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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零四章 回首只余云梦中(1 / 1)

沧山如黛一色笼,浩然陌世荡秋风。古今多少红尘事,回首只余云梦中。秋雨冰凉,浇在身上,却是如此的阴冷,昨日还是炙热难当的艳阳时节,今日呢!哎······此时此刻,意凝霜心中只剩下了对师尊的依靠,如是而已。举目无亲,连番追杀,雨夜逃亡,命若悬丝,这一桩桩、一幕幕尽皆浮现于脑海之中,本是豆蔻年华,却要承受如此苦难,她还只是个孩子啊!一切一切都在不停地鞭策着意凝霜需要摒弃过往的那些天真,那些烂漫,要学会长大了呢!时不待吾,左丘皓月心知,追兵随时可至此处,需得尽快逃离此地。深谙兵法,太阴兵皇自然清楚,乘胜追击的这个肤浅的道理。夕照孤峰,一明一暗,自成阴阳之道,星游霄汉,晦明晦暗,而今之际,明暗有变,这场逃亡之路,决然不会轻松愉悦,左丘皓月已经做好了牺牲自己的准备了!此行注定不会平凡,茫茫山路还算安稳,只是这路难走了些,这都不算什么,难得便是入世这一关。凡夫俗子,不比仙者,五谷杂粮,乃人之根本,非佛非道,自无辟谷之高义也。难、难、难,这个娃儿必须要好好的活下去,他是大离最后的希望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只要意氏一族,尚有传承,大离之火,便未曾真正熄灭。唯今之际,意孤辰的安危才是关键,左丘皓月心知,不能再让这个娃儿继续留在山中了!山中的湿气重,不宜孩童生长,必须尽早踏入红尘之中,唯有如此,这个娃儿才能健康成长,不必担心这夭折的危险啊!时不吾待,心思于此,只观左丘皓月的脸上多了几分冷酷的神色,随即沉声呢喃道:“唯今之际,当务之急,乃是速速逃离此地,追兵随时可至此处,然吾等却要留下一些布置方可安身而退,首先便是妥善安置好这持书将生墨染,不能让其流血而亡,幸的其战马于此,常言道老马识途,便将其抬到这战马之上,将其绑好。其次,此人所持兵枪需得归吾方保管,为将者,弃之佩兵乃是从军大忌,佩兵丢失,还有何颜面领兵打仗,这柄长枪倒是不错,此行路途遥远,吾可依仗其兵锋护体,昔年吾之佩兵九鲸御灵枪却是被吾送回了东海之滨穷奇道朱厌堂,此刻由你师叔保管,此枪便由吾所持,若遇险境,也可抵挡一二。沧云古路虽是千年兵道,却也时常有那隐世妖魔拦路,还需小心谨慎为上,此去东海,路途遥远,疾行千里,你这身衣物倒是不太适合长途跋涉,吾这里还有几件你小时候留下的粗布麻衣,虽是短了些,却也无妨,这身锦绣华袍太过招摇,不宜穿戴,另外,千里之行,盘缠却要备足,为师于此隐世数十载,没有银钱傍身,你且将身上配饰卸下收好,待到人烟鼎盛之地,拿去变卖典当,留作此行盘缠。此去路途千里,未免旁人猜忌,你我师徒之间的称谓也要随机应变,日后若是在外人面前,不可以师徒名分相交,切记,切记,此事甚大,不容马虎。日后你且称吾为祖父,吾便称你为孙儿,这小娃儿便由你抱养,不可与之姐弟相称,未免旁人猜疑,日后若是外人在场,汝且称其为子,汝为其母,乱世之中,携子携老背井离乡却是再也正常不过,咱师徒三人不走大路,走这偏远小路,日后若遇行人,便是能避则避,如此小心谨慎,方是正道。吾在此有言在先,若是逃亡路上,遇到无法解决之险情突至,汝务必携此皇子速速逃离,切勿耽搁。大离皇室这最后的一丝血脉,不容得丝毫闪失。”

神情坚决,却是一份对弟子的怜爱,此般叮嘱,只为助其痛下决心,太阴兵皇左丘皓月,一生所为皆是为国着想,便是大离已亡,仍要以这般风烛残年之残躯护持大理皇室之薪火留传。左丘皓月抬起头来,望着天空那抹渐行渐远,随风逐流的阴云,心底里却是一阵心酸袭来,廉颇老矣,尚能饭否!暮鼓晨钟,仍可拼着这风烛残躯拼死护持大离之薪火不灭。意凝霜怔怔的望着左丘皓月,记忆中,师尊永远都是一票清孤淡定风风骨,他的身材高大,却也纤瘦,总是习惯把一身脊骨绷的很直,雨水湿润了他的一头银发,满脸的皱纹,花白的长须,恍惚之间,意凝霜竟是不敢称其相识,半年未见,师尊怎的苍老成了这般模样。望着左丘皓月那布满尘霜之色的双眉,意凝霜心中感到一瞬悲哀之感,她走进了左丘皓月的身前,双眸留下了两行清泪,一缕氤氲入眸中,有些血红的双眸混着数缕血丝凝视着师尊孤傲的身影来。处境融情,凝霜不禁伸出双手,紧紧地涌入师尊的怀中,望着左丘皓月那刚毅的面庞,那些委屈,那些不甘,国仇家恨统统抛脑后,此刻意凝霜只想静静的靠在左丘皓月怀里放肆的大哭一场,她真的很累,此刻左丘皓月便是她心中唯一的依靠。意若凝霜之寒,不及初秋之哀鸿也。甫经伤痛,凝霜自觉无限之悲怜也。终于可以安心了!面前的这个男人,是一座高山,是一座巍然屹立的高山,他就是自己意凝霜最后的依靠,是意凝霜的亲人,在意凝霜的心中,左丘皓月早就是她的祖父了!抽噎,轻轻的抽噎声,悄然入耳,这是一份感动,更是一份哀悼,此痛可比诛心之痛,却又饱含一份希望,无形的温柔,只在这秋风、秋雨、秋痛之中,不言觉耳,只觉安然而已。心思于此,凝霜不由轻声抽噎道:“祖父,霜儿的祖父便是太阴兵皇,霜儿从未见过自己的亲生祖父,您便是霜儿的祖父,这么多年来,霜儿早就想叫您一声祖父了!是您教会吾做人,是您传授吾一身本领,是您的陪伴,让霜儿不再孤单,祖父,您便是霜儿的祖父,呜、呜、呜。”

哭泣,忍不住的哭泣,泪水本是温热的,却是比这雨水更加能够令人感受到这人世的冰冷究竟谓何。哀痛的不止是这颗心而已,这个人世太过残酷了!悲哀啊!悲哀,天之道,绝非公允,意凝霜不禁闷声自问一句,道:“命不由人,便由天吗?天道不公,敬其何用,敬其何用啊!啊······”左丘皓月用其略显宽大的衣袖护着此刻在其怀中痛哭流涕的徒儿意凝霜,深褐色的目光凝望远方,心中纵有千言万语,却也不及一个拥抱来的实在,师徒二人皆是沉默不语,此时无声胜有声啊!前方有路难行,二人心有所知,不容耽搁,还是早些上路为妙。便依照预定之计划行事,先是将这这持书将生墨染支起,割下其身披战袍所剩残片,包扎其流血之处,而后那站立其旁的赤焰良驹牵至其身前来,左丘皓月用力将其放到了马背之上,做了个大字形,这样看来便也牢固,不必担心其半路会摔倒在地。便在此时,天外忽传一声惊呵,倥偬四散,直教闻者不由心生一阵惧色,缘是谓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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