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今日起，居中法度二十五条，作为追加条目。”魔鬼副长不愧为魔鬼本鬼，今日在居中发布了一条特别扯淡的铁血条规，“每人有义务一天消费五瓶蛋黄酱。”
本来在认认真真听讲的真选组全员，“……”
“咦——？！”
见队员们有所不满的样子，土方十四郎强硬道，“啰嗦，这是副长命令！”
底下队员窃窃私语，都在猜测副长是不是蛋黄酱吃多了所以脑子秀逗了。从来都是与土方十四郎对着干的冲田总悟、维持着乖巧的表情乖巧举手了，“土方先生。”
“什么事，总悟？”土方示意他有话就说。
“那个、”冲田总悟说出了在场真选组队员的心声，“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企图，不过也没有让大家强行配合着你喜欢蛋黄酱的道理吧？”
土方扬起音，“啊？！”
冲田总悟神情特别平淡，反正他是不可能吃的，“而且这个和武士道一点关系都没有吧？”
此话一出，底下队员便纷纷附和了起来，“是啊是啊，就算是副长也不能这么蛮横吧！”
就连一旁只是听讲的近藤勋，都不禁汗颜开口了，“十四，就算是你已经决定的事，也要说明一下让大家信服啊。”
既然连局长都这么说了，土方不禁妥协地“嘁”了声，对底下坐着的山崎退喊了声，“喂，山崎，你和大家说明一下。”
正和身边的人说着悄悄话的山崎，猝不及防被点到名，“咦？！啊…不……那个、我什么都没听说啊？再说…就连我自己都想听一下你的说明…呢……”
坐在山崎退不远处的冲田总悟就静静的看着，表情仿佛在说「我看你会怎么扯」的凝视着卡壳的山崎。
而对于山崎退的迟疑，土方对他发动了死亡凝视，“喂，弄死你哦。”
受到生命威胁的可怜山崎，“……”
山崎立即上岗就业，张口就来，“喂，混蛋们！你们以为在这种不景气的时候，我们真选组只要维护治安就行了吗？”业务能力超强的山崎，简直是用他的生命在全力解说，“要连经济一起维护啊，要为扩大内需做出贡献吧，要通过不断消费蛋黄酱来恢复经济，我们一定要成为在任何方面都被市民所爱戴的组织啊！”山崎演讲的时候都用的贼用力，到末尾结束他累的直喘气。
生活不易，山崎断气.jpg
土方为山崎的阅读理解能力鼓掌，他非常满意山崎的识时务，“好，说的不错，理解的人鼓掌。”
队员们，“……”山崎，真好用。
——满室沉默。
土方见没人拍手，又不满地说了遍，“拍手！”
被副长吼了，满室的队员这才不情不愿地抬手鼓掌。
连一旁的近藤勋都不再说什么，一脸的弱气。
而就在今天，真选组地狱一般…不，就是地狱的日子开始了。
不管是饭食，蛋糕，饮用水，牙膏，沐浴露……全部——全部都是蛋黄酱！
真选组内一片地狱绘图的景象，用现实表现了什么叫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
把同样蛋黄酱中毒的山崎退扔回了病床上，望了圈周围躺尸的队员们近藤勋叹气，“再怎么说，十四这也太过了。”
冲田在这些天思考过了，土方变成这个样子，中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才会如此，他觉得应该去探查一番究竟，“近藤先生，找个时间我们去看看土方先生在做什么吧。”
“也好，我也觉得应该是发生了什么，晚上我们去十四的房间外瞧瞧吧。”近藤勋也是这么认为的，对于冲田的话他认同点头。
刚要跟着近藤勋离开这间躺满队员‘尸体’的大广间，冲田脚下忽然撞到一物、垂下头的他留意到是山崎退怀中掉出来了一本东西，“阿崎遭到中毒打击，有什么装备掉出来了。”这么棒读着的冲田，弯腰捡起书翻转过来一看、发现居然是检察官日记。冲田立即耸拉下了眼睑，正要不感兴趣的给山崎退塞回怀里时。在他随意垂落日记本的时候，一张被塑料袋装起来的东西从日记本的夹缝里飘了出来，看起来像是那种为了不破坏证物、而用塑料袋装起来的透明袋子一样。
