得的气势令顾禾基这个皇帝也不得不退让几分。顾禾基思前想后,看了一眼身边的花皇贵妃,是花皇贵妃听身边的贴身宫女所说,并且抓到了人证物证,所以才有了这个杀鸡儆猴的做法。“皇上,馈赠的东西也算是受贿吗?”
夏枳已经看出了花皇贵妃就是始作俑者,她心底顿时觉得女人果然都是越好看的越恶毒。楚莲儿都已经被打入冷宫了,她还是不肯放过楚莲儿,想方设法地来陷害。“可你要如何证明徐嬷嬷手中的东西是宫里的娘娘馈赠的?”
顾禾基问道,“想要撒谎可是最简单的事情。”
“那就让徐嬷嬷和赠与她东西的娘娘当面对质,一切不就清楚了吗?”
夏枳本打算让楚莲儿在昭阳公主的成婚礼上再出现,可现在看来,计划是要提前了。“徐嬷嬷,你说,你手里的东西是哪位娘娘赠予的?”
顾禾基指着趴在长凳上准备受罚的徐嬷嬷,问道。“回皇上,是朱阙宫的莲妃,莲妃自从入住朱阙宫后便没有宫女太监伺候,胭脂水粉局的美容用品也不再送过那边,老奴是见莲妃可怜才将自己存着的一些纯露给她送了过去,这些首饰都是莲妃赠送给老奴的,皇上明察啊。”
徐嬷嬷委屈地回话,而这些话是她听出了夏枳的意思,刻意编造出来的。在夏枳临走前,叮嘱了她一番,这宫里有些人可能会盯着这件事情,所以徐嬷嬷在紧要的关头最好要灵机应变。徐嬷嬷知道在宫里灵机应变才能平安无事,但她没想过这么快就有人寻事了。“朱阙宫的莲妃?”
顾禾基在脑海里搜索着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似乎被打入冷宫很长时间了,长得令他的记忆都有些模糊了,甚至回忆不起来楚莲儿曾经是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