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
昭阳顿时内心有了计较,她没有想过自己的一番话竟然会惹怒皇上,这个时候她也只能弱弱地喏了一声。夏枳在身后说道:“公主还是不要直接与皇上起冲突为好,皇上若是真的在气头上将您直接压上花轿,怕是就着了这寒枫国如令大皇子的道了,我们要见招拆招,不能挑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来说一二,捡重点才能攻破。”
若音也在一旁附和,道:“公主,万万不能在这个时候被人发现你并不想成婚,若是真丝如此,只怕皇上重怒下来,公主不嫁也得嫁,夏掌柜说的对,我们捡重点来攻破这大皇子的心房。”
昭阳公主听此,微微执起酒杯,一饮而尽,道:“既然如令大皇子这般喜欢景颜希姑娘,那就让景颜希姑娘为你作陪吧,本公主如今不是你的夫人,更不是你的王妃,没有权利来吃这等干醋。”
“这……”顾禾基愣了愣,没有想到昭阳竟然如此逆来顺受,按照之前的模样怕是她早就把这桌子给掀翻了,景颜希作为一个青楼姑娘,即便是头魁但毕竟只是个青楼姑娘,其实能够站在御前已经是不容易,如今让她入座如令皇子身旁倒是真真儿有些为难如令皇子的身份了,可毕竟这个景颜希可不是那么好请的人,这次他也是派人三顾茅庐才把景颜希请过来演奏一曲的,说好的演奏一曲便可离开,如今又要挽留她下来,就怕景颜希不给面子。“既然大皇子欣赏民女的才华,民女便多留一会儿。”
景颜希在顾禾基开口之前回答,表示愿意多留一会儿,景颜希收了收舞衣,倒是让回答的干脆利落。“那真是太好了。”
顾禾基龙颜大悦,而一旁的小太监小碎步从侧边走来,将凑到李公公耳边说悄悄话。李公公点点头,示意他退下后,转身凑到顾禾基的耳边,说道:“皇上,打铁花演出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过去了。”
顾禾基点点头,随即起身邀请在座的宾客前往另一处,一同观赏打铁花表演。打铁花这场表演是只传男不传女,只传有缘人,并不是人人都能学习到这个技能,要用滚烫的铁水在空中打出如烟火般的气势,着实没有二三十年功力是下不来的。故此,打铁花也被称之为民间烟火。空旷的场地两侧筑起了高台,打铁花的演出者在高台下面,观看演出的人们都在环形的高台上面,大约十米的距离,整体视觉像罗马斗兽场。夏枳跟随在顾莫荷身旁,停在了观望台边上,周围站满了嫔妃、众臣和护卫。高台下的空地上,烧得发红火炉正煮着滚烫的铁水,打铁花的男人在大冬天穿着短裤短袖。但夏枳觉得他们应该不会感到严寒,因为观望台下四周围都摆着上千度的铁熔浆,那些温度能以肉眼可见的模样上升,就连站在十米高的望台上的她都能感受到热气。见顾禾基带着宾客站在了观望台上,纷纷走到一起排成一列鞠躬行礼。顾禾基点点头,示意他们可以开始演出。穿着短袖短衫的男人得到顾禾基确认的眼神后,转身走向热气升腾的熔炉,准备开始表演。观望台下,有数个拱门,敲锣打鼓的人举着龙狮从拱门走出来,开始舞狮,天色暗沉,宫女们提着宫灯伫立在皇室和达官贵人身侧,为其照明。“让宫女们把灯火熄了。”
顾禾基侧过脸对身边的李公公说道。“喏!”
李公公点头,转身就去吩咐那些提着宫灯的宫女,让她们相互告知,将宫灯全部系列。片刻后,周围陷入了夜色的喧哗之中,唯有观望台下铁水滚动发出光亮。打铁花的男人们用一个不长不短的铁勺装满熔化成红色铁水,他们随着周围舞动的龙狮转起圈圈来,也随着他们手舞足蹈。与此同时,他们另一只手拿着的铁棍有节奏地敲击铁勺勺柄,开始打铁花。铁花飞溅起来,明亮了夜幕,如同地上璀璨的烟火,穿梭在龙狮之中,绽开惊艳的铁花。夏枳以前只在电视剧和网络视频里见过打铁花,却没有真实所见,并不觉惊艳,今日站在观望台上往下看,那就像是深夜里绽开的花火,在深深的颜色之中发光发热,而那些打铁花的男人穿行在火光之中,灵敏地避开坠落的铁花,一次次将炙热的铁花送上高空。实在是,叹为观止。“大皇子在寒枫国可有见过这等壮观的演出?”
顾莫荷注意到这个如令大皇子一直盯着景颜希看,心中对他满是不屑,但还是有意打断他欣赏美女,故意调侃他,“大皇子,我看你怎么一直盯着我们请来的琴师看啊?难不成大皇子是想把这名琴师也纳入后宫?太贪得无厌可不是什么好事呀。”
“本皇子是来和亲的,又怎么会朝三暮四呢?”
如令说着违心的话,眼睛却没有从景颜希身上移开。“那大皇子为何要盯着别人看?难道是本公主不够好看?”
顾莫荷走到大皇子跟前,将大皇子和景颜希隔开,故意隔断大皇子的视线。大皇子见过顾莫荷丑陋的模样,此番见到她凑到了自己面前来,实在是有些反感,但顾禾基在这里,他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只是往后退了一步,险先撞上了身后的凌武。“殿下,小心。”
凌武下意识地伸手要扶住如令,而大皇子及时刹步站稳。“大皇子,你觉得今晚的演出精彩吗?不如本公主为你跳一曲?正好这里有你想看的琴师在,有人伴奏。”
顾莫荷俏皮地说着,似乎在故意戏耍大皇子。如令本想拒绝,可顾禾基却插话道:“既然昭阳公主有这个兴致,那就给大皇子跳一段吧。”
顾禾基已经开口,如令只能作罢,放弃了反驳。如令实在难以想象一个长相奇丑的公主能跳出什么好看的舞来,此番若不是因为要娶了公主回寒枫国做功臣,只怕如令做梦都不会看一个丑陋的女人跳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