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岚给了薄卿个定心丸,大有薄瑾修敢为难你,就找她,她会立马过来收拾他的意味。她转头冷睨了薄瑾修一眼,就走了。这时,薄卿抬头,正对上薄瑾修那如覆冰霜的脸,像极了能随时取他性命的地狱阎君,顿时绷不住哭丧了脸,“先生,对不起我错了。实在是事情紧急,我不是故意要进来打扰你和夫人……”“不用说了。”
薄瑾修打断了他的话,没恼怒反而冲他露出不达眼底的微笑,“有夫人的指令,我是不会对你怎样的,但你得懂事。”
薄卿倏地屏住呼吸,看到薄瑾修这副样子说不会对他怎样,他反而更害怕了。试问哪个见过地狱阎君对活人真心笑着,说无所谓的?想着,他当即立正站好,冲薄瑾修恭敬俯首,“我自罚一年工资,非洲那个矿石项目,我也请缨亲自去负责到底,绝不让先生你生气厌烦!”
薄瑾修阴郁的深情有了一丝舒展,算是应允了他,反正都是薄卿自己说的,回头林岚问起来,可跟他没关系……“夫人已经离开我五分钟了,把手机拿来,我问问她在干嘛……”……旅行没走成,林岚只能取消了这个计划,回到医院把申请下来的假期也改批了。本就不好的心情变得更糟糕了,她坐在办公室看到薄瑾修打来的电话,也把手机扔到一旁,根本就不想接。以至于后面连着三天,她都没再去看薄瑾修,气死了他破坏自己旅行的计划。可是三天后,她接待完上午的病人,正打算要去休息,一个黑色身影突然坐在了她面前。“抱歉,接诊时间已经过了,请你下午再……”话没说完,林岚就看到薄瑾修那张帅到惨绝人寰的脸,映着窗户透进来到底光,更加俊逸不凡。“你来干什么?腿好了?”
她微微蹙起眉质问薄瑾修。薄瑾修勾起淡淡的笑回道,“正因为腿没好,所以来找你看病治伤。”
之前被他破坏旅行计划的事,林岚气还没消,现在被他找上门来,自然是没什么好态度,“那抱歉,我只管内科,治不了你的腿,请你另谋高就,别来烦我!”
林岚作势就收拾东西要离开,薄瑾修却堂而皇之的将长腿挡在了她面前,墨眸纯良无害的看着她,“这腿是因你而伤的,只有你能治得好,你不能不管我。”
林岚看向他凝紧眉,什么时候那么冰冷的人突然变得,贱兮兮的了?“薄瑾修,我在上班,你能别来捣乱么?腿又不是真的废了,找别人一样能治得好!”
“都说心病需要心药医,这腿因你而伤,还真得你来治才行,不然可真就废了。”
薄瑾修嘴角噙笑的看着林岚,大有我就是来跟你耍无赖,让你拿我没辙,从而屈服我的架势。林岚深吸口气,转头冲他不达眼底的一笑,“既然如此,那我顺便把你的五脏六腑都翻出来,好好检查一下,然后再给你治腿伤。正好我是这医院的内科医生,不会多收你钱。”
薄瑾修脸色阴了阴,“你这不是要给我治病,你这是要谋杀我。”
“知道还不赶紧走?在这跟我费什么话!”
林岚不耐烦瞟个白眼,踹开他的腿,朝门口走去。薄瑾修吃痛捂住自己受伤的腿,看着她背影说道,“你讨厌我可以,但总不能让肚子里的孩子没爸爸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岚倏地转身看向他,凝起了秀眉。薄瑾修起身,踉跄着步子走到她身前来,大手抚上她小腹,“我知道你怀孕了,孩子是我的。”
“你瞎说!这孩子明明是……”林岚想反驳,可话到嘴边却卡主了,这孩子是顾易的已经成了她的心病了,总不能再直白的告诉薄瑾修就是了。可薄瑾修却温柔的抚上她被汗水黏腻在额头的碎发,说道,“事情我已经查清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顾易是为了控制你才说孩子是他的。实际上,孩子已经快三个月了,并不是一个月。”
听到这话,林岚愣住了,“怎么会这样……”“顾易现在变得那么极端,为了争夺你会用出这种招式很正常。只是苦了你,被折磨了这么久,我还没能……”“你既然已经知道了,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林岚恼怒的打开他的手,眼底又对他多了一层失望。见她这样,薄瑾修凝紧了神色,“之前你一直都在抗拒我,我就是想说,也得有机会啊。”
“那我被顾易控制的时候,你也是没机会来救我么?”
林岚看着他,见他被问住不知作何回应,倏地冷然一笑。“你知不知道,我在被顾易监禁的时候,有多少次期盼你会来救我,不管是金修还是薄瑾修我都期盼能够看到。可是你没有反而受顾易刺激,还要对我跟他下死手!”
眼泪难自控的从眼角滑落,没等薄瑾修开口回应,她又捂住心口哽咽,“你又知不知道,因为这个孩子,我误以为是顾易的,内心又自我谴责了多久,忍受了多少痛苦?现在你又拿孩子来博取我心软,真的太过分了!”
说完,林岚转身就拽开门,满眼泪水的离开了这里。“岚岚!”
薄瑾修急切的唤了她一声,便扶着手上的腿,一瘸一拐追了上去。他只是想创造机会,跟林岚和好,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反而恶化了。看林岚难过,他比谁都心疼的要命,可是追出去人却不见了。他赶忙拿出手机,拨打她的号码,却无人接听,发短信也被拉黑拒绝接收。无奈之下,他只好打电话命令薄卿出动手下,全面寻找林岚,随后他也开车去了私人公寓,找林岚。然而林岚压根没回私人公寓,只是跑到医院附近的公园来,躲在角落看着喷水池,发呆流泪。不是她有多矫情,是薄瑾修已经欺骗她在先了,现在又在她受尽内心谴责之后,告诉她孩子是他薄瑾修的,想以此博得她心软,与她和好,仿佛孩子成了他的筹码,这换做谁都接受不了。越想越觉得难过,她懊恼的抚上额头,这时突然一只粉.嫩的小手扯上了她衣角,随之而来的是奶声奶气询问,“阿姨,你在哭什么?是不是也找不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