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他!
侍郎夫人当即就反驳道,“大理寺卿今日才被宋承毓给押解回京,眼下他自己都是处于风口浪尖上,注意的人良多,自保都有问题,怎么可能帮得了我们,你莫不是想让我们去送死!”
不得不说,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头脑都是分外清醒的。
而拓拔溪,听见侍郎夫人这般说,眼里略过一丝阴鸷。实际上,还真如侍郎夫人所说,他的目的,就是要让这两个蠢货去送死。
让侍郎夫人,四夫人,还有大理寺卿这三个人,彻底背上通敌叛国的罪名,然后让他们吸引京城中所有人的注意力。只由他,来对付顾承毓。
对于拓拔溪来说,四夫人,侍郎夫人,还有大理寺卿,都是他不用的棋子,既然没有什么用了,不妨一起毁灭。
现下,听见侍郎夫人怀疑,拓拔溪不徐不缓,说道,“大理寺卿现在的确被人注意,理由是通敌卖国,现在,所有人都盯着大理寺卿,看看他会接触些什么人。你们这个时候去找他,反而会让人以为,你们另有作用,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这样对你们动手的人才会更少。”
这话确实使用有道理,可是,还是有许多地方不清不楚的。
“那大理寺凭什么收留我们,之后,我们又该如何脱身?”侍郎夫人想的面面俱到,几乎每一方面,都照顾到了。
拓拔溪道,“你只说有他路上随从的消息就是了,大理寺卿自然会收留你,他如果问你那随从什么模样,就说我现在都模样就是。至于如何脱身…”
说到这里,大理寺卿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神色也颇为诡异,“直接引大理寺卿去城外的寒山寺,放心,到时候不会有人阻拦你们的,我也会把世子带到寒山寺,那时候,再移花接木,你们自可脱身。”
这反番计划,倒是十分合乎情理,不得不说,侍郎夫人已经有几分信任了。
而一旁的四夫人,更是不断推搡着侍郎夫人,要她答应。说实话,她们就算绑来了世子,凭着他们两个人,也根本没什么作用,出城都出不了,还不如听这个人的。
而侍郎夫人之所以再三犹豫,主要还是性命攸关,想了好一会儿,她才对着拓拔溪说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万一你骗了我们,我们该如何脱身。”
拓拔溪冷脸,“你觉得,你现在还有选择的余地?”
似乎面前这个容貌不扬的男子,咬着牙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整个空气都变得稀薄了起来,让人脚底发软,冷汗妗妗。
不过,这样的僵持也没有多久,拓拔溪从怀中掏出了一样东西,递给侍郎夫人,“这是我的身份玉牌,如果你被发现了,大可以拿它来将我也找出来,我总不会不要自己的这条命吧。”
侍郎夫人拿过后,仔细看了看,等看到一个溪字的时候,脸上顿时浮现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个令牌,是敌国皇室的令牌,上面的溪字,正好表现了给她令牌的这个人的身份,这个人分明就是拓拔溪,敌军的主帅,他怎么还会活着。
纵使侍郎夫人再惊讶,她还是要收敛表情的,尽量让自己装作正常的模样,对着拓拔溪点了点头。正如拓拔溪所言,他是不会不要他这好不容易捡回来的一条命的,一旦被人发现,他这个敌国王子的身份,他肯定活不了多久的。
其实,侍郎夫人不知道的是,拓拔溪没死的事朝廷上多数人已经怀疑,眼下这块令牌,可有可无,没了反倒是轻松事。毕竟,拓拔溪不会再以拓拔溪的身份行事了。
就在这个时候,拓拔溪像是想起了什么,对着侍郎夫人说了一句,“记住,我身份的事先被告知大理寺卿,不然,我也帮不了你们。”八壹中文網
刚才,拓拔溪给她令牌的时候,侍郎夫人就先入为主的认为,大理寺卿肯定通敌卖国了,毕竟,拓拔溪这身份都明摆在这里了。可是,现在拓拔溪又说了这话,把侍郎夫人给绕的有点晕,不过,不管怎样,她照做就是了。
几人说话间,一道极浅的脚步声传了过来,拓拔溪是最先察觉到的,在其他俩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朝着旁边快速的一闪,直接躲到暗处,将自己隐藏的严严实实。
侍郎夫人和四夫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可拓拔溪已经隐藏在后方,二人正害怕的咽了咽口水,却在这个时候听到一道浅浅的女声呼唤而来。
“四夫人,侍郎夫人,我来了。”
听见声音,二人对视一眼,这才出声,“我们在这里。”
听见声音,那女人确定了方向,连忙过了来。
等到走的近了,才看清楚那女人的模样,容貌清秀,这会儿穿着普通外面女儿的衣服,但那张脸确是熟悉的,不是今日才去找过魏小菊的丫鬟是谁。
这会儿,那丫鬟鬼鬼祟祟的是前来,手里还抱着一个婴儿。
而看到那个婴儿,隐藏在暗处的拓拔溪瞬间出来,一瞬间就从那个丫鬟手中抢走了佩奇,这一番折腾,将孩子折腾醒,猛的哭出声来,在黑夜里格外响亮。
丫鬟没想到,才在这一瞬间,孩子就被抢走了,立刻有些焦急的看着拓拔溪,声音里都快带了哭腔,“夫人,这……他抢走了…”
丫鬟结结巴巴的,而侍郎夫人适时出声,“无事,他是我们的人。”
听到这话,丫鬟才放了心,可是,此刻他还是多看了两眼拓拔溪,因为拓拔溪的容貌。
不过,很快丫鬟就回过神来,立刻跑到侍郎夫人面前,试探的说道,“夫人,既然我帮你把事情都已经办成了,你答应我的你东西可以给我了吧,我爹还在等着治病呢。”
这个丫鬟,若不是家中父亲出了事,也不至于如此,富贵险中求,想要来钱来的快,也只有做这些冒险事了,这也是为什么侍郎夫人会找上她的原因。
侍郎夫人听了丫鬟的话,眼神闪烁,但也没有拒绝,从自己的报复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了那丫鬟,“拿了钱,你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要相清楚。”
“是,是。”丫鬟看着银票,两眼放光,忙不迭的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