“嗯？这什么东西？山崎难道你还私藏证物了？”冲田愣了下，将那个薄薄的塑料袋捡了起来。
透明的塑料袋里只装了一张白色的纸，字迹娟秀清晰，透过透明的塑料袋很容易就能看清楚里面写得是什么。
“万事屋的地址……”冲田刚疑惑于山崎收藏万事屋家的地址做什么，视线下瞥的那一刻、他注意到右下角那可爱的q版符号。
刹那间，久远的回忆忽地涌上心头——
【久坂先生的字好女气啊。】
【所以我才不太想写字啊，看到的人都会这么说。萨，我们去购物吧，冲田先生。】
【为什么要在末尾画个q版小人？】
【很可爱不是吗？】
【不，这只会让人怀疑你的性别真的是男人吗？】
【冲田君～你这么说，久坂先生也会伤心的。你看我的心都碎了。】
【真的吗！需要给你叫救护车吗！】
【不……这就不必了。】
【那就用胶水粘上凑合凑合吧。】
回想结束，冲田涣散地瞳孔猛然一缩，“久坂先生……”冲田捏着塑料袋的手蓦地握紧。
“喂，山崎。”冲田总悟目光暗沉了下来，他也不管山崎退难不难受，是不是要吐出来。冲田干脆直接拎着山崎退的衣领拉了起来，使劲晃了晃，“别睡了，给我醒来！告诉我你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总悟？”听到身后的动静，走在前面的近藤勋回过头，一看不要紧、看到冲田在做什么他大惊失色，“你做什么呢总悟，山崎他已经蛋黄酱中毒了，你这样晃他——”岂不是要吐了！
果然，近藤勋的担忧是正确的。两只眼本就成蚊香眼的山崎退被冲田总悟这么使劲的摇晃，本就油腻的胃部受不了这种晃荡冲击，原本昏过去的山崎退猛地睁开眼、脸色一黑，坐起身直接从嘴里喷出了大片的马赛克。
冲田总悟自然知道他这么晃会有什么后果，他早有准备的往旁边一跃，直到山崎退咳嗽着吐的不能再吐了，他才嫌弃的绕到山崎退背后，轻轻给他拍了拍背部以后接着问，“吐完没？吐完快回答我的问题。”
“你、你咳咳、你到底有什么事那么着急啊，冲田队长！”山崎退咳得眼泪都飙出来了，不过他吐过以后胃部也舒服了许多，就是身上粘了好些呕吐物令他很难受，只想快点去洗个澡……期间，山崎退忽然想起沐浴露也是蛋黄酱，他的脸色立马又青了。
冲田才不管他在想些什么，径直举起手中的薄膜塑料袋怼到山崎退眼前，“这个东西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唉？啊！这不是……”山崎退被冲田总悟怼到眼前的东西逼得后仰了下，待他看清冲田总悟手中捏着什么时他下意识一愣，“这不是我夹在检察官日记里的那张纸吗？”山崎无意间瞥了眼冲田总悟手中还捧着的他日记，“我也在找写这张纸的人，但找了许久都找不到来人。我事情也有很多……”见冲田总悟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什么的山崎退害怕地往后缩了缩脖子，“因为没有什么进展，于是就将这件事情推后了。”
冲田总悟问得很简洁，简洁明了直戳要点，“你什么时候得到的这张纸？怎么得到的？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这个、嗯…是在伊东鸭太郎来我们这的时候。”当时记忆还是挺深刻的，山崎退稍微回想了一下就想起来了，“是一位戴着红鬼面具的人给我的，当时他救了我。知道的人的话……就只有副长，对了！因为上面的地址，我还去询问过万事屋家的老板。”
