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升的朝阳,初生的朝阳,散发着无可比拟的魅力,水天一色,此时此处,景致非凡。且观朱雀登天衢,逐退霜蟾漫星瀚。观沧浪,碧波清涛万里长。品韶光,烟沭芸渺路苍茫。踏浪而行,修者的身上倒是沾染了不少的水渍,然而这些水渍在朝曦升起的一刹那间,便化作了一缕一缕肉眼察觉不到的烟雾,归于风中,湿润了这片水域,从此这世界便又多了一抹温柔。昨夜至今,宫沢浚鹜已经在海上飘行了数千里路了,修者只是为了寻找在这片鲸群而已,鲸族乃海中贵族,地位崇高,仅次于龙族而已。修者此行只为寻求一物,名唤渢辰定海珠。此物如今交由海族圣女瀞泷丹鸿手中掌管。此物可定海,可平风,乃上古时期,海神殒衍浮鎄成神登天之际所留在人界的一件遗物,主管四海飓风之力,自古便由海族善种珠母一族执手掌管,历经数十代的传承,确保四海安稳,人族,海族共生共存。瀞泷丹鸿此刻正在此方海域,伴随鲸群巡游四方海域,这是海族圣女所必须履行的责任,此事不可马虎,鲸群之中尚有不少幼鲸尚未成年,这些幼鲸必须尽快成长起来,才能尽早的成为海族不可或缺的顶尖战力。“瀞泷丹鸿,老友来访,怎的不出来迎接啊!莫不是本座的名号尚且入不了珠母法眼?哈哈哈!”
声声轻狂,声声孤傲,修者之言,语出三分敬意,七分笑意,有求与人,宫沢浚鹜的态度倒是不差啊!声传千丈,倒是有些扰人了!海族子民,毫不畏战,铮铮铁骨,不输九州豪侠,而今有人胆敢来此作怪,这些身份尊贵的海中霸主自是不肯放过如此张狂之辈。海族自古便与人族交恶,对待人族,从来都是一视同仁,尽管宫沢浚鹜的身份高贵,然而堂堂东瀛国师之名依旧入不得这些鲸族子民的眼中,此事倒是趣味了!此言祭出,群鲸震怒,瀞泷丹鸿的身份尊贵,海族圣女可不只是一个名号而已,这是权力的象征,是一份荣耀,独属于海族子民的荣耀,既称圣女,怎可随意任人亵渎,修者此言倒是孟浪了!群鲸出海,惊起一阵骇浪,无数的水柱,接天涌起,以目视之,修者的面前乃是一座彩虹桥,迎着晨曦,踏步而出的乃是一位身姿绰约的翩翩少女。此女一身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好生高雅的女子,这世上竟有如此超凡脱俗的女子,海族圣女果真名不虚传啊!她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但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蒙绕。这便是瀞泷丹鸿,海之圣女,乃是四海之中,除却龙族之外,最为高贵的存在,没有之一。微微低首,圣女以礼相待,举手投足之间,尽显端庄优雅,瀞泷丹鸿的脸色平静如昨,丝毫激不起一丝波澜,且闻娇女轻声而言道:“国师今日怎的有此闲情逸致,不远千里,独行于此,如此而言,国师之举倒是令小女子困惑了!还有一事儿,老友二字小女子实在不敢当,不敢当啊!此言入耳,瀞泷丹鸿不慎惶恐,自觉惭愧,敢问国师有何指教,不妨直言明说,如此便好!”
此行此举,恐怕任谁都要起疑的吧!瀞泷丹鸿身为海族圣女,自是不可失了礼数,虽说这些年来,东瀛子民一直很守规矩,未曾逾越两族边界行事,因此之故,瀞泷丹鸿方才以礼相待,就是不知来者何意了!闻听此言,宫沢浚鹜的姿态倒是放低了许多,修者心中十分清楚,这位面慈心善的娇羞少女,其实才是这片海域之中,最为恐怖的存在,强悍如斯,也须放低姿态才是。心思于此,只观修者的嘴角微微一笑,随即轻声而言道:“圣女此言,倒是令君惭愧了,本座今日来此,乃是为了一桩交易而来,这桩交易的对象只能是圣女,不知圣女有没有兴致,静听本座一言呢!”
此言稍带试探之意,语气诚恳,目光真诚,此行此举,倒是不像宫沢浚鹜平日里的脾气秉性,恣事慎重,饶是宫沢浚鹜这般人物,亦是不敢大意行事,如是而已。闻听此言,瀞泷丹鸿更加困惑了!圣女的心中不由得紧张了起来,惶恐啊!惶恐,一切只因圣女深知,面前的这位东瀛国师,绝对不是一位简单的人物,为人处世,一向狡诈非常,此事定然有诈,还需谨慎才是。心思于此,瀞泷丹鸿的脸上不由的多了几分迟疑之色,圣女不禁放低姿态,轻声询问道:“国师此言倒是令吾惶恐了!小女子何德何能,才疏学浅,福源薄弱,若是耽误了国师的要事,可是担待不起啊!”
迟疑之色,迟疑之语,一言一行,只作试探之意,瀞泷丹鸿的心思十分平常,只是一切利益,皆以海族子民为重,身为海族圣女,理应有此觉悟,如是而已。话音甫落,宫沢浚鹜倒是也不客气,毕竟光阴易逝,片刻之机都将生出未知变数,毕竟中原霸主之位已成定局,此刻百废待兴,正值用人之际,如此机遇,万载难逢,需得谨慎以待,方为上策啊!心思于此,修者的脸上不由得流露出了几分笑意,恍若春风和煦,且闻修者和声而言道:“本座既然不远千里,耗时费力的孤身来此,自然不会为难圣女,只是商借一物罢了!算不得什么大事儿!”
此言此语,倒是有些无聊之感了!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的究竟乃是何物,一切尚未言明,此言倒是有些令人困惑了!望着修者这种恍若春风和煦般温暖的面容,瀞泷丹鸿的心中却是心生一阵寒意,宫沢浚鹜的笑容在她的眼中看来,是那么的虚伪,那么的狡诈,想来此事定是要小女为难了!哎······若有所思,心有所想,无论如何劝说自己,这场交易定然非是心甘情愿的公平交易。然而瀞泷丹鸿还是需要卖给宫沢浚鹜一个面子,毕竟宫沢浚鹜乃是东瀛国师,身份尊贵,为了两邦的友好发展,这些场面话还是有必要费心言说的。心思于此,瀞泷丹鸿只能轻然一笑,而后轻声而言道:“国师不妨畅快直言,究竟是何要物,竟然需要堂堂一国之师,亲身来此索取,想来必为不同寻常之物,小女子真的有些惶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