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世家贵族,萧家!只要攀上这根高枝儿,何愁荣华富贵不到手!于是乎,姜海信整了整衣衫,凑到了萧老夫人的跟前,俨然是一副讨好的嘴脸。萧老夫人的目光落在姜海信的身上,“你是?”
姜海信马上自我介绍:“岳母,小婿名叫姜海信,乃是婉兮的夫君,小婿当初救下婉兮,原以为她孤苦无依,便将她留在身边照顾。”
“虽然婉兮不说,但小婿知道,这些年来她一直都在想着家里人,如今看到岳母与婉兮相认,小婿心中真是高兴啊!”
这个老贼,还真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在云泽县的时候,嫌弃萧婉兮身子骨弱,什么脏活累活都扔给她。也就萧婉兮是个傻的,累个半死还讨不到半点儿好处。萧婉兮原先身子骨也没这么弱,都是这些年嫁给姜海信,吃不饱穿不暖的,把身子给累垮的。而这老贼,竟然还敢在萧老夫人的跟前,厚着脸皮说自己待萧婉兮好,果真是厚颜无耻之徒!生怕萧老夫人会不信,姜海信赶忙朝萧婉兮使了个眼神,“是吧婉兮?”
萧婉兮点了下头,“母亲,这是我夫君,当年我流落街头被地痞流氓欺辱,是夫君出手救下我,还收留了我在姜家,若不是他,我早便已经没命了。”
原本萧老夫人看姜海信一副小人讨好的嘴脸,对他的第一印象并不怎么样。听到萧婉兮这么说,萧老夫人看姜海信的目光倒是稍微缓和了一些,不过她心中却是有些怀疑。一旁的高氏已经笑着开了口:“原来是二妹夫,这些年辛苦二妹夫照料二妹,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快进府吧。”
听到萧家人把自己归为一家人,姜海信心中狂喜不已,甚至的,他都看到高官厚禄朝着他招手了!谁知,刚抬起一只脚,姜绵绵清脆的嗓音响起:“可是爹爹之前不是还要纳妾,还不顾娘亲卧病在床,便急着把外室给领进门,逼着娘亲认下这个外室?”
“而且,还带了个外室女,这外室女的年纪只比绵绵小了一岁,外祖母,绵绵不明白,爹爹口口声声说疼爱娘亲,可为何在外头却藏了女人,甚至还有个和绵绵年纪相仿的私生女?喜爱一个人,都是这样嘴里一套,面上一套的嘛?”
姜绵绵这看似天真的发言,可以说是毫无保留的,拆穿了姜海信的伪装,将他最丑陋的一面暴露在了所有人的面前。这个见不得他好的孽女,当初就该直接掐死在襁褓里头!姜海信被怼得脸一青一白,煞是五彩缤纷。萧老夫人顿时就沉了下了脸,“好一个夫妻情深,我萧家儿女,自来忠烈,最见不得的便是虚与委蛇之人。”
“你既是如此想要纳妾,便与我家婉兮和离,届时你想娶几个妾室,都与我们萧家没有任何关系!”
真是笑话,也不打听打听,帝都上下,何人不知,萧家乃是世家贵族的楷模。哪怕位高权重,但家风却极为严格。镇国将军府自建府以来,萧家嫡出子嗣,皆没有一个在娶妻之后再纳妾的例子。镇国大将军萧骋只有萧老夫人这么一个妻子,而萧老夫人膝下唯一的嫡长子萧振远,更是个宠妻出了名的好男人典范。而如今,姜海信这个名义上的女婿,才刚上门,就被自己的亲女儿给拆穿了这么一桩丑事,可以说是触犯了萧老夫人的禁忌。他们萧家儿女,是绝不允许休妻纳妾的!除非,是这个女子犯了大罪。如今这个姜海信倒是好,萧婉兮这个正妻还活着,他就敢堂而皇之的把外室领进门,一看便知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姜海信跪在地上,哐哐朝着萧老夫人重重磕了好几个响头。“岳母恕罪,岳母恕罪!小婿……小婿是一时昏了头,才被那狐狸精给诓骗了,但是小婿并没有把她给领进门,早在云泽县的时候,就已经把她给驱逐出府了,小婿只有婉兮这么一个妻子。”
“往后将来,定然也不会纳什么妾室,小婿在此以性命起誓,定然会加倍疼爱婉兮,绝不会叫她受半点儿苦,否则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萧婉兮听到姜海信的发誓,心软的以为姜海信会说到做到,便为他说话求情。“母亲,外室这件事,夫君的确是做错了,但女儿相信,他定然会说到做到的……”但姜绵绵只觉得无比好笑,直接开口打断她的话:“可是娘亲,爹爹口口声声说会疼爱娘亲,可为何家中的脏活累活总是只有娘亲一人做?”
“甚至是大冬日的,还要让娘亲抱着全家换洗的衣物,去溪边洗衣裳,可怜娘亲一双好手,被冻得红肿,这便是爹爹所谓的真心相待吗?”
萧婉兮一愣,下意识攒紧了手心。高氏一听,上前一步,握住了萧婉兮的手,把她的手心翻过来一看。萧婉兮的手修长好看,可是此刻,这双手上布了不少老茧,哪儿像是一个大家闺秀的手?想来,这些年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受了不少苦!高氏生来就是名门贵女,从没有吃过什么苦,一看萧婉兮的手心,顿时就红了眼眶。“二妹,这些年,你受苦了!”
姜海信还不死心,想为自己辩解:“不是的岳母,小婿……小婿也舍不得让婉兮受苦,可是小婿只是个不入流的驿城,每月的俸禄不过三石,养活一家老小已是不易,实在是请不起仆人。”
“不过让婉兮跟着我受苦,都是小婿没用,是小婿该死!”
说着,姜海信啪啪扇了自己两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