“总悟？”近藤勋见冲田总悟好像是发现了什么的样子，于是又不得不退了回来，“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近藤先生。”冲田总悟瞥了眼靠近的近藤勋，他垂眼看向手中的塑料袋，“你还记得久坂玄一吗？”
“久坂？”听冲田总悟提起那位逝去的队友，近藤勋本来还疑惑地神情微微一怔、因为被挖掘出那个记忆遥远的名字，他的神色有些动容又是感到悲惜，“久坂先生，他是我们真选组重要的同伴，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他。”
“是啊，我也不会忘记久坂先生。”冲田总悟握紧了手中的薄膜塑料袋，赤色的瞳孔中像是有浓稠的血液在其中流动，那暗沉的目光下难掩煞气，“久坂先生是真选组的同伴。那么！侮辱了久坂先生生存方式的家伙就不可原谅！”
久坂先生在许久以前便已经死了，这是他和近藤先生以及土方先生都确认过的事，久坂先生的的确确已经死了。
可是……就在他们要安葬他的那天，久坂玄一的尸首却不见了。
曾经他们有怀疑过是不是有盗墓贼盗走了久坂先生的尸首，但在那个战乱刚结束不久的混乱时代，仅凭他们三个乡下来的武士就算想找也根本无能为力。随即幕府又有一连串的事情成堆的压下来，这件事到最后却不了了之。
这是当时还未真正成立真选组时，近藤勋，土方十四郎以及冲田总悟三人心中的刺。
同伴死亡，连他的尸首都守不住，不悲愤及怆痛是不可能的。
可是现在，已经确认死亡的人如今又出现了活动痕迹算怎么回事？诈尸吗？
冲田总悟强压下心中涌动的煞气，还是冷静的考虑了一番，说不定真的是诈尸呢？或许就像之前在「仙望乡」遇到的僵尸一样，这也不是不可能。
这件事不管怎么样都该着重调查一番。
“滴嗒、滴嗒、滴嗒……”
倾盆的大雨顷刻之间便落了下来，淅淅沥沥的雨声充斥了整个世界。
阴云密布了天空，仰头望去整个天空阴沉沉的一片，沉闷的天气令人打从心底地感到一阵无端的烦躁。
橙暖发色的小女孩转着自己的花伞，伞骨上落下的水滴被她甩出去了一片。小女孩低着头，因为好奇地上雨水聚集的水坑，她试探的探出自己的雨鞋在水洼上点了点。瞅着波纹一圈一圈的荡开，她看样子是觉得很好玩，直接伸出脚一脚踩进了水坑里，而随着她的力道、水坑里的水“啪嗒”一下溅起了水花，溅起的水滴差点溅到她的裙子上。
虽说觉得踩水坑很好玩，不过小女孩到底是怕被家里大人教训，怕踩水坑会弄脏自己的衣服。于是小女孩调皮的踩了一脚水坑以后她便默默收回了脚，静静地站在原地转着花伞、等待着自己父亲回来。
忽地，望着天上的乌云发呆的小女孩像是感应到什么，她表情懵懂地扭头望向自己的侧方，她的身旁不知何时站着了一位戴着红鬼面具身披白色披风的人。
谁？
小女孩仰头望着来人，看着看着，她心底无来由的感到一股亲近感。即便那人戴着可怖的红鬼面具，小女孩却一点都不感到害怕，她觉得自己应该认识这个人，但是她的确从未见过这种装扮的人……
好奇怪啊。
“忘记吧。”脸上戴着红鬼面具的人对她伸出手，小女孩只看到一阵淡淡的白光从她眼前晃过。很快，她的那双星空蓝眼睛失去了灵动的光亮，目光变得空洞而呆滞，木愣愣地像是一个木偶。
小女孩手中的力道一松，失去支撑的花伞就这么直挺挺地落在了地上，发出“哒”的一声脆响。
“走吧。”脸上戴着红鬼面具的人什么也没有多说，只是朝小女孩摊开手心。橙暖发色的小女孩也很乖巧的将手放入她的手心，神情平静无波的随着红鬼面具的人离开了她站着的位置。
水坑上，唯留下一柄撑开的花伞。
雨滴滴嗒在钢伞上的声音，倒是没有滴打在油纸伞上来得好听。
