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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一章 澄然若水渡华年(1 / 1)

锋芒剑气孤身渡,回眸不知归处。三尺青锋斩红尘,谁笑浮烟若梦。江湖有酒醉逍遥,书狂笔撰年华。沉沦旧愿似初会,寂寥夜星光繁。犹忆当时年少,可凭一诗一剑闯江湖,有何畏哉!出手畅快,这便是侠之道,无须迷茫,自在似吾,何其快哉。而今行至青年,唯有一茶一酒赏秋月,有何趣哉!俯瞰苍生,这便是仙之道,心怀掣肘,困惑似吾,何其痛哉。酣然一笑,只闻芸浱酆禅放声而笑道:“哈、哈、哈,大哥你还真是风趣啊!说来我也好久没有这样称呼过你了!大哥!”

大哥这个称谓确实有些陌生了!自从泪染华休断剑身亡之日起,这数千年的时光里,芸浱酆禅再也没有这样称呼过一梦煌宸。这本身便是一件儿悲伤的事儿,伤秋望月,顾影自怜罢了!闻听此言,一梦煌宸稍显一滞,心有所感,随即不由作声道:“是啊!数千年过去了,你这老小子怎么不再称呼吾大哥了!我一直都没好意思问你。”

愁云皓月惨淡了霜天,这本应是一个十分悲伤的故事。江湖有雨,最是冷然,最后的牺牲者本应是他啊!天剑尊者一梦煌宸,然而最后却是他的兄弟泪染华休代替他完成了这人世大愿,剑断人亡的结局应是上苍对他的安排啊!冷声诉愁肠,芸浱酆禅闻听此言,兀自神伤了起来,随即轻声而言道:“天、地、人三位剑尊结拜那日,咱们许下的誓言你还记得吗?大哥!”

只是淡淡的一声答复,却是如此的黯然伤怀,誓言二字压在心头,是如此的沉重,数千年来,愈来愈重,缘是谓何?一梦煌宸的心绪飘到了数千年前,回忆起了那个风华正茂的他,随即不由感叹道:“吾又怎能忘却此事呢!三教齐心闯天涯,除魔卫道护苍生。何其快哉的誓言啊!哈、哈、哈!”

三教齐心闯天涯,除魔卫道护苍生。此乃天、地二位剑尊曾经许下的誓言,年少多是侠心豪胆,敢为苍生证道,无惧邪妄谜氛,还真是少年意气,志比天高啊!叹了声气,摇了摇头,芸浱酆禅摆出一副好似有些无奈的模样,随即作声道:“吾不是在谈这句,而是下一句,莫叹王卿拜封侯,兄弟无悔共一生。这毫不押韵的誓言还真是充满了少年人应有的朝气啊!”

莫叹王卿拜封侯,兄弟无悔共一生。人剑尊者泪染华休用自己的一生诠释了何谓兄弟无悔四字,王卿封侯又若何,兄弟面前,皆是空然,不以出身论英雄,这便是三位剑尊之间的情谊,似这手中剑一般坚不可摧,如是而已。澄然若水渡华年,蓦然回首忆初见。剑者闻听此言,唯有一笑诉心暄,一梦煌宸不禁感叹道:“是啊!是啊!咱们三人一人讲七个字,最后一句竟是如此的难以启齿啊!兄弟无悔共一生,哈哈哈,还记得华休当时念完这句话,又豪饮了一口烈酒,真的有被呛到啊!真是有趣啊!”

这颗压抑已久的道心,此刻却是获得了片刻的轻松来,不忘当时年少,天真烂漫的光阴,令君有感伤怀,那是多么快乐的日子啊!一梦煌宸心中不由感叹道。这一席肺腑之言,引起了芸浱酆禅深刻的共鸣,似有所思,似有所忆,此刻放声一笑,只闻得地剑尊者高声而呼道:“哈哈哈,还真是这个样子呢!我还记得,华休讲过,他从不饮酒,没想到真的喝到最后,连你也醉了!华休还在兀自饮酒,你这大哥当的还真是没有面子啊!哈哈哈!”

兄弟之间好似回到了年少之时,总是喜爱互相调侃一下,倒也有趣,彼时都还年少,不知愁绪是何滋味,而今却是聚少离多,倒是很少有机会这样互相调侃一下了!还真是有趣、有趣啊!清风拂过眉梢,偶感一股醉意袭来,是人未醉心却醉了!一梦煌宸略感疑惑,年少贪杯,有时也会做出无德之事,闻听此言,天剑尊者却是红着个脸柔声说道:“哦······,我怎么不记得还有此事了!我记得当时咱们三人喝的昏天黑地,还是在高峰之上,你还差点儿从上面摔下去,还是我挡住你的,这些你都记不得了吗?二弟”天剑尊者的脑海之中分明是回忆起了年少的那些疯狂,然而他却不愿承认这些往事,这位九天仙督倒是有趣了些,想来这种推脱之词也不是讲过一次两次了,习惯了!习惯就好。他的这幅做派兄弟之间见识的多了!此刻只观芸浱酆禅会心一笑,随即高声喧呵道:“哈哈哈,你记错了吧!明明是你吵着嚷着要去峰顶饮酒,喝大了,又跑去悬崖边上乱吼,是我怕你摔下去,才跟在你的身后,谁知你喝的多了些,差点儿摔下崖去,是我挡住你的好不好,大哥!”

兄弟之间,就是喜欢如此对话,若是不能互相嘲讽一般,岂不是枉费了这份结拜之情了吗!闻听此言,一梦煌宸故作无知之态,摆出一副不知所谓的模样来,随即挥了挥手,轻声而言道:“记不清了!记不清了!反正我记得最后是华休将咱们两个醉鬼拖回来的,想想这件事儿还真有趣啊!”

倒是有些不耐烦了!九天仙督这块招牌算是真的破了、碎了一地啊!哎,何必如此呢!一梦煌宸只好岔开话题,谈及起了传说之中的人剑尊者泪染华休来!此刻再度提起泪染华休,芸浱酆禅心中却是只觉怅然而已,蓦然抬首,仰望漫天星河,只闻剑者不由感叹道:“是啊!是啊!再忆往昔年少,值得珍视的时光有很多很多啊!咱们三人御剑成阵,三才之光,诸邪避让,那是何其快哉的岁月啊!而今呢!哎······”芸浱酆禅的双眸之中可以看到这漫天星河,可以看到着霁月寒宵,清风拂过眼前的这颗月桂,一瞬之间,落英缤纷,伤秋之哀鸿,仿若眼前之景致,哀鸿之中带有一丝凄美之感,令君心中不由惊起一阵感叹来,直道人世匆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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