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灏辰其实心里早就已经算计好了,他很清楚,昨日的事情既然被容济枫给撞见了,就绝对压不下来。而以容济枫眦睚必报的性子,他到头来也逃不过要对杜若烟和卢碧玉负责。不如先应下来,但是给她们封个什么位置,就全靠他的心意了。到时候,只要杜若烟把卢碧玉给弄死,这桩婚事也就跟着黄了。容灏辰心里毫不慌张,甚至的,方才说的话,所有的表现,全都是他装的,他还要感谢容济枫给他铺垫了这么多呢。而容济枫听到容灏辰这话,却是不屑地嗤笑了声:“臣弟怎么从未听闻,大皇兄有什么心爱之人啊?”
“这是我的私事,我心悦于谁,就一定要与三皇弟说吗?”
眼瞅着两个人又要吵起来,成明帝颇为头疼地揉了揉额角,“行了,此事便这么定下吧,叫钦天监择个吉日,就册封杜若烟和卢碧玉同为侧妃,在同一日一起入东宫吧。”
同样的位置,同样的时间,这样就不显得偏袒谁了,公平公正,不偏不坦。容灏辰拱手说道:“儿臣谨遵圣旨。”
成明帝看向卢侍郎,“爱卿对这个结果可还满意啊?”
卢侍郎求的是太子妃的位置,侧妃和太子妃比起来,可是差得远了。但成明帝下旨的时候,压根儿就没有过问他的意思,眼下这金口都开了,他一个做臣子的,哪儿敢说半个不字,这不是上赶着不要命吗?所以,哪怕心里再不甘心,卢侍郎表面上还是恭恭敬敬地说道:“小女能入住东宫,伺候太子殿下,乃是她此生修来的莫大福分。”
成明帝对此颇为满意,挥了挥手道:“行了,此事就这么定下了,朕还有事,都且退下吧。”
从养心殿刚出来,容济枫便嗤笑一声讥讽道:“臣弟就在这里提前恭喜大皇兄,一次性娶两个侧妃,大皇兄可真是艳福不浅啊!”
“三皇弟若是嫉妒本宫有两个侧妃,本宫这便可以跟父皇讨个恩典,再给三皇弟你也选一个,也好让你好事成双,你说是不是?”
容济枫用力一甩袖子,黑着脸道:“我可没有像大皇兄这么欲求不满,一次性睡两个的本事,大皇兄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不然下次你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这次也没能动容灏辰的太子位置,容济枫心里还是有些气的。不过他也清楚,成明帝就算是不喜欢太子,也不会轻易废了他。只有让几个皇子之间形成竞争关系,才不会叫一家独大,威胁到皇位,这是皇帝一贯会使用的手段。“本宫会如何,就不劳三皇弟来操这个心了,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毕竟不久的将来,三皇弟也是要娶侧妃的。”
眼下容灏辰和容济枫这两个人,也算是难兄难弟,都因为和女子共处一室被人抓包,而不得不提前娶亲。容济枫翻了个大白眼,一甩袖子大步离开了。在容济枫离开之后,卢侍郎才向容灏辰行了一个礼,“太子殿下,方才在大殿之中多有冒犯,还望殿下责罚。”
眼下卢家与太子定下了亲事,也就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卢侍郎自然是要跟太子打好关系。容灏辰心里非常不屑和卢侍郎说话,只觉得此人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以为把女儿强塞到东宫,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真是可笑,不过很快,卢碧玉就不会在这个世上碍他的眼了!心里这么想着,面上容灏辰却保持着温文尔雅的姿态,“卢大人言重了,是本宫要对卢大人说一声抱歉才对,还劳卢大人与卢小姐传达一声,叫她好生在府中待嫁。”
卢侍郎马上喜笑颜开道:“殿下宽宏大度,仁厚爱民,实乃我大晋之福,小女能伺候陛下,乃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很快,太子容灏辰要纳杜若烟和卢碧玉为侧妃的事儿,就传遍整个京城。卢碧玉一开始听是侧妃,心里是非常不满意的。侧妃不过是听着名头稍微好听了一些,但说到底,都是妾室,妾室永远要比正室矮一截。若是将来她有了皇子,因为身份的缘故,也很难会被册封为太子。但圣旨都下了,卢碧玉也不能再说什么,只能谋划着,等她入了东宫之后,伺候好太子,将来不怕升不上太子妃。过了两日,到了祈福节,京城的世家贵女们在祈福节有个不成文的习俗,就是会去寺庙烧香拜佛祈愿。其中,属承天寺和白马寺的香火最旺。承天寺乃是皇家御用寺庙,只有皇帝娘娘们可以祭拜,其建筑极为辉煌巍峨。而白马寺则要稍微逊色一些,通常都是世家贵族们的首选之地。一大早的,姜绵绵就被桃花从暖烘烘的被窝里抓了起来,磨磨蹭蹭好不容易梳洗完毕出门。一打开房门,就瞧见萧子城蹲在廊角,手里拿着根随地捡的枯树枝,非常无聊的在逗蚂蚁。“五哥哥,你怎么在门口蹲着呀,昨日我不是同你说过,今日不去国子监了嘛?”
听到姜绵绵的声音,萧子城马上丢掉枯树枝站了起来,别别扭扭道:“我知道啊,所以我这不是和你一块儿去寺庙拜佛嘛。”
没等姜绵绵再开口,萧子城马上补充一句:“不是我想去啊,是大哥他们非要我跟你一块儿过去,说是寺庙今日人多口杂,怕你一个人会有危险,让我去保护你的。”
“今日寺庙里都是些女孩子,叽叽歪歪的跟个麻雀似的,要不是大哥非要我跟过去,我才不乐意去呢。”
虽然萧子城生性贪玩,但只局限于和男孩子玩耍,一看到那些柔柔弱弱,动不动就掉珍珠的姑娘们,萧子城都是有多远躲多远。不过他家妹妹是个例外,因为妹妹不爱哭,总是笑吟吟的,乖巧可爱极了,那些叽叽喳喳的女孩子,连他家妹妹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但是这些心里话,傲娇的萧五公子是不会说的。原本今日这样的活动,姜绵绵是懒得去的,不过她今日去寺庙,名义上是上香,实际上是去干大事的。坐着马车刚到山脚下,才从车内探出身子,就听见有人在叫她:“姜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