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迷茫,花逝风已非年少之时那个牙牙学语的小娃儿,他是一匹孤狼,孤狼的生活是凛然无畏的,心思于此,只闻刀者有些心急的说道:“父亲究竟有何要事相商,不妨直说好了!风儿这些年行走江湖,也算亲身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说的吗?父亲这般态度,倒是让孩儿有些担心了啊!”
这也算是一种孝道吧!最为简单、质朴的话语,往往寄托着最为真挚的情感,花逝风很少失态,这一次,刀者真的有些心急如焚的感觉了!耳闻此言,眼观其面,花熏鸿可以很真切的感受到花逝风的表露而出的这份关怀之感,有儿如此,实乃邪皇之幸也,令君心安啊!然而如今邪皇欲行之事,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而为之,此举风险甚高,若是不加分寸,恐怕这花满楼,必将成为江湖公敌啊!摇了摇头,长吁一声轻叹,邪皇自觉无奈,语气稍显沉闷,且闻老者沉声而叹道:“哎······如果这件事儿是假的,想必吾会很乐意与你聊聊这些年的江湖经历,但是如今却不是时候啊!这个天下终究还是姓了悍楚而不是大离。九州这块版图最后还是回到了一人手中。而这个人,却非是位仁义明君啊!”
天下大势,风波涌起,上位者的心思决定了这个天下是否能够长治久安,如今中原归一,一统之后,天下的万千黎民百姓,又会面临何种境遇呢?一切皆是未知之数吗?其实不然,楚骄皇的为人,倒是有些令君担忧啊!邪皇的忧心不无道理,数十年前,捍楚皇室的数位皇子,曾经战败于两国边界之处,宁死不屈,这些皇子最终的归宿便是自刎一途,而当年统领大离百万将士的一军之帅,正是太阴兵皇左丘皓月。一将功成万骨枯,太阴兵皇的成名之路,便是脚踏烽火而行,一步一杀戮,数十万的亡魂枯骨,造就了太阴兵皇的传说,如今大离已成往事,左丘皓月的命运,不难想象。心思于此,只闻邪皇轻声而问道:“风儿可还记得,在你很小的时候,吾曾经同你们兄弟二人讲起吾幼年时的那些故事吗?”
闻听此言,花逝风的脑海之中,不由得回忆起了幼年之时,也是同样的雨季,花熏鸿孜孜不倦的向兄弟二人讲述着自己幼年之时,在东海穷奇道朱厌堂度过的年少时光。听父亲讲他小时候的故事,花逝风与花逝烟两个小娃儿,对于父亲口中所述的东海奇景,格外向往,浩瀚无垠的东海,带着一丝神秘之感,恍若梦幻之地,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风烟二少,着实令君向往。而在这些故事当中,花熏鸿经常会提到自己同修的几位师兄,对于这些大爷的名号,花逝风可真是听得耳朵根子都起茧子了!无奈······,心思于此,刀者不禁轻声而言道:“虽说记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孩儿还是大致记得父亲曾经同吾讲过,父亲出身东海穷奇道朱厌堂门下,幼年之时,曾与三位大爷私交甚好,而吾的这两柄刀,也是父亲授意梦伯传授于吾的,归根溯源,只是因为当年父亲曾有意向送吾前往兵家修行磨炼。而如今的兵家道主正是父亲幼年时的同修,传说中的妖泓智皇,津久弥天所使的配兵,正是双刀,想必父亲当年是有意将吾托付于智皇门下受训吧!”
花逝风的心中其实十分地清楚花熏鸿的这番良苦用心,兵家乃是传承了数千年的盖世宗门,身为兵道主的亲传弟子,花熏鸿是再熟悉不过兵家的武学套路了!不谈旁人,花熏鸿的师尊诛心尊者天生旸,乃是名震天下的刀界宗师,对于刀之一道的领悟,放在整个天下而言,也是排的上名号的。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能吟。花熏鸿自小便是在诛心尊者的身边长大的,对于刀之一途的领悟,自是远超寻常修者,花熏鸿虽说研习的乃是剑道一途,然而剑者却不希望自己的亲生儿子,子承父业,继续研习剑道一途。花逝风的身材修长,虽说生的清秀,双臂的力量确实不差,这样的人天生便适合研习双刀一途,无论如何观察,花熏鸿总是会习惯性地将花逝风拿来与自己的师兄津久弥天作比对。正因如此,花熏鸿才会选择叮嘱梦伯,为自己的娃儿铸造出了决风、雾缈两柄绝世好刀,花熏鸿希望自己的娃儿能够成长为师尊那般英雄盖世的绝世刀者,如是而已!水善利万物而不争虚空纳乾坤尽包容。万事万物,但求安然而已,花熏鸿不愿自己的娃儿背负一身宿命,邪皇十分清楚,自己的路自有自己方才清楚,因此言说,纵有这个心思,却也不会强迫花逝风必须要走这条路。心思于此,只观邪皇悄悄得抬起眉头,双眸所观之景致,乃是远山依旧,烟雨残阳之中,可称山水与共,且闻剑者沉思而语道:“当初,吾确实是有这个打算,却也不愿让你亲至东海受训,说到底,吾不过是兵家的一枚弃子,被逐出师门的存在,如果你去了兵家,想必师兄他会很为难的。我们师兄弟共有四人,吾排行老四,三位师兄之中,最为照顾吾的那位应当是吾的大师兄左丘皓月,也就是曾经名震九州的太阴兵皇。说起来,如果不是当年师兄他偷偷的将血印交给我,又偷偷的放我走,恐怕如今的吾也不会是这花满楼之主。吾之师尊天生旸,江湖报号诛心尊者,最是诛心不留情,即便是吾也不例外。当年吾与你的母亲是真心相爱的,可惜人妖殊途,师尊他不愿吾与妖族有染,当年吾不过是个初入江湖的毛头小子,一生挚爱唯有你的母亲。当年吾曾答应你的母亲,向师尊说明此事过后,亲自前来迎娶您的母亲,然而吾却被师尊囚禁在了地牢之中反省,当时负责看管吾的便是你的左丘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