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位就是寒枫国的大皇子了,的确是生得挺拔魁梧。”
昭烨王爷朝着大皇子的方向走过去,在顾莫荷有些惊慌和诧异时,只见昭烨王爷拍了拍大皇子身后的凌武的胳膊,傻笑着:“一看你就是习武之人,以后一定能保护好我的昭阳,把昭阳交给你我就放心了!”
“噗——”顾莫荷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而她身后的夏枳和若音也强憋着笑意,周围的宾客虽想笑却还是强行憋着,只有大皇子的脸色沉了下来。“昭烨哥哥,你误会了,那位是大皇子的侍从,坐在前面的那位才是大皇子呢。”
昭阳公主知道顾禾基即将不悦,她赶在顾禾基开口之前开口。“皇上,你怎么能让昭阳嫁给一个圆头肥耳的男人?这看起来都跟你差不多岁数了。”
昭烨王爷转头看了大皇子一样,然后转头走到殿前,直言不讳,“我不同意!”
“来人,昭烨王爷今天身体不适,把他送回府里。”
顾禾基扶额,一阵头疼,这个时候昭烨王爷出来添什么乱!“是,皇上。”
守在大殿内的侍卫上前将昭烨王爷从殿上拖了下去。“我抗议,我不允许我的昭阳远嫁给一个老男人,我抗议!!”
昭烨王爷的声音回荡在大殿内,忽然停止的奏乐让周围的空气都凝固成尴尬。众人都脸上保持着尬笑,执起酒杯都不说话,将酒一饮而尽。“继续奏乐!”
顾禾基的命令打破了尴尬。“听说皇上的后宫嫔妃一个个都多才多艺,今天不知有没有眼福可以见识见识。”
乐声再次凑响时,如令盯上了顾禾基的后宫妃嫔,那些女子倒是花容月貌,一个个各具风味,让人看着编觉得秀色可餐,就是不知道她们是否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才艺。“不知大皇子都是听谁说的?大皇子是来迎娶本公主呢,还是想从皇上的后宫里挑几个走?”
顾莫荷有意调侃大皇子,这话也让顾禾基心中有些介怀。这个大皇子既然是来与昭阳公主和亲的,为何一双眼睛一直盯着他的嫔妃们?实在是有些不合礼仪!“朕的后宫嫔妃都只会一些花拳绣腿,登不了大雅之堂,大皇子还是先吃饱喝足了,一会儿朕带你们去看更厉害的表演。”
顾禾基给自己的后宫嫔妃找了个推辞的借口,他是一个会怜香惜玉的男人,坚信着女人不是用来撑面子的,而是用来呵护的,他既然能纳那么多的嫔妃进来,自然做好了在外人面前护她们周全的准备。“既然皇上有更精彩的演出,我便拭目以待!”
大皇子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身后的凌武因为方才的事情有些尴尬,而大皇子斜视了他一眼,眼神中镌刻着不满,像是不喜欢一个比自己优秀的人待在自己身边。凌武像是注意到了大皇子敌视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微微低头,表示谦卑。载歌载舞的宴席即将结束时,一道白绸缎从殿外穿入,紧紧缠住了横梁,一名素色白裙的女子翩跹而之,如一片落在尘世间的白雪,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她吸引了过去。女子落地时,面纱轻轻浮动,美丽的容颜一览无余,和同样戴着面纱却丑陋无比的昭阳公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落地的同时,惊艳了时光。夏枳定神看着她,不由得在心里诧异:“景颜希怎么来了?她不是向来不参与宫内的活动的吗?为何会出现在宫内?”
“民女参见皇上,见过大皇子。”
没等夏枳细想,景颜希抱着古琴欠身行礼,一点也不像是风尘女子该有的姿态,倒是像极了隐居深山的仙女。这是夏枳对景颜希的评价,她总觉得她是深不可测的女子,让人敬畏,让人羡慕,也让人感到害怕。所以夏枳在见到景颜希时,总会在感慨她出尘不染的同时心存畏惧。“大皇子啊,这位便是我们天耀皇朝最有名气的琴师,也是渡春风的花魁,朕可是费了不少心思才把她请入宫内弹奏一曲的。”
顾禾基对大皇子介绍道,而如令全程盯着景颜希看,像是没听进去顾禾基所说的话。“殿下,皇上在和你说话。”
身后的凌武下意识的轻轻拽了拽大皇子的衣摆,将他游走的思绪拉回来。大皇子忙回过神来,点头对顾禾基说:“这位琴师够特别,本皇子甚是喜欢,快快奏乐!”
顾禾基微微点头,转过视线看向景颜希,微微抬手,示意道:“景姑娘,你可以开始你的奏乐了。”
景颜希没有回话,而是欠身行礼。太监们将琴架和椅子搬了过来,他们撤下去之后景颜希正襟危坐,纤纤十指落在铮铮发亮的琴弦上,手指拨动琴弦,由缓至极。无名的风仿佛在缠绕着她挥舞,撩动她轻盈的衣裙和长发,她发上的璎珞花钿也随她弹琴而轻晃,音律就这样从她的指尖流过,流动成高山流水,流动成春夏秋冬,婉转为一曲千古流传。夏枳看着她衣袂飘飞的模样,也不由得沉浸在她的温柔乡里。这样的女人,不管是怎样的男人都会被她的美貌与才华折服的吧?墨不如也是吧?想到这里时,琴声开始逐渐收拨,最后一声如同裂帛,悄然静止。大殿内就这般岑寂了,许久才响起宾客们激烈的掌声。“好!好!好!此乐唯有天上有!”
大皇子站起来鼓掌,大肆表扬景颜希,而景颜希却没有正眼瞧他一下,反而往昭阳公主的方向瞟了一样,那一眼也和夏枳对上了视线。夏枳一颤,仿佛被如刀的目光捅了一下,有些心慌。不知景颜希与她对视是有意还是无意,但那目光带着敌意,也带着不屑。为什么她总感觉这个景颜希对她充满了敌意?是因为墨不如和她走得太近的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