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镇国将军府之后,姜绵绵先把枣泥酥给了桃花两盒。然后带着剩下的几盒,分给了萧老夫人和高氏。这种最为普通的点心,萧老夫人哪儿没见过,但这是外孙女儿送的,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我们家绵绵真是有心了,外祖母正嘴馋这点心呢,绵绵就给外祖母送来了,真是外祖母的贴心小棉袄呢。”
萧老夫人笑着把姜绵绵抱在怀里,亲了亲她的小脸蛋,疼爱之意溢于言表。姜绵绵乖巧的窝在她的怀里,仰着小脸说道:“外祖母,这些点心都是四哥哥花银子买的,四哥哥也很孝敬外祖母的哦。”
这通常的孩子,得了长辈的夸赞,借着夸赞想要讨好处的都是极为正常的。可眼前这个小奶娃却是与众不同,在被夸了之后,还记得把萧怀安也给拉上,真是懂事的叫人心疼。“好好好,都是外祖母的好孩子。”
姜绵绵又指了指站在萧怀安身后的萧子城,“五哥哥也给外祖母和舅妈买了好吃的哦,绵绵也尝过一个,特别香呢。”
于是乎,堂内所有人的视线,就都落在了萧子城的身上。萧子城一抬头,就看到姜绵绵飞快地朝他眨了下眼睛。“这是豚皮饼,是民间的一种小吃,祖母,母亲,你们尝尝。”
这是那些寻常小老百姓当成零嘴吃的,但不会上世家贵族的饭桌。萧老夫人拿了一个尝了一口,“酥脆可口,味道确实不错,难得子城有这番心思,这个月的月例钱便再多给他一些吧。”
萧子城哪儿能想到一个豚皮饼竟然能换月例钱,而且还破天荒的被自家祖母给夸了一番,顿时高兴地喜出望外。“谢谢祖母!”
高氏笑着暼他一眼,“你这小泼猴儿,平日里可都是只有被训的份儿,今儿个被你祖母夸赞,还得了好处,可都是你妹妹的功劳,眼下可还觉得妹妹不好?”
萧子城有些脸薄,悄咪咪暼了姜绵绵一眼,才小声说道:“目前来说,还……还挺好的。”
陪萧老夫人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姜绵绵便回宛苑给萧婉兮送点心。等闲杂人等都离开之后,萧怀安才拱手说道:“祖母,孙儿有一事要向您禀报。”
萧老夫人见萧怀安面色严肃,便知道定是件要紧事,让仆人一并退下,“说吧,是什么事儿?”
萧怀安便将今日在一品阁,撞见容灏辰与杜若烟共处一室的事给说了一遍。尤其是讲到从杜若烟的身上,发现了一个香囊,上头还绣着一个辰字的时候,萧老夫人的面色沉如水。而高氏听着也是脸色难看,但她还是不太相信,“若烟那孩子,怎么会与太子牵扯上关系?怀安,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高氏与杜夫人感情甚好,在杜夫人生下杜若烟之后,高氏很是高兴,在杜若烟还只有百日的时候,便让她与自己的大儿子萧庭筠定了娃娃亲。一直以来,高氏是把杜若烟当成儿媳来看待的,平日里若是碰着了,也是对她嘘寒问暖的。萧怀安回道:“她与太子的解释,是说他们二人只是偶然碰到,而那只香囊,是她的庶妹爱慕太子,托她转送给太子的,祖母觉得此话有几分可信度?”
“杜太傅是太子的老师,杜若烟与太子私下有所接触,倒也不是不能理解,不过若是他们二人真的私相授受,这门亲事我们萧家是决计不能认的。”
高氏赶忙道:“母亲,此事也只是怀安他们瞧见,但并未看到若烟与太子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举动,若是因为这个而与杜家退婚,会不会太草率了一些?”
萧怀安皱了下眉道:“母亲,倘若杜若烟真的与太子没有任何牵扯,便算是被我们撞上了,自可以大方解释,又何必偷偷藏起来,生怕被我们发现?”
“而且当时那香囊被绵绵发现的时候,杜若烟急着就去抢,险先抓伤了绵绵,这难道不是做贼心虚的表现吗?”
高氏张了张嘴,一时之间回不出话来。萧怀安又接着道:“再者,我大哥风清俊朗,自是人中龙凤,不知有多少待字闺中的名门闺秀倾心于他,另择一门良缘岂不是更好?”
虽然这次没有捉奸在床,但萧怀安现在看杜若烟怎么看都不顺眼,觉得这样行为不端的女人,根本就不配当他的大嫂!萧老夫人缓缓开口:“此事先莫要声张,庭筠与杜若烟的婚事,不单单只是他们二人的事情,也关乎着萧杜两家。”
“你母亲说的也没有错,单单只是一个香囊,尚且无法判定他们二人之间是否真的有不可告人的关系,过两日府上办认亲宴,届时叫杜夫人把人带过来,我再考察一番,若是杜若烟真的无心于庭筠,便算是两家撕破脸,我萧家的儿郎,也是绝不能委曲求全的。”
娶一个心里装了别人的女人,这跟捡破鞋有什么差别?萧杜两家的婚事,说到底也是杜家高攀了萧家,他们萧家儿郎个个顶天立地,何愁娶不到温柔贤惠的妻子?“都听祖母安排,那孙儿便先退下了。”
萧老夫人点了点头,等萧怀安下去之后,高氏才又道:“母亲,虽说是怀安他们亲眼所见,但若烟那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今年她便要及笄了,不久前她母亲还与我商议了两家的婚事,若是没有十足的证据,便要取消婚约,会不会不太妥当?”
“我心中自有定夺,行了,我也乏了,你也回去吧。”
宛苑。姜绵绵看着萧婉兮喝了药,又给她把了脉,确定她身子在逐渐好转,这才回了自己的院子。“小姐,这个枣泥酥好好吃呀,咱们下次出门的时候,能不能再买一些回来呀?”
桃花一个人已经快把一盒给干完了,姜绵绵还没回答,突然窗户传来咚咚咚的声音。姜绵绵冲桃花使了个眼神,桃花立马会意,走过去刷的一下把窗户打开。本来想跳进来的萧子城一个踉跄,差点儿没摔个狗吃屎。“五哥哥,你又不是来找我做坏事儿的,为什么不走正门呢?”
萧子城一摸头,好像是这个道理啊,他为什么要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