红鬼面具的人仰头望着天空心情出奇的平静，她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对于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多做几次后心中就没有波澜了。
“喂，那边的诱拐犯！”
刀刃割破空气的破空声骤然从身后疾速接近，红鬼面具的人只是将撑在头顶的伞轻轻往后方倾斜、便挡开了朝她的方向突刺过来的洞爷湖，她还贴心的将木刀打飞了回去。
平复完急促的呼吸，追过来的银时抬手一握就握住了飞回来的洞爷湖。他直起身，平日里懒懒散散地死鱼眼此刻犀利异常。
“喜欢小孩就自己生去！还是说你是萝莉|控？生不出女儿就要偷别人家的女儿，啊？”银时紧紧盯着回过头来的人，一边观察着眼前的白披风，他一边留意着自己的女儿，“虽然银桑承认我家的女儿是天下第一可爱啦，但你也不能不跟人家家长打一声招呼就不声不响的……”剩下的话银时说不下去了。
“你……”银时的眼睛比往常睁大了数倍不止，连瞳孔也是因为过度吃惊而迅速收缩了起来。
“你这家伙到底……”握着洞爷湖的力道大得出奇，就像是要将手中的木刀捏碎似的。银时狠狠咬着后牙槽，身上的狠劲都将他身上的肌肉给绷得紧紧的，看着就很有爆发力。
“到底对我的女儿做了什么！”
银时眼白充血。眼前钰女呆滞无神的模样给了他巨大的视觉冲击，银时被女儿的神情差点吓得心脏停了一下。
红鬼面具的人闻言，只是微微歪了下头。中途停顿的时间有些长，就在银时以为她不会回答后，他就此准备来硬的时候，突兀地听到了一声笑声。
“急什么，只是我用了一点点小伎俩而已，你太过紧张了。”那道面具后传出来的声音分辨不出男女，但却令人能分析出其中的无谓态度。
“你到底是谁？”银时狠狠皱眉。
“我是谁不重要。”
银时突然用木刀指向红鬼面具的人，大声嚷嚷道，“这年头的反派都不走这种套路了，还「我是谁不重要」？你的套路太老套了！”
“……”红鬼面具的人貌似都无语了一下，随后，她猛地拎起小女孩的后衣领、将小女孩抱在了自己的臂弯里，飞快地向侧后方跃起。
“嘭！”飞速冲过来的银时被地上的雨水一个打滑，险之又险地收回了自己刺出的洞爷湖，从红鬼面具人的脚边摔滑了出去。
银时浑身湿哒哒地手撑着地上，“你个混蛋……”
“你太着急了。”怀中稳稳抱着一个小女孩，红鬼面具的人说出的话接近于漠然。
“你这家伙到底有什么目的？”
“目的？”红鬼面具的人被问到这个时、似乎是微微停顿了片刻，但很快在银时倏地一个扫堂腿扫过来时，她又动作迅捷的跃起躲过了银时的攻击，根本就不给银时得逞的机会。
“所以我都说了你太着急了。”红鬼面具的人语气很淡，她望着在雨中站起身的银时，“你也不想伤到你的女儿吧。”
刚要有动作的银时顿住了，他紧盯着面前着装奇怪的人，他可以确定他从未招惹过这类人。
回想着自己攘夷时期可能招惹到的天人，银时一时半儿也想不到谁……战场上发生的事千变万化，这可太多了啊。
“我问你。”
还没等银时想出个所以然，面前的红鬼面具平静的开口了。她的声音很平泛，听上去就像是设定好的枯燥乏味程序，又或者是没有加任何蘸料的寡淡饭菜，宛如……宛如被抹去了属于人生气的人偶。
“牺牲一个人，就能拯救世界。但是不牺牲这个人，世界就会毁灭。”平淡的声线也无一丝起伏，“你的选择是什么？”
哈？
要不是时机不对，银时都想回她一个黑人问号表情包了。
什么和什么？他们刚刚的话题是怎么跳到这个上面来的？
银时诡异的沉默了会儿，“你的脑袋……没问题吧？”
红鬼面具的人没有理会他这句内涵的「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需要我给你联系医生吗」的话，“你的话，肯定是这个人和世界都要拯救的选择吧。太过理想了。”
“不，这个人我又不认识……所以为什么会话题转到拯救世界上？”银时眼角一抽，心想这人是不是有那个大病。
