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安慰,官幻竹总算是不哭了,但就是一直蹲在地上不愿意起来。“你蹲得太久,脚不麻吗?”
秦初夏想伸手将官幻竹拉起来,但官幻竹却摆手道:“别……我现在还不想起来。”
不想起来?秦初夏又重新蹲了回去,“你怎么了?为什么不想起来?”
“我……”官幻竹撇了撇嘴,转头不肯说。在秦初夏的追问之下,才回头小声道:“我刚才跑得太快,摔了一跤……”“……”秦初夏简直服气了,伸手一点官幻竹的额头,叹道,“这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至于这么藏着掖着吗?”
官幻竹委屈道:“我就是害怕你们会笑话我啊,而且我的脚好痛,走不了路了……”秦初夏思忖片刻,抬头对祁泽遇道:“幻幻的脚受伤了,没有办法走路,你背着她下山吧。”
“?”
祁泽遇盯着秦初夏,道:“你是认真的吗?”
秦初夏疑惑道:“我不是认真的吗?”
祁泽遇不语,转头看向官幻竹。官幻竹被祁泽遇无声的眼神吓得一哆嗦,连忙伸手抓住秦初夏的胳膊,道:“我的脚其实也没有什么大的事情,可以走路的。”
“真的没事?”
秦初夏转回头看向官幻竹,“那我们起来走两步看看。”
说完,秦初夏伸手搀扶起官幻竹,只见她的膝盖被划开一个口子,露出里面雪白的大腿,但美中不足的是,膝盖处又红又紫,依稀还有点血迹。“别动,祁泽遇你过来扶着幻幻。”
秦初夏让祁泽遇扶住官幻竹,蹲下身体查看她膝盖上的伤口,果然是血迹,像是什么尖锐的东西划伤,都已经破皮,能看见里面的血肉。光是看着就觉得疼,可想而知官幻竹现在有多么的疼痛。“你这叫没有事情?”
秦初夏站起身,眉头紧皱,“你的膝盖都已经开了,怎么能走得了路?”
官幻竹撇嘴,抬头偷偷地瞅一眼祁泽遇。秦初夏看过官幻竹的伤势后,坚决不敢再让官幻竹乱走动,转身看向祁泽遇。祁泽遇马上明白秦初夏想说什么,他率先开口道:“下山的路很陡,背着人不方便,我去打电话叫车上来。”
说完,他拿出手机,转身就去打电话。秦初夏:“……”祁泽遇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下山的路确实比较不好走,万一等下一个不注意,两个人都会一起摔下去。就在这时,闻景的身影忽然从远处走近。他低着头,神色略有些凝重,似乎在思考什么,都没有注意到站在路边的秦初夏几人,直接从他们三人身边路过。官幻竹震惊道:“他这是瞎了吗?我们三个大活人就站在他面前,他居然没有看见?”
秦初夏开口叫住闻景:“闻景!”
“嗯?谁?”
闻景停下脚步,一转身便看见站在路边的三人微微一愣,他显然以为他们已经下山去了。“你们怎么还没有下山?”
“你说呢!”
官幻竹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她整个人都靠在秦初夏身上,朝闻景道,“你刚才是怎么回事?居然直接就无视我们。”
“我在想事情,没有注意到。”
闻景走回三人身边道。秦初夏明显的注意到闻景不对劲,如果按照往常他欠儿吧唧的性格,肯定会先嘲笑几声,跟官幻竹或者祁泽遇怼几句。但是现在却很反常的平静,太不对劲了。“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听见秦初夏的问话,闻景一怔,随后摇头:“没事。”
秦初夏道:“你的状态……似乎不太对劲,你真的没有出什么事情吗?”
“我……”闻景望着秦初夏,正欲开口,忽然想到什么,摇头道:“我没遇到什么事情。”
闻景的话,秦初夏肯定是不会相信的,但再三追问闻景都不愿意说,只能作罢。“对了。”
闻景疑惑地看一眼官幻竹,收回视线重新看向秦初夏,“她这是怎么了?”
官幻竹轻哼一声,转过头似乎并不想搭理闻景,估计还在气头上。秦初夏解释道:“刚才她跑下山的时候没有注意,不小心摔了一跤,磕破膝盖,流了血。”
“这么严重?”
闻景眉头微蹙。“所以,你们现在站在这里做什么?”
秦初夏道:“幻幻走不了路,我们站在这里等下山的车。”
“哦。”
闻景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敷衍地点头,走到一旁低头沉思。官幻竹也发现了闻景的不对劲,凑到秦初夏耳边小声道:“夏夏,闻景他这是怎么了?之前凶我的时候脾气还很大,怎么突然之间emo了?”
问她也不知道啊……秦初夏摇了摇头。秦初夏看见祁泽遇走到闻景身边,两个人低声交流着什么。交谈中,祁泽遇和闻景还一同转头看一眼秦初夏,接着继续交谈。秦初夏:“??”
这是什么意思?没过多久,下山的小列车驶来,秦初夏扶着官幻竹,四人一同坐上车。秦初夏趁着官幻竹转头看风景的时机,一拍坐在前面的两人,小声问道:“你们两个,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闻景?”
祁泽遇沉声道:“他在山上看见一个人。”
“一个人?”
难道还有不是人的吗?秦初夏心里吐槽完,忽然茅塞顿开,福至心灵,“你是说在山上见到的是闻家人?是谁?”
闻景抿嘴,深吸一口气,道:“闻绝。”
秦初夏一愣:“闻绝……?”
说罢,转头看向祁泽遇,“你是怀疑……”“我不相信。”
闻景打断秦初夏的话,摇头道,“小叔他是一个很好的人……至少在我的记忆里,他一直都是一个很温柔的人,没有半点争名逐利的心。”
“这样的一个人,你叫我怎么相信他能做出这种事情?”
秦初夏也不太敢相信闻绝是这种人,虽然相处不多,但闻绝给人的表现都是温文尔雅的正人君子形象。就像闻景说的,他淡泊名利,即便是私生子的身份,但对于闻家的每一个人都很和气。秦初夏提出疑问:“如果真的是闻绝,那他为什么要在闻景面前出现?这不是相当于暴露自己吗?”
“也许是故意暴露给闻景看的呢?”
祁泽遇冷静分析道。他对于闻绝不了解,但也能知道闻景对闻绝的关系很好,一时不能解释他也可以理解。其实还有一点他没有说出来,如果闻绝在外面表现的状态,是演出来的呢?当然他不能直接这么下定论,也许真的是巧合或者误会,而且按照闻景的性格,估计会当场暴怒然后打他。闻景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皱眉道:“总之我不相信小叔是神秘人,闻氏主家也有人的名字里面带有‘珏’,而且也不一定就是这个字,说不定是‘银’呢?”
秦初夏犹豫道:“闻景,你冷静点……就算是这样,但是……”“我很冷静。”
闻景非常的冷静道,“在没有完全洗清嫌疑前,小叔……我也会保持警惕,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他。”
秦初夏叹了一口气,道:“闻绝在山上跟你说了什么吗?他是怎么来海港城的?”
“他说……”闻景正要开口回答,官幻竹的声音突然插进来。“喂,你们三儿,围在一起讲什么悄悄话呢?”
“……”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纷纷摇头,秦初夏道:“没说什么。”
官幻竹古怪地看一眼他们,问道:“你们真的没说什么?”
秦初夏道:“幻幻,我们在聊等会儿还要不要去海滩看烟火,毕竟你的脚受伤了。”
祁泽遇道:“你可以不用去。”
闻景没有说话,只是满脸写着“关你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