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映雪一见鬼谷子,眼中一亮,款款上前,深施一礼:“奴家桓映雪,见过鬼谷子前辈。”
鬼谷子一愣:“你认识我?”
桓映雪微微一笑:“奴家与前辈却缘悭一面,只是前几日来论战的士子在咸阳城中传说鬼谷子前辈就在李府,这世上如前辈一般仙姿绰约、道德高深的人还有几人,自然是鬼谷子前辈当面!”
桓映雪的这番话说的鬼谷子老怀安慰,心里美滋滋的。
“小姑娘会说话,不错不错。”
桓映雪笑得更加灿烂:“能得鬼谷子前辈一声赞赏,是奴家的福气。”
李天行看不下去了,心中还莫名有些酸酸的。
“师兄,你来干啥?”
鬼谷子斜着眼睛瞟了一眼李天行:“你以为我想来?刚才田汾跑到我那屋去,说你见色起意,犯病了,请我过来看看,不然你以为我真的想过来?”
李天行心中暗骂田汾多事:“什么叫见色起意,我那是真情实感!我这没事,你老人家该干嘛干嘛去!”
鬼谷子嘴一撇:“你俩聊你俩的,我不说话不就行了!”
说完,找了个地方径直坐了下来。
李天行拿鬼谷子也没有办法,只得向桓映雪赔笑道:“桓姑娘别理他,咱俩聊咱俩的!”
桓映雪此时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害怕、激动,笑着对李天行说道:“我倒觉得鬼谷子前辈很可爱啊!”
鬼谷子可爱?李天行扭头看了一眼鬼谷子,这老家伙什么地方可爱了?
桓映雪这时候又说道:“侯爷刚才说的那四句诗,能否写下来送给奴家?”
这个要求其实不算高,奈何李天行一直用不惯刻刀,之前画图纸也都用炭笔,桓映雪让他写下来送他,却让李天行犯了难。
鬼谷子可是见过李天行用刻刀在竹简上瞎比划的,此时噗呲一声笑道:“这小子刻刀用得跟文盲一样,你让他写下来给你,算是为难他了!”
桓映雪一脸不敢相信:“不会吧,力压咸阳城士子的李上卿,李侯爷,竟然连刻刀都用不好?”
李天行此时就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刻刀这玩意本来就不好用,怪我咯?再说了,竹简这玩意也太不方便了,一本书就能装一间屋子,我之前在师门的时候,根本就不用这玩意。”
“敢问侯爷,你在师门用的是什么?”桓映雪又继续问道。
“当然是纸和笔啊!”李天行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说完就后悔了,这感觉又给自己挖了一个坑啊!
“纸笔又是何物?”桓映雪眼中发亮,一脸好奇。
“这个纸和笔嘛,怎么说呢……”李天行开始绞尽脑汁想该怎么解释。
旁边鬼谷子补上了一刀:“还说啥,送一份给桓姑娘不就行了!”
李天行恨不得杀了鬼谷子,我特么这时候上哪儿弄去!
“回头我给姑娘准备一份送家去,可好?”在美丽女人面前当然不能丢面子,李天行硬着头皮答应了。
“那就先谢过侯爷了。”桓映雪向李天行施了一礼。
“不客气不客气。”李天行连忙还礼,心中暗骂,怎么田汾去了这么久还不把人带过来!
就在李天行无比想念田汾的时候。
门外环佩叮啷,周雨竹从门外走了进来。
李天行目光一缩,她怎么也来了?
周雨竹看了一眼桓映雪,又看了看李天行:“恩公,奴家来的是不是不是时候?”
桓映雪仔细打量了一下周雨竹,好奇的问道:“侯爷,这位是?”