红鬼面具的人面具下的嘴角一勾，“那么，如果那个人是你的——”
银时在她这句越发诡异的话下，才渐渐意识到了不对，“等……”
“家人…”红鬼面具的人乖巧的歪头，“呢？”
银时僵住了。他知道他现在的表情一定很难看，脑中甚至都有了不好的猜想，“喂，你……”
“比如……”红鬼面具的人掂量了下怀中抱着的小女孩，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女儿。”
“当！”
木刀和钢制作的雨伞撞到了一起，银时居然一时间撼动不了稳稳站在原地的人。木刀被雨伞轻巧地错开后，他被一把横扫过来的雨伞迎面打飞了出去。
“砰！”
“所以都叫你别急了，我话还没说完呢。”望着被她打飞滑出去的银时，红鬼面具的人冷淡的再次撑开雨伞撑在自己头顶。这么一击下，她站在原地的脚步未动分毫，“不做出选择的话，你的其他家人也会死。我刚刚说的「世界」里同样包括了你的家人在内，但是必须牺牲一个人才能让所有人都得到拯救。”
“建立在别人生命上得来的救赎，”银时支撑着洞爷湖又再次站了起来，“你觉得我会心安理得的在知道这一点后，还会每天自在的睡觉吃饭起床，就当一切没有发生过得活下去吗？”
“不，你当然不会。”银时被红鬼面具的人这句肯定的话惹得一怔，接着他便听到了令他惊异的话。
“因为灵魂会被折断的啊。”这句话她仿佛就像是说了无数遍一样，“银色的灵魂。”
“……”银时霎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种被抢了回答的感觉、怎么都感觉很怪异啊。
“那么，”银时被平板无波的声音给唤回了神，“如果牺牲的那个人——”
“滴、嗒、滴”
雨水滴滴嗒嗒地落在水面上，发出带有节奏的、独属于大自然造就的噪音。即便这些湿莹莹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地传来，也不影响那个人的声音从雨幕中清晰地传递了过来。
“是你呢？”
“……”
雨势看样子没有丝毫减缓的架势，反而有种越下越大之势。半空中的雨珠滴落在银时脸上，难耐的阴凉令他混沌的大脑清醒了不少。
“为什么我要做这种选择？”银时蹙眉问道。
“因为没有不用牺牲就能换来的和平。”红鬼面具人的话说得非常的自然而然，“理想的方案什么的，是不存在的。”
这一点银时当然也知道，没有不用牺牲就能换来的和平，这是人类诞生在这世上不知道多少年的历史中，无解的问题。但他还是忍不住再次询问，“必须有人牺牲？”
明明看不到那人面具下的表情，但银时感觉他的冷然是消散了一点，应该是比刚才稍微多了一点属于人的生气，“不是必须，是必然。”
“这样的话……比起要其他人去死，我选择自己。”银时从来不是会让他人为他去死的性格，但也从来不是注重自己的性格，既然有的选择，那他当然会选择牺牲自己保护其他人。
“……”红鬼面具的人沉默地微微压下了雨伞，对面的银时一时间只能看到他露出的下巴。就在银时蹙眉想问些什么时，就听到那人说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
银时听到那人是这么说的。
“喂、你……”银时觉得这人说话的语气有些奇怪，还未等他喊那人，红鬼面具的人已经放下了怀中抱着的小女孩。
“我用了点小手段，想要解开女儿身上的术式，就去结野宅吧。”随手拍了拍小女孩橙暖色的发顶，那人便快速退后了几步、几个跳跃便消失了踪影。
银时立即快步跑过去挡住了钰女，对已然消失看不见人影的方向喊道，“等等！混蛋你做了什么，什么术式！你倒是给我解开再滚啊！”
糟糕透了。
今天这一天实在是糟糕透了。