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恰好这么多年来也有不少的盗墓贼,都栽在自己的这一双铁爪之下,又加上这叶烬言语间似乎流露出他的师父,曾在自己的这一双铁爪之下吃过苦头。一时间他竟错把这叶烬的师父当成了盗墓贼,把叶烬本人也当成了盗墓贼。一场冲突这才爆发了开来。不过叶烬倒也没有得理不饶人,而且真要细究起来,这叶烬当时也有做得欠妥当的地方。“前辈可莫要这般说,那可真是折煞晚辈了,若是我当时能将话说清楚了,哪这误会恐怕早就解决了,如此也就不必劳烦待诏如此费心思了。”
“哎呦!”
林炎听到这里倒是充满揶揄意味地喊了一声“原来叶大侠是觉着我林某人多余了。”
“哎哎……”叶烬无奈地苦笑道,“待诏可莫要取笑在下了,今日之事说起来也确实是在下的不是。”
“哎……”刁豪立马摇头道,“叶贤侄你这可就不对了啊,你身为弟子,为自己的先师、为自己的师门争光那可是天经地义的事,何错之有啊?”
听见刁豪一再提及这个“师”字,叶烬一时间也是感慨万千:“可惜师父他老人家走得早,还没来得及再与前辈你把酒言欢啊!”
就在这时,林炎忽然开口道:“叶兄弟,我说句冒昧的话,敢问尊师是哪一年走的啊?”
“叶兄弟,我说句冒昧的话,敢问尊师是哪一年走的啊?”
一直看着叶烬与刁豪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交流的林炎忽然就冲着叶烬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来。正在与刁豪说着话的叶烬冷不丁地被这么一问,当即一愣,随后便觉得很是奇怪地开口回答道:“就是前几个月啊,怎么了?”
“嗯?”
叶烬这话一说出来,林炎还没有什么反应,倒是那一直都和他聊得热切的刁豪先察觉出有什么不对劲了。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却原来是那店小厮按照刁豪先前的吩咐送酒来了。刁豪愣了愣,直接起身打开了房门。一个长得圆头圆脑看上去颇为活泛的店小厮正托了个木盘站在门外,那垫了红绸的木盘上正放着六壶美酒。这六壶就当中,还有两壶深色的,这一看就是葡萄酒。“客官……”这个长得十分讨喜的店小厮原本满脸堆笑地端着木盘站在外头,就等着客人推开门后他好给人家留下一个好印象。随后再趁此机会说几句吉祥话好讨上几枚赏钱。然而此刻,他却大张着嘴巴嗫嚅了好几下可最终也只能干巴巴地开了个头。说起来这也真是运气,他之前还在想着。反正敢来长安酒肆当中花销的客人,大多出手阔绰且极好脸面,自己只消察言观色地顺着客人的话头讲几句好听的,那到时候这赏钱自然是少不了的了。说起来,这小厮在这长安酒肆当中也干了快有三年了,也一直都是这般讨赏钱的。更何况,这个店小厮在此之前那可是瞧得真真切切的,方才这扇门之后的那位客人可是一掷千金的主,那么多的金叶子、金羽毛都叫他这般洒将出去了。那他所讨要的赏钱不过就是区区几枚通宝钱罢了,与方才那一片金雨相比实在是太过微不足道了。别的不说,就那一枚金叶子随意刮两下溅出来的金屑就远不止五枚通宝钱了。以这位客人的性子,说不定还会嫌自己讨要的赏钱太少从而直接自怀里再掏出一枚金叶子来呢!但就在这店小厮喜滋滋地站在门外一边等着客人开门一边畅想着这位豪客究竟会给他甚的宝贝当作赏赐的时候,开门出来的客人打破了他的美好幻想。端着盘子来送酒的店小厮在长安酒肆待的这三年里头见过了各种各样的的客人,但此番的这位客人倒是很不一样,与这店小厮之前遇到的各种客人都不一样。之前这小厮只是远远地望过来,根本就没瞧仔细这位客人究竟长甚模样。眼下他终于面对面地看清楚了,却又被这客人的神情给震慑住了。怎么说呢,虽然这客人脸上并没有多少表情,可店小厮依旧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丝凌厉的杀气。尤其是最近一段日子,店小厮经常能从来酒肆中打牙祭的客人身上感受到这种杀气,他知道,这些都是江湖人物身上带来的感觉。对于一名跑堂的店小厮来说,察言观色那是必备的功夫,更何况这给店小厮本就是市井出身,从小到大的各种形形色色的人物他是见得多了。他自然是知道,这种杀气是装不出来的,只有那些真真正正手上沾过鲜血的人身上才会有这样的杀气。虽然最开始的时候这个店小厮确实是被吓了一大跳,甚至于一度连站都站不稳了,每天夜里睡觉也是连连做噩梦。可是过了几天之后,他反倒是适应过来了,在长安这么个地方,就算发生什么那都不足为奇。更何况,相比于那些自命不凡、故作清高的世家子弟,以及那些一味附庸风雅的豪商大贾,这些个江湖人反倒是没多少花花肠子,而且为人处世也以豪爽居多。这一来二去的,整个酒肆里头的店小厮们,都有些喜欢上同这些江湖客打交道了。不过眼前这人身上的杀气……这店小厮忽然觉得自己透不过气来了。“这是按吩咐……酒……”好在,他这酒肆的三年还真不是白干的,就在他马上要被这客人身上那近乎实质的杀气,压迫得昏厥过去的时候急中生智。赶紧用自己的上排牙齿在舌头上狠狠一刮。如此一来虽然不会将自己的舌头咬破,但产生的同感也足以让他恢复几分神智了。不过在这样的关头,这店小厮能够保持自己的清醒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什么吉祥话、讨好话他已经完全说不出来了,到最后也就只能干巴巴地憋出了这样的几句话来。坏了坏了,这位客人会不会觉得我怠慢了他呀?似他这样的人物,恐怕杀个人就如同碾死个臭虫一般简单,别是想要对我下狠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