李天行连忙介绍道:“桓姑娘,这位周姑娘前段日子受伤倒在庄园门口,是我救回来的。现在在庄园养伤。”
然后又对周雨竹说道:“这位是桓家大小姐,这是上门来迎接他家桓遵的。”
桓映雪主动向周雨竹道了个万福:“奴家桓映雪,见过姐姐。”
周雨竹虽然还了礼,但是说话的语气就有些不太好了:“还不知道桓大小姐芳龄几何,不敢当姐姐的之称。”
桓映雪一愣,然后笑颜如花:“姐姐说那里话,姐姐一看就饱经风霜,眼角都有皱纹了,想来定是比妹妹年级大些,这声姐姐,姐姐自然是当得的。”
周雨竹不自觉地伸手去摸眼角,然后猛然发现不对劲,把手放下:“姐姐就姐姐吧,谁叫我比你大呢!”说完,还特意的挺了挺胸!
桓映雪的眼睛不自觉的看到了周雨竹那傲人的山峦,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笼包,瞬间一张俏脸涨的通红。
“侯爷,不知道你救回来的这位周姑娘与侯爷是什么关系?家中可有爵位?”桓映雪看都不看周雨竹,而是直接看向李天行。
李天行连忙说道:“这位周姑娘只是我救回来的,与我侯府真的没有什么关系……”
周雨竹却不乐意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李天行:“恩公救我一命,还替我疗伤,我这清白的身子都被恩公看了去,奴家除了以身相许,也就只有死路一条了,难道恩公愿意眼睁睁的看着我去死不成?既然看我去死,当初又何必救我?我还不如一头撞死在这里!”
说完,就头一低,就向正堂的柱子撞了过去。
李天行大惊失色,说的好好的,怎么就要去撞柱子呢!
身形一转,直接拦在周雨竹面前。
要说周雨竹这一顶,力气着实不小,好死不死刚好顶在李天行胃上,李天行胃里如同翻江倒海一般,要不是李天行死命忍住,绝对能吐周雨竹一头!
李天行抱住周雨竹:“周姑娘,你这是干什么!”
周雨竹不停的挣扎:“放开我,让我死了干净!”
李天行无奈的看向鬼谷子,鬼谷子直接抬头看天,意思是我不管!
还好桓映雪替李天行解了围:“侯爷,既然周姑娘愿意以身相许来报答侯爷的救命之恩,你还有什么犹豫的呢,毕竟人家清白的身子都被你看了去!”
李天行突然感觉自己似乎好像大概是被碰瓷了!
战国时代又不是明清之后,对贞操看的这么重!
我感觉你们在讹我!
周雨竹听了桓映雪的话,竟然不再挣扎,就这样趴在李天行怀里。
李天行是碰也不是,不碰老让她这么趴着也不是一个事,顿时觉得头都大了。
恰好这时又来人了。
“姐!你怎么来了!”桓遵和田汾从门外进来,桓遵一眼就看见了桓映雪,顿时一脸惊讶。
桓映雪仔细打量了一下桓遵,发现他面色红润,好像并没有受什么虐待,心中一直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
她在来的时候,桓齮就曾经交代过她,桓遵上门替自己找场子,失利被擒,估计是会有一番折磨,一点皮肉之伤是少不了的,让桓映雪无论如何都不能发火,先把人接出来再说。
现在看到桓遵神采奕奕的样子,桓映雪气就不打一处来,面色如霜,直接就给了桓遵一个耳光。
这记耳光用的力气又大,桓遵脸上肉眼可见的出现一道五指红印。
桓遵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桓映雪:“姐!你打我!”
桓映雪根本不理会桓遵,而是向李天行行了一礼:“映雪代桓家谢侯爷管教之情!”
此前桓遵进门的时候,周雨竹就已经从李天行怀里起身。
李天行连忙回礼:“不敢,桓大小姐随时可以将桓遵带走!”
桓映雪点点头,扭头看向桓遵:“跟我回去,到家再好好收拾你!”
“侯爷,我可等着你的纸笔哟!”
说完,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桓映雪带着桓遵离开。
周雨竹好奇问李天行:“恩公,纸笔又是何物?”
得,又来了一个!
李天行头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