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刀者,自有一颗不羁之心,怎可任由剑者如此轻薄,潇湘泪是真心想要与一梦煌宸在此较量一番,也好分出个高下。话甫落,且闻剑者正声而言道:“你小子在这等着我呢!说了这么半天,还不是要挑战我么!但是我今天不会给你这个机会,二弟今夜来此不易,天就要亮了!我还要送他下界,就不陪你在这里胡闹了!”
此言有理,非是避而不战,实乃诸事驳杂,一梦煌宸倒是有些无奈了,今夜倒还真是趣味的很啊!有心游戏人间,却是时不允人啊!芸浱酆禅此刻终于忍不住了,四更将过,夜已将近,迎接黎明的第一缕曙光,禅者便将离去。不愿在此耽搁,芸浱酆禅终于开口了!且观禅者目视刀者,眉眼之中,藏着一点豪情,随即只闻禅者沉声而叹道:“潇湘泪啊!说来咱们二人上次会面还是数千年的事儿吧!以前咱们二人的关系也算不差吧!我还记得,咱们可是一起喝过酒,流过血的生死兄弟啊!你说对不对啊!”
芸浱酆禅的目的十分清晰明了,好歹也是相识数千载的好友,二人从未翻过脸,禅者此刻愿做说客,只愿终止这场无趣的对话!话音甫落,潇湘泪倒是有些无奈了!然而刀者心中自有想法,今夜来此就是为了搅局!就算是芸浱酆禅亲自开口,他也不打算就此收手。心思于此,且闻刀者阴阳怪气的张口而言道:“喂喂喂,你这老和尚,不要这么煽情的看着我好不好!本公子脸上可是干净的很,虽然不似你的脸,生的那么白净,可你也不用这么看着我吧!本公子也是会害羞的啊!”
无奈啊!无奈,潇湘泪此刻唯有无奈二字,方可直抒心意,谁让刀者的朋友少,剑者的朋友多呢!说来也是正常,潇湘泪的这个性子确实古怪了些。宁愿隐居幽篁竹荡之中,终日无所事事,做个闲人,吹笛煮酒,也不愿入世而行,依仗一身武艺,行侠仗义,就算是入朝为官,亦是无欢无喜,这份闲情逸致,还真是不同寻常啊!刀者此言,入君耳侧,一梦煌宸听过之后,脸上倒是流露出了五分不悦之色,只因剑者不愿知己一人,因己之过,妄受痴言,如此怎算兄弟二字,如此怎言义气二字呢!心思于此,一梦煌宸倒是不吐不快了!且闻剑者正声此言道:“你还要不要点儿脸了!可别欺负老实人啊!咱们两个之间的事儿,与外人无关,闲杂人等,都是无辜的,你可不要逼我现在出手啊!吾倒是不介意好好指导一下你的刀法!毕竟我是仙门大师兄嘛!哈、哈、哈!”
最后还是没有忘记,带上一句嘲讽,一梦煌宸还真是位称职的师兄啊!时时刻刻不忘鞭策一下师弟,剑者此刻斗志难平啊!此言祭出,潇湘泪倒是没有作出什么态度应答,芸浱酆禅倒是有些无奈了!禅者最是不愿剑者、刀者二人无故相争,和为贵,和为贵啊!芸浱酆禅心中所思、所想其实十分简单,只求一个安稳而已。心系于此,且闻禅者轻声相劝道:“好了!好了!能不能不要胡闹下去了!成何体统啊!几千岁的人了!怎么还像个顽童一般,斗起嘴来了!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啊!何必呢!何必呢!都是兄弟,有什么事儿不能放到台面上好生言说吗?阿弥陀佛,禅者劝你二人善良,相知相识,即是因缘,同修同德,即是人缘,一个缘字难求,还是和气的好!和气的好啊!”
无奈啊!无奈,芸浱酆禅无愧释教门徒,出口不离阿弥陀佛四字。因缘,人缘,怎堪一个缘自难说,芸浱酆禅心中所想其实十分简单,只是为了化消二者中间这层无形的间隔而已。本是兄弟,自幼相识,自幼相交,这便是缘,此缘无解。此言入耳,潇湘泪倒是有些无奈了!禅者所言是真非假,刀者并非无情之人,只是心中尚有三分不甘,尚且不知如何倾诉罢了!不愿交心之人,最后只能苟且与那孤单为伴,日子倒也安稳了许多!潇湘泪不愿多言,刀者心知禅者的能为非凡,若再争论下去,最后肯定是要理亏的!心思于此,且闻刀者悻悻而言道:“老和尚,你怎么还是这么啰嗦啊!都多少年了!怎的还是这个性子啊!好、好、好,我不和他吵,山高水长,日后有的是机会,大师兄啊!你就等着吧!总有一天,潇湘泪会让你哭泣的!哼!”
语带三分娇气,七分傲气,潇湘泪就是这种人,修行数千年,初心依旧,本性难改啊!就是两